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美女赌石

晓冉看穆子扬这幅耍帅的模样心中好笑，觉得他真像是个中学生，强忍着笑走过去“嗨”了一声穆子扬见她过来，从摩托车后座拿出一只头盔丢给她，一抬长腿潇洒地跨坐在哈雷上，酷酷地说：“林小姐，请吧。”改装过的重型哈雷摩托车一阵风驰电掣，不一会就来到三环路外的一处露天仓库。这个露天仓库门外有两个保安看守，一条被拴住的高大恶犬看见陌生人就虎视眈眈，龇牙咧嘴。穆子扬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保安听见哈雷摩托巨大的轰鸣声，老远就打开了大铁门，对他点头哈腰十分恭敬。大门里面三面是简易的平房，中间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院子，充作小型临时仓库。院子里已经停了几部车，靠右边平房前堆了两大堆翡翠毛料，有十来个人站在房檐下。看见穆子扬来了，有几个人迎了过来。其中两个人是瑞麟翡翠行的鉴定师，他们已经先一步过来看货。还有一个胖子是弄来这批货的主人，他老远就满脸堆笑高声招呼着：“穆少今天可是来晚了些，我们还没开始看货呢，就等你啦。”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林晓冉，挤眉弄眼地说：“呦，穆少今天带女朋友过来啦，这位小姐可真漂亮。”穆子扬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只小声对晓冉说：“待会儿你随便看，有看中的告诉我，我来给你砍价。”晓冉冲他眨了眨眼睛说：“谢谢啦，穆少。”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胖子货主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各位老板，还是照老规矩，左边这堆货是半赌的，都开过窗，价格自然贵些。右边这一堆是全赌的料，价格便宜不少，但全凭眼力，盈亏自负啊。”一个来看货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说：“黄老板，这次的货可不怎么样啊，我看过全都是些砖头料，价格可不能还是照原先的来。”胖子货主忙解释说：“看您说的，大家都知道，现在缅甸官方禁止翡翠原料出口，我这批货可是正宗麻蒙老坑料，今年的最后一批，冒了老大的风险才偷运过来，打点缅甸军方的好处费就花了不少。这样的料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搞到，要是运到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可就是天价了，你们都是老主顾自然有优惠。”“好啦，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还是先看货吧。”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他是本市翡翠行业协会会长胡杨林，也是赌石发烧友。他一开口，众人都不说话了，纷纷掏出强光手电筒等工具，蹲下身开始看了起来。像瑞麟翡翠行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公司，自然不会冒很大的风险去购买全赌的毛料。穆子扬和他们店里的两个鉴定师径自去看左边那堆半赌的毛料了。右边这堆全赌的毛料，看的人不多，只有胡杨林胡老和另外两个中年人在看。林晓冉出于礼貌，站在一旁等他们先看，其实以她现在的眼力和异能就算站得再远些，那些毛料的表现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根本不用上手，也无需借助任何工具。她先从毛料的外在表象看起，这些毛料大部分都是黑乌砂皮，有些黑中带灰。根据《赌石大全》上所描述，确实是麻蒙料没错，不过黑中带灰证明水底不佳，不会好于糯种以上。晓冉不禁有些失望，又想起珠玉宝鉴上所记载，凡属美玉籽料，必然莹光外泄，从表皮应该能看出一些异兆端倪。于是定气凝神，仔细观察起来。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等一下，晓冉觉得自己好像看花了眼，其中有一块较大的毛料有些奇怪，呈深灰色，表皮上居然泛起若有似无，淡淡的一层黑气。不对呀，翡翠上所附着的荧光应该是白色或者青色，就算里面是红翡或者黄翡，那荧光也该是淡红色或淡黄色。晓冉见这块毛料旁并没有人在上手或观察，于是走过去蹲下来，用手摸了一下，表皮很粗糙，松花莽带一概全无，可以说表现很差。晓冉用翠眼仔细看了起来，深灰色的表皮在眼中慢慢褪去，里面进去两三公分全是一片漆黑，但又不像石头，质地很细腻温润，倒像是玉肉，只是透明度差了些。晓冉心想：难道还有黑色的翡翠？又再接着看，这些黑色的玉肉好像隐隐泛绿，别说还真像自己眼眸的颜色，黑色中居然夹杂着很细小的金色颗粒，就像谁在里头撒了一把金粉，难道是杂质在阳光下的反映？自己这才第二次赌石，就遇见这种疑难的情况，看来这块毛料不是心目中要找的可以一夜暴富的极品翡翠。晓冉决定先不理会这块毛料，抓紧时间最好找块玻璃种满绿的。于是挨个地逐一看过去，直到眼睛又开始酸胀发麻，都没有找到一块满意的，最好的一块还够不上冰种，而且体积太小。无奈之下，晓冉的眼睛又重新瞄上那块深灰色的大个毛料，唉，不管了，就是它了，反正切出来的玉肉够大，应该不至于亏本。外皮这样差的表现，价格想必不会贵。晓冉见穆子扬还在专心挑选半赌毛料，不便打扰他，于是悄无声息地走到胖老板面前说：“黄老板是吧？那边大的那块毛料是什么价格？”胖老板原先以为她是穆子扬带过来看热闹的，现在见她自己要买，不由惊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玩石头的，可真不多见呀，行，就冲着美女的面子，我给你个好价钱。”黄老板顺着晓冉手指的方向走过去，看了看，迟疑着说：“美女，给你说实话，这块毛料虽然表象不佳，但是胜在个头大，足有三百多公斤。就算切出来的是豆种，那也能做成大型摆件，能值不少钱。”顿了顿，“我给你打个折，十万块拿走。”晓冉一时没吭声，拿不准到底能不能回本，而且自己包里只有五万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