八十一 暧昧

请李湘吃饭的那个老板第二天下午又给李湘打电话，说是公司新开发了一款女式手机，要送她一部，请她过去拿。还说昨天因为太忙，没有顾得上送她东西。昨天李湘给那些演出人员画完妆，老板请她吃饭，时间很短，吃完了饭老板就去了晚会现场。李湘说不用客气了她也是代表公司做事，老板执意要送她，说，我们没有给你们公司任何费用，算是你们江总友情帮助我。但你辛苦了，送你东西是应该的。你过来拿吧，我在办公室里等你。正好还有事情和你谈。李湘不知道那个老板还有什么事情谈，决定去一下。老板姓古，叫古龙，和那个写武打小说的作家一个名字，也是台湾人。古龙四十岁过一点，人长得很英俊，看起来特别有款有型。昨天李湘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觉得再推辞，就有点不近人情。李湘想坐公交车过去，又怕时间太长，让古老板等她太久，就又打了出租车。今天李湘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收拾了一下，看起来比昨天要精神多了。自从刘志出了车祸，李湘一直都处在疲劳状态，几乎没有收拾过自己。她不但身体累，心更累。李湘到古龙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和人通电话电话，古龙示意李湘先坐。大约十分钟，电话才通完，放下电话，古龙对李湘笑一下，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了。”李湘忙说：“没事，没事。”古龙拿起桌子上一个纸盒，对李湘说：“这是我们公司新开发的一款手机，送你一部，表示对你昨天的感谢。”说着他开了包装，拿出手机，颜色和样子都很好，李湘一看就很喜欢。李湘说：“谢谢古总，那点事情还让你这么惦记，真的很感谢！你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帮你们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古龙问李湘：“颜色你喜欢吗？要不喜欢的话，就再换一个别的颜色，这是我给你挑的颜色。”李湘说：“喜欢。我觉得古总很有眼光。”古龙哈哈一笑，说：“这种颜色配你这样有气质的女人，很合适。”李湘脸一红，说：“古老板你真会说话，我哪里有什么气质。”古龙一本正经的说：“你的确有气质呀，我没说假话的。尽管你看起来很疲惫，但无法掩藏你的特别气质。”还没等李湘说话，古龙又问李湘：“李小姐上班很忙吗？”李湘说：“不忙的。”古龙又说：“看起来你真的很疲惫，像不停的忙绿一样。那一定是你家里有什么事情，让你操心太多了。无论有什么事情，身体还是要注意的。”古龙的话让李湘心里有一股暖意，很长时间了，还没有男人对她说过这样关心的话。她看得出来，古龙是很随意的说这话，不是刻意要讨好她。李湘的眼里竟湿润了，她是很容易感动的人。古龙看见了，问李湘：“李小姐你怎么了？是我的话伤害了你？”李湘摇头说：“没有，没有，我没事的。”古龙从桌子上的一个纸盒里拿出一块湿巾纸过来递给李湘，李湘不好意思的笑一下，接了过来。古龙说：“我们公司每周都有一个促销活动，从员工中挑选了一些女孩子做模特表演，一直都是他们自己化妆，有些女孩子不会化妆，上台后效果很不好。我想请你做她们的化妆师，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也不会影响你上班。我们的活动都是在周末。”李湘才知道，古龙说的有事情要谈，原来是这个事情。她觉得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又不影响工作，还有一些收入。刘志在精神病院里的费用虽然由郭兴支付，但家里的开销也大了。自己的那些工资还是很紧张的。买房的贷款虽说已经还掉了，但家里没有什么积蓄，要是那几个老人有什么事情，连应急的钱也没有。那天，刘志的父母说他们还有一些积蓄，要给李湘，李湘说什么也不要。刘志已经那样了，将来他们的后事，刘志肯定是指望不上的。更何况刘志的妹妹今年刚考上大学，还需要钱呢。那个妹妹是当年刘志的母亲从医院门口捡的，刘志对她的感情不是太深。但父母对那个妹妹却心疼的很。原计划，刘志要是还能上班，就换一套大房子，看来现在不可能实现了。李湘答应了古龙为他们的业余表演队做化妆。古龙很高兴，说，每次付给你一千五百块块钱，看李小姐会不会嫌少？李湘算了一下，每周四次，一个月也六千块钱了，也不算低了，就说：“可以的。”古龙又要请李湘吃饭，他说：“昨天很匆忙的情你吃了一顿饭，今天算我正式请你吃饭。”李湘说：“古总你客气了，我请你吧。”古龙说：“那怎么行？到我这里了，就该我请客。等你以后请我吃米线就行。”李湘忙说：“那没问题啊。”古龙开车带李湘去了东部华侨城一个酒店，就他和李湘两个人，但古龙要了一个雅间。