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熟路,慧儿领着赵阳在一片竹林处停下,指着前方“到家了,哥,我和爷爷就住在这里面。”就这里?赵阳疑惑了,这里他也有印象,当初为了寻找老婆他还特意在这里寻了半日,方圆不过半里的范围,几分钟就搜索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人烟啊。“慧儿,难道这片竹林就是你爷爷布下的阵势?”赵阳托着下巴,半信半疑:“这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当初我在这里也搜寻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踪迹,几步就转了出来,所以当时也没引起注意。这样的阵势能够有多大的作用?这片竹林顶多也就是迷魂阵吧,让人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外边,惑敌的功能应该是超过困敌和杀敌吧?”“呵呵。”慧儿柔笑,“哥哥,这里又没有什么天材地宝,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必要弄得步步杀机吗?如果按照哥哥的意思,将这里布置得杀机四伏,那很容易就引起了外界的好奇,岂不是自找麻烦吗?不过那时哥哥你好有意思啊,进进出出几趟,似乎也发现了什么蹊跷,看你临走时频频回头古怪的眼神就让人好笑。”“找打。”赵阳在慧儿臀部狠狠揪了一把:“你个小妮子,竟然耍我!那时既然看到我在找你,为什么不出来啊?存心耍我!”“哥。”慧儿惊呼一声,脸颊绯红,眼角一横,眉目传情,说不出的妩媚,让赵阳怦然心跳,恨不得将慧儿楼进怀中爱抚一番。“别闹了,小心被爷爷发现,那就羞人了。”慧儿紧张地看了看竹林:“爷爷做了一个千里眼,站在里面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天晓得他老人家今天有没有玩心大发。四处偷看啊。”千里眼?赵阳嘀咕,难道是望远镜?这老头这么牛,竟然能够自制望远镜?看来又是一个老顽童之类的家伙!“这个竹林是第一个阵势,功效就和哥哥说的一样,让闯入者在不知不觉中就转了出去,而且出去的方向不一,不会引起外人的好奇。过绣林之后是第二道阵势,第二道就比较危险了,主要是困敌。不通阵势的人一旦闯进去就很难出来,如果没有人带路,就有可能被饿死、渴死在里面。”慧儿拉着赵阳的手在竹林中穿梭,一边注意身边的竹枝、竹叶,一边低声交待:“注意我地步伐,不然你很容易就转出去了。第三道阵势是最危险的,爷爷闲来无事。在里面安置了很多机关,听爷爷说那里很危险。”七绕八绕。赵阳被慧儿带得头晕乎乎的,早已不能辨别东西南北。双眼更是由于入目一片碧绿而患上了绿盲症,眼泪哗哗,赵阳只好闭上双眼,任由慧儿牵着前进。如同木偶一般身不由己。鼻中传来一阵的清香,似乎空气也明媚起来,赵阳睁开眼睛,兴奋无比。扑面而来的是锦竹花团,不知名目的各色鲜花争相怒放;远处几栋绣楼林立,谷内更有几条小溪潺潺汇聚成一个小湖泊,湖泊内还用竹枝搭建了一个小亭,看起来别致有趣。一个布衫老翁正提着水桶在花圃中忙碌,身边团团的蜜蜂飞舞,辉映成趣。“爷爷!”慧儿丢开赵阳的手,绕着花圃中的小径,向着老翁扑了过去。“哈哈。”老翁直起腰,望着慧儿哈哈大笑,“小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见到情哥哥就忘了爷爷?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害得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晚上去探望你,还要躲在墙角听你们说话,真是不像话。”赵阳羞怒交加,听这老头地意思,这家伙这几天还去偷窥?幸好自己没有与慧儿怎么样,否则那不是让这老儿占大便宜了吗!到底是谁不像话!“爷爷!”慧儿揪住老翁的胡子,不好意思地埋怨:“爷爷,我这不是带他回来看你吗?我们想将爷爷你接过去一起住,好不好?”“什么?那家伙也来了?”老翁面色一变,手脚一颤,瓢里冷水不慎洒落在衣摆上,湿漉漉一片。老翁这才发现谷口的赵阳,尴尬一笑:“原来赵哥儿也来了啊,快,屋里坐,别站在那里当客人了,来这里就等于到家了。”赵阳晃悠悠赶过去,看了看老翁的衣摆,呵呵怪笑:“老爷子,您老人家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暗疾啊?”老翁顺着赵阳的眼光一瞄,老脸通红:“赵哥儿,你怎么说话啊你!”将瓢往桶内一丢,老翁身形晃动,飞快地掠进了竹楼,速度之快让赵阳再度惊骇:“慧儿,你爷爷……”“别管他,爷爷总是这样,蹦上蹿下的。”慧儿满不在乎地斜了老翁方向一眼:“小楼里面也不安个楼梯,上下都要蹦来蹦去地,麻烦死了。”望着郁郁葱葱的竹林,丁勉长叹一声,终于死心。丁勉体会到了赵阳地痛苦和无奈,适才明明看到两个大活人进去愣没有出来,丁勉就知道这里面另有玄机。可令丁勉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随后跟进去没走几步就转了出来,啥也没看到;再进去,转了一圈就又走了出来,还没发现啥不对地地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阵势,丁勉若有所悟。