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喧闹,为嵩山派潜入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无论是衡山十大评选还是公审钟镇,都是一件足以令江湖、市民振奋的话题,各色人等奔流入海般向衡山城汇聚而来,短短十几日就令衡山城膨胀起来,衡山城街道上到处都是操着四方口音的外来人员,衡山城的旅馆被外来人员挤满,还有许多游客无处安置,不得不屈尊找一些民舍。面对这一局面,衡山官府喜忧参半,一方面衡山城的各项税收会因此二大幅度提高,他们的荷包也会多一些额外的收入,但另一方面,衡山城卫所官兵、锦衣卫大半都被赵阳友情借出了,人手极度匮乏。没奈何,通过磋商,赵阳同意官府的要求,从衡山城内的诸多衡山武馆中抽调一些弟子临时充当巡逻人员,严防一些不法之徒偷鸡摸狗。衡山城内黑势力同时接到了衡山派与衡山城官府的双重警告:注意手下,莫惹事端,否则必将严惩,全力监视外来人员,发现不轨之徒,另有重奖。财力雄厚的衡山派搜集几样药材是轻而易举,李天丰所需要的几种像百年人参、百年雪莲之类的奇珍药物在赵阳的重金攻势下很快就从民间、富商那里购来,李天丰也不负重托,给赵阳炼成了一炉十二枚珍贵丹药。每颗丹药可以增加七八年左右的功力,效果比上次还要好,李天丰有些惭愧,上次可能是过于谨慎患得患失炼药效果反而不好。出访泰山派之时,赵阳通过卖命般给八名弟子疏通经脉,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实力飞速上涨,一跃达到了小溪潺潺的境界,其中林平之有武功根底,上升到小溪潺潺的高级境界,之后赵阳一路繁忙,尤其是收了严世蕃为徒之后,更是将精力放到了严世蕃身上。导致这几名弟子的实力进涨缓慢,不过无心插柳下,他们的实力也得到了稳固。华山之巅的一番血战,对这些弟子而言都是一次难得的经历,无论是在心态还是格斗经验方面都有长足的进展,尤其是林平之更有隐隐突破到大河奔流的阶段地趋势。嵩山派的千里追杀,对林平之等人的促进更大,最为明显的就是林平之和严世蕃。在死亡的威胁下,林平之内力修为终于提升到大河奔流阶段。其他四人都有明显的提升,而严世蕃由于张方泽的牺牲,心境发生了变化,再加上赵阳的刻意栽培,在内力修为上更是一日千里,上升势头不弱于林平之。将丹药扣下七枚,赵阳给五名弟子一人一枚。并花费了半日时间帮助他们消化药力,使得五人实力在半日之间就翻了一番。吸收药力后。林平之实力提升到了大河奔流的高级境界,严世蕃则提升到了大河奔流地中级境界。其余几人则处在初级阶段。“为了你们哥几个,这次为师可是出尽了血本,以后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赵阳看着这五名已经成了衡山派栋梁之才的弟子,欣喜与无奈并存。“凭你们原本的实力,成为衡山十大还不是像玩一般吗,有必要这样来勒索为师?”“呵呵。”林平之殷勤地给赵阳端来一杯热茶,“师傅。现在嵩山派与我们决战就在眼前,不想办法从师傅你这里勒索一点好东西,我们怎么保命啊?嵩山派像疯狗一般,实力稍弱就会吃亏的。”严世蕃乖巧地给赵阳捶肩膀:“师傅,弟子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师傅你老人家长脸面啊。师傅你想,如果在决战之中,弟子等人不出彩,那岂不弱了师傅你的面子?更何况,弟子等人可是师傅你的左膀右臂、哼哈二将啊,什么事情不是都需要弟子等人出面吗?如果弟子几个地实力一般,那会让外人看不起师傅的。”“行了。”赵阳发现严世蕃这小子使坏,似乎不是在为自己按摩,而是用暴力来发泄什么:“哎,我说世蕃,你小子想做什么,有你这样捶背地吗?”“师傅,你老人家功力高深,弟子如果不用力的话师傅能感觉到弟子在按摩吗?”严世蕃振振有词,“虽然弟子功力不够,但为师傅效命弟子应当全力以赴,难道不是吗?”赵阳哭笑不得:“行了,今天就这样吧。山下传来消息,左冷禅已经到了衡山,这两天估计就有所行动,这几天我们要枕戈待旦,以防不测。”林平之冷哼一声:“师傅放心,左冷禅自以为躲藏地严密,其实他们的藏身之处我们了如指掌。