那里的服务员对古龙很熟悉，见了他都点头问古总好。落座后，李湘说：“看来古总是这里的常客。”古龙说：“我们公司的招待业务都是定在这里，我们和酒店签了协议的。”古龙要李湘点菜，李湘说：“古总你点吧，我不是太会点菜。”古龙说：“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啦，不要管价钱贵不贵。”李湘就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两个菜，然后把菜谱递给了古龙。这是酒店的西餐厅，古龙又点了几样菜。古龙问李湘：“李小姐，喝点什么酒？”李湘说：“我很少喝酒，古总你要喝的话，那就拿一瓶红酒。”古龙招呼服务员拿一瓶法国“波尔多”。李湘听说台湾老板都很小气，可这个古老板看起来一点也不小气。菜上的很快，服务员倒好酒以后，就出去了。古龙端起酒杯，说：“为和李小姐的相识干杯！”他们一连喝了四杯酒，李湘的脸有些发红。古龙看着李湘问：“李小姐，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李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古龙讲了刘志出车祸以及进了精神病院的事情。也许，她也很想对别人讲讲自己心里的苦闷。古龙给李湘夹了一块生鱼肉，说：“李小姐，你真不幸，你这么年轻，不要太苦了自己。”李湘眼泪簌簌的往下淌，古龙揽过李湘，给她擦泪，李湘竟没有拒绝。女人是需要男人心疼的，李湘更需要。许久都没有男人这样心疼过自己了，李湘觉得古龙不是一个坏人，尽管她对古龙一点都不了解。吃完了饭，古龙说：“开车带你走走吧？”李湘点头。古龙就开车拉着李湘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驶，李湘想起那次陈凯带自己在大街上四处走的情景，脸上一阵发热。那时，他们似乎是一对恋人，而现在，开车的是一个刚刚才认识的男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湘感觉和古龙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好像他们很早就认识一样。古龙把车停下来，握住了李湘的一只手。李湘没有抽出，任由他握着。当古龙偏过头要亲吻李湘时，李湘拒绝了他：“古总，我们刚刚才认识，这样不好。”古龙没有强迫，李湘说：“你送我回去吧。”古龙就送李湘回家，路上，古龙问：“你没有车吗？”李湘摇摇头。古龙说，你应该去学个驾照，有驾照，有了车就很方便。李湘笑一下，没说话。她心里想，自己还没条件买车。以前刘志有车时，她也跟着学过一段时间，开车上路是没问题，但没有驾照，她就不敢开车。深圳的冬夜，街上灯火璀璨，快到年关了，街上也似乎有了一些新年的气息，一想到过年，李湘心里就伤感起来。今年过年，妈妈在这里，她不用再回老家了，刘志的父母是决定要回老家的，女儿一个人在家里，很不放心。来深圳过年，又没处住。刘志那个样子，李湘的母亲心里也很愁，只是嘴上不说而已。现在自己和寡妇没啥区别。前几天，刘志的父母又对李湘说要李湘和刘志分了，他们也不忍心让李湘守一辈子活寡。他们都是知识分子，想得开，觉得李湘一辈子那样守着刘志，也没必要。人该往前奔的时候还是要往前奔。到了小区门口，李湘让古龙把车停了下来。李湘说了谢谢，就下了车。古龙看着李湘消失后，才掉头回家。李湘回家后，母亲和婆婆都已经睡了，公公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以前公公不抽烟的，好像从刘志进了精神病院后开始抽烟了。李湘知道，公公心里也是烦恼。看到李湘进来，刘志的父亲赶紧掐灭了烟。李湘说：“爸，你想抽就抽吧，只是不要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她很快洗完澡也去睡了，躺在**，她竟想起了古龙。想古龙说话的样子，想古龙握住自己手的感觉。她的身子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欲望，难道自己想男人了？和陈凯说清楚他们的事情以后，她就把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当做了弟弟，她不想奢望和陈凯有什么关系，也不想耽误他。前几天，听说陈凯又有了女朋友，李湘心里还难过了一阵，觉得陈凯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可又一想，自己能给他什么呢？古龙给李湘发来了短信：“我已经回到家，可一直想着你那双忧郁的眼睛。你让我心疼！”李湘看后，回了两个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