对这种传说中的奇门遁甲,丁勉没有研究,不过他发现这个阵势是惑敌用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发现这点,丁勉放下心来,一边提高警惕预防赵阳从阵中出来,一边在竹林中仔细搜寻踪迹,问题是他转了好多趟,没发现赵阳的蛛丝马迹为了避免有所遗漏,丁勉四肢着地,手足并用,仰着鼻子四处乱嗅,希望能够按照气味找到赵阳的足迹。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嗅觉,在草地上忙活了半个时辰什么也没发现,反被那些刺激性气味地花花草草弄得鼻涕横流、泪水涟涟,也没找到什么不妥的地方,不得不放弃。丁勉愤恨地看向竹林:这次只有算了,下一次俺多带些人手来将这些花花草草全部铲除。不信还找不到道路,实在不行就一把火全烧光了。“多谢李老板相告,平之感激不尽。”林平之对眼前这李云昌颇为惊讶,谁能料到这“李记茶叶店”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板竟然也曾有刀头舔血的经历。“福威镖局”将业务伸进衡山后,与李云昌也搭上了线,双方建立了一定的商务往来,可他从来也没有发现这李云昌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李老板可知这丁全是何人?嵩山派似乎没有丁全这一号人物。”林平之自认记性不错,衡山派所搜集的嵩山派人物谱中并没有丁全这一号人物;可如此重要之事,嵩山派不可能派遣一个无名小卒过来吧?李云昌摇摇头:“没有印象。再说我与嵩山派向无往来,现在嵩山派有什么角色老朽毫无概念,不好意思啊。”“没,”林平之连连摆手,“李老板能够将消息告诉我,平之就感激不尽了。这几人刚进衡山时平之也曾关注一二,但见其不似武林中人。所以后来就没有加以监察。如非李老板大义相告,那我衡山派今番就危险了。”“如果是两年前或者三年前。那时衡山派日趋没落,实力弱小。独自无力对抗嵩山派地强势,嵩山派还有可能威胁到衡山派的存亡;可今日的嵩山派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衡山派在贵师徒的治理下日渐兴隆。蒸蒸日上,与嵩山派形成了鲜明对比。”李云昌下巴上的山羊须随着嘴巴的开合前后摇摆,似乎在加强李云昌的语气一般:“今日衡山派人才济济,高手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名声鹊起。盟友遍布五湖四海大江南北。偌大一个衡山城就有将近一半人生计与衡山派息息相关,此时与衡山派作对,无意于与衡山城数十万父老为敌。况且即使没有衡山城父老相助,衡山派未必就弱于嵩山派。嵩山派连出昏招,自保尚且不足,还妄图跑到这里来颠覆衡山派,岂不是白日做梦?!”“左冷禅利令志昏,丧心病狂,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林平之轻笑,“李老板,左冷禅想发疯,就让他发疯好了,站的越高,摔得越惨。左冷禅只有疯了,我衡山派才有希望取而代之不是?”李云昌面色一变,点点头感慨万分:“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祝愿林公子心想事成、衡山派兴旺发达了、福威镖局生意兴隆了,日后如有可能,还望林公子能照应老朽一番。无论是江湖还是商场,看来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李老板说笑了。”林平之连连客气,向着李云昌就是一礼,“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廉颇虽老,心在天下;黄忠年迈,争雄疆场。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商场经验,李老板都极为丰富,家父多次叮嘱小侄,要平之趋李老板家中听候教导。可惜衡山派事务繁忙,平之实在抽不出时间,李老板切莫见怪。”“哪里,哪里,”李云昌满面含笑,将林平之双手托起,“贤侄客气了。老朽也不过痴长几岁而已,当不起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自古英雄出少年,贤侄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老朽自当尽力为我衡山子弟谋福。”“老爷子。”赵阳翻看着手中地竹筒,很简陋,一粗一细,竟然可以抽出,看来是可以调节焦距的,赵阳有些好奇:“这就是千里眼啊?那你这里用的是玻璃还是水晶啊?”慧儿爷爷与赵阳还是挺有缘分的,他们二人的关系可以从田伯光谈起。田伯光曾经从南阳叶家盗取一份轻功秘芨“无痕”,凑巧的是,慧儿爷爷就是那名隐士“浮影掠踪”李天丰。李天丰轻功极佳,其他功夫则一般,不过李天丰还有一手绝活就是阵法,阵法需要土工手艺相配合,尤其是其中的一些关节之处,所以李天丰地手工技术也不赖。举起竹筒,赵阳对着远方随意观看:“老爷子,你这望远镜是根据什么原理制作的?”“原理?”李天丰反问了一句,明白过来:“呵呵,当初慧儿这小丫头将水晶摔成了碎片,我有些心疼,就想将碎片磨圆装点她房间。谁知道一不小心竟然磨成了一个凸镜,能将东西放大;后来我就像,那水晶凹下去又会怎样?一来二去,就琢磨出了这个东西。嗯,是偷窥地好东西,最合适色狼和盗贼用了。”赵阳险些跌倒:“老爷子,你怎么说话的你!”李天丰看了看赵阳地姿势,由衷赞叹:“赵哥儿,看你的手法如此娴熟,看你的姿势如此的正确,老夫敢断定,你前生后世肯定是做色狼地,不然你怎么会无师自通,拿着老夫的千里眼就会用呢?”李天丰啧啧嘴:“厉害啊,赵哥儿,你丫的竟然是三世色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