家父为了这次的决战,将福威镖局所有的业务都停了下来,能调集地人手现在都已经分布在衡山城,加上衡山城原有的黑道团伙,现在衡山城每一个角落都处的监控之内。只要他左冷禅有动作,我们就会在第现。”“师傅,这样僵持下去也不行吧?”16 小 说 W.16.C 首发严世蕃听到左冷禅三个字就怒不可遏:“嵩山派如果窝在衡山城不动,我们也不好怎么办,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的。要不就让我们几人去挑衅一下,看能不能将左冷禅引诱出来?”“不用,为师已经和你们地几位师伯商议妥当了,借着现在审卷的时机公审钟镇,调动嵩山派的行动。我想左冷禅定然会有所行动,说不定,”赵阳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眼前几人,有些不满:“现在左冷禅就在准备攻打青竹谷,抢先毁掉我们准备公审钟镇的地方,看我们如何收场。不要大意,嵩山派那么多人手,衡山城才聚集了多少嵩山弟子?其他的弟子呢?衡山近郊面积太大,我们监控力量不足,现在有多少嵩山弟子已经埋伏在了青竹谷之外?这些我们一无所知,一无所知啊。”这份地图比较详尽,从地图上看衡山派在青竹谷搭建了几个擂台,估计就是用来公审的。青绣谷的空间够大,能够容纳几千人,而且出口只有一个,易守难攻,看来在地点选择上赵阳也是动了一番心思的。“你师傅呢?”左冷禅低着头端详着地图,口中顺便询问易安,“这些情报都是你师傅搜集的?”“青竹谷防守严密。弟子等人根本无法接近。”易安镇定自若,“师傅轻功高明,唯有他老人家才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进入青竹谷。这些地图是弟子根据师傅的情报草绘的,师傅也做了一些增添。”“那你师傅现在还在青竹谷?”左冷禅扬起头,“现在我们都已经到了,可以请你师傅出来了。青绣谷的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没必要让你师傅再冒险。你钟师叔这次可能会遭遇不测,你师傅就万不能再遭不幸了,我嵩山派经不起这样的损耗了。”“多谢师伯地关心。弟子一定转告师傅。”易安按捺住心头的惊慌,恭敬回答。“师傅,不好了。”任腾急匆匆闯进来,惊慌失措:“师傅,现在衡山派大举出动,押着钟师叔直奔青竹谷去了。”“衡山派出动了多少人?”左冷禅冷冷瞪了任腾一眼,“慌什么你。一点小事都大惊小怪的,成何样子!”“不知道。但应该不低于一千人。”任腾镇定了一下,细细道来:“带队的是刘正风和一个衡山派的长老。赵阳则山上拦截一些想要过去围观的游客。衡山派将将一个马车团团围在中间,弟子看到站在马车上的正是钟师叔。师傅,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有哪些门派与衡山派一道去青竹谷?”左冷禅皱起了眉头,“赵阳竟然不让游客参观。他是什么意思,难道青竹谷是一个陷阱?”任腾脸腾地红了起来:“师傅,弟子当时没有看清,不过据衣着判断。应该各大门派都有,人数不多,就两三人而已。”“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为我嵩山派设立的陷阱!”左冷禅阴下脸来:“看来赵阳是吃准了我们嵩山派了,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不过,凭他一个衡山派,他有这样的实力吗?对了,锦衣卫与官兵调动了没有,难道他赵阳想用锦衣卫来围剿我们?”任腾与易安面面相觑,对左冷禅地疑问他们谁也不敢接口,天晓得赵阳会不会请锦衣卫出手。“应该不会。”左冷禅盘算后觉得可能性不大,“我嵩山派是名门正派,与衡山派之间是江湖恩怨,锦衣卫没有插手的借口。赵阳的阴谋可能就是想借助青竹谷抵挡我嵩山派的攻击,时间拖延下去,就会引起衡山城官府的干预,到那时我们就不得不撤退,这样他立威的目的就达到了。”“师傅英明。”任腾不失时机拍马屁:“凭他一个衡山派难道还真能撼动我嵩山派吗?赵阳一番算计无非就是想树立起自己地威名。一旦我嵩山派无功而返,衡山派的名头就打响了,他赵阳也就可以独掌衡山派了。既然赵阳地小算盘被师傅识破,那师傅定然有破解的办法了吧?”左冷禅笑而不答,成竹在胸:“腾儿,立刻联络其他弟子,下午未时三刻攻击青竹谷!