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安全局介入

袁世民一行刚进入市公安局内，孙中兴在大门边跑过来，小声说：“曾处长，袁支队，陈书记来了。看样子，他发了好大的火，你们要小心！他在局长办公室里等你们。”陈东方是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平时一般在市政府办公，但市局也有他的办公室，遇到重大情况，也来一下；今天他又来了，说明他非常关注此事。果然，局长的办公室里，不但有蒋伟平秦长江，还有两名陌生的中年人，神情严肃。秦长江站起来说：“曾处长，小袁，这是市安全局的吴科长和龚科长，专门来协助调查宾馆的窃听案。”陈东方不怎么认为郝子清两人，皱着眉头问袁世民：“这两个是……”袁世民介绍说：“这位是区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郝子清，另一位是技术员小张，红山宾馆208号总统套间房的窃听器是他们首先发现的，电话机、窃听器和烟雾探测器都被他们提取下来，全都拿过来了。”他将装有那三件电器的塑料袋放在陈东方的办公桌上，其他未见过的几个人立即凑过去观看。陈东方非常关切地问：“窃听器装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电话窃听器？”曾光兴解释说：“装在床头的电话机里，不是电话窃听器，是一种普通的射频发射器，或叫无线窃听器。”秦长江说：“那把这个烟雾探测头拆下来干什么？”郝子清说：“里面有电胶布和粘合剂的痕迹，我们怀疑里面曾安装过窃拍的装置。”陈东方提高嗓门说：“什么？还有窃拍装置？”蔡健伟说：“可能是那种针孔摄像头和无线发射器之类的东西，一些网站上出售时，形象地叫做无线摄像机。”安全局的吴科长仔细端详着那个小窃听头，解释说：“这种窃听器在二战时已经出现，当时很先进，但现在早落伍了。这种产品的发射器容易制作，但由于其功率很小，一般不超过0.3毫瓦，对接收器的技术要求比较高，因而大陆的一些小作坊现在还做不出来。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这种产品应该是在台湾制造，从香港和澳门走私进来的，在沿海一些城市已流时了两三年，内地的大城市里，我们也发现了这种产品，但在内地一个地级市里，可能还是首次发现这些较先进的民间间谍产品。”很显然，他们算得上真正的专业人士了。蒋伟平问：“文化局那个局长是不是真被敲诈了五十万？”袁世民忍不住笑道：“都是谣传，哪有这么多，只有二十万！那些人可能挥霍完了，前天张口又要二十万。他们发现张局长报了案后，又加了十万，也就是说，要求张局长在三天之内往他们的帐上再付三十万。”陈东方问：“张局长是不是今天上午报的案？我们还没有采取行动，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是不是我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郝子清急忙解释说：“不可能！在我们刑警大队里，到目前为止，只有我和小张具体知道此事，我们还没有向我们局长报告，袁支队就赶过来了，随即又来到了这里。我与小张一直没有离开，来市局的路上，我们五人谁也没有单独离开过，因此不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人风报信。我估计，最有可能的，是他们一直在张清禾的附近观察跟踪，张局长一到区公安局，他们就知道了。”袁世民说：“对，应该是他们在跟踪张局长。这伙人的反侦查能力很强，非常谨慎，张清禾被他们成功地敲诈了二十万，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半个敲诈者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他们的笔迹指纹，听到他们的声音。”吴科长惊疑地问：“那他们怎么传达他们的意图？”林洋洋说：“手机短消息！短消息上面的字全是模拟字，没有笔迹和声音，但意思的传达却准确全面，钱又是通过银行支付的，所以他们自始至终没和张清禾打个照面。”陈东方问：“那你们查过手机和帐户的登记资料没有？”袁世民说：“还没有。不过，我估计即使查了也不会有多大的收获。那伙人作案用的两张手机卡都是‘神州行’卡，无须登记。这说明，那些敲诈者非常清楚登记表会留下致命的痕迹，因而他们也不太可能在帐户上留下有价值的痕迹。根据这些情况判断，他们是一些典型的高智商罪犯，具有丰富的反侦查经验，作案过程策划得很周密，在得知张清禾报了案的情况下还想敲诈，又说明他们对自己的作案能力和反侦查能力很有信心，狂妄地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陈东方继续问：“你们对这些敲诈者的特征有了大致的轮廓吗？”林洋洋说：“在要求张清禾向他们的农业银行帐户汇钱之前，他们还捉弄了张清禾两次，第一次是要他到红星广场等，第二次是要他到城南的垃圾场等……”秦长江高兴地说：“那他们的作案手法与敲诈刘黄光的手法完全相同！”袁世民说：“对，几乎是一模一样：只发短消息，自始至终不说话不见面，地点相同，银行一样，步骤也一样，所以，我怀疑敲诈刘黄光与敲诈张清禾的是同一伙人或同一个人，想把这个案子也并到“1.09”案件中，一起侦查。”陈东方说：“凭这些情况就决定并案，恐怕还早了一点，但既然也是窃听案，由你们这班人马来侦查，倒也合适。”蒋伟平说：“由‘1.09’专案组来侦查，确实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安排，可以节省大量的资源，我完全赞同。我认为，专案组暂时可以把工作重心倾向这个案子，尽快把在宾馆安装窃听器的人揪出来。如果这个案子突破了，我们不但可以减轻来自外界的压力，也有可能顺便打破红山监狱系列案件的僵局。”陈东方点点头：“那好，就这样定了，红山宾馆窃听案由‘109’专案组来负责，与红山监狱系列案件的侦查工作有机地结合，以后如有较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些案件是同一伙人所为，再正式并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妥善地处理宾馆的窃听案。我们目前必须讨论的一个紧急问题是：应不应该按着敲诈者的要求，在三天之内把钱汇到他们的帐上。”安全局的龚科长见这样的问题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起身说：“陈书记，根据我们内部的情报看来，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国内外的谍报机构盯住我市的国家机密和商业机密，而根据你们所掌握的情况看来，这些窃听者的目的很明显，即只要钱，不具有别的企图，所以我们估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刑事案。侦查这些案件是你们的强项，我们不打扰了，但我们会将这些情况向我们上级反映，以后如有对你们侦查工作有利的信息，我们将立即转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