易安,想办法联络你师傅,看能否在我们攻击失利地时候在青竹谷制造混乱,给我们创造机会。”“赵掌门,你什么意思,你不让我们参观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让你衡山派的弟子穿我峨嵋派的衣服,你这样做是何居心?”衡山山道上,一个花容月貌的此刻风度尽失,跳着脚用竹箫指着赵阳怒叱。16 小 说 W .16.C 首发傻眼了,赵阳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地眼睛这么厉害。哪些身穿各大门派服饰的弟子可是到山脚下才临时换得,可这位怎么就知道了?而且这位还能冲破锦衣卫排成的阵线,看来功夫不弱啊,这是哪一派的?幸好此刻山道上人声鼎沸,隔在锦衣卫之后地其他门派弟子还听不清这姑娘的声音。还有,这位是谁啊?赵阳不敢怠慢,脚下踢了严世蕃一下,口中郑重无比:“这位女侠,赵某人只是衡山派的主事,并非衡山派掌门,还请女侠注意。”严世蕃这几日与柳芊儿混在一起,柳芊儿好动,竟然在各派女弟子弟子中来往交流,对各大门派弟子有所了解。见赵阳问讯,急忙凑上低语:“师傅,这位是峨嵋派的女侠秦钰,听说这位秦钰女侠可是峨嵋派的第一高手呢,一手落英神剑掌打遍峨嵋弟子无敌手,身手那个十分的强悍。”赵阳头微微一斜:“那她为什么用箫啊?峨嵋派不是剑法吗?”“嘿嘿,”严世蕃嘿嘿一笑,“师傅,与她的落英神剑掌相比。她的吹箫技术就更加的独步江湖了。”吹箫?赵阳不自觉地看了看指着自己的竹萧,转眼看了看秦钰地樱桃小口,更是不自觉地问出:“女侠喜欢吹箫?”秦钰早就听到了严世蕃的窃窃私语,见严世蕃对自己评价甚高,胸脯不自觉挺了起来,现在赵阳虚心求证,更是自豪不已:“不错。本姑娘我箫技天下无双,即使魔教的魔女任盈盈在这方面也是比不上我的。”“那女侠能不能为我吹箫一次。让我领略一下女侠的吹箫绝技?”盯着秦钰高耸的胸脯,赵阳坏念头突地升起。嘿嘿。严世蕃与赵阳可谓是狼狈一窝,听到赵阳的话就明白了师傅的龌龊心理,在一旁起哄:“秦钰女侠,我师傅虽然不会吹箫。但是他对于品评别人吹箫的技术可是经验丰富,你吹地到底好不好,要由我师傅来评价。”严世蕃挤了挤眼睛:“如果我师傅兴致来了,说不定会为你指点一番。你的吹箫技术肯定会更上高楼,即使任盈盈也会甘拜下风的。”秦钰惊奇地看向赵阳,歪着头想了想,断然否决了严世蕃的建议:“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懂得吹箫?既然不会,谈何经验!”笑话,难道让我去给人吹箫?赵阳忿然,举目望天,懒得与秦钰这般小女子计较什么吹箫不吹箫的。见赵阳这般高人不屑解释的姿态,秦钰反而心虚了,将竹萧凑到了嘴角:“赵先生果真对箫技有独到见解?不知赵先生可否指点小女子一番,让小女子在吹箫技艺上更进一步?”“不行不行。”赵阳还未说话,严世蕃就按捺不住,跳将出来:“秦钰女侠,吹箫这等高雅之事怎能像世俗之乐般在众人面前展示?如果女侠有意,当择一净室,百般准备方可演奏。”“严少侠所言极是。”秦钰觉得严世蕃说得有理,放下了竹萧:“不知赵先生可否安排一净室,让小女子为先生吹箫一曲,请先生指点一二。”“咳!”赵阳这个尴尬啊,口中花花无所谓,可真要拿出来那就丢人了,狠狠瞪了一眼坏笑的严世蕃,赵阳强忍着笑意解释:“女侠客气了,现在人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只好让女侠失望了。”秦钰失望地哦了一声,转身返回,突地停步:“赵先生,你为何让贵派弟子穿我峨嵋派地服饰,这件事情阁下作何解释?”“形势需要,还望女侠见谅一二,这只是为了混淆耳目,并无对贵派不利的意思。”赵阳硬着头皮解释一二。“好吧。”秦钰抿嘴一笑,“其他各派我不管,不过既然你让我峨嵋派亮相,总不能把我撇在一边吧?待会你必须带我过去看热闹,否则我就向其他各派揭露你地阴谋,看你怎么应付这么多人?”“行,没问题,待会一定把女侠带过去。”秦钰英雄般转回了峨嵋派的阵营,在峨嵋派姐妹地欢呼中眉飞色舞,瞧她兴奋的模样,似乎刚才很厉害一般。不对!赵阳与严世蕃同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次玩大发了!“赵阳、严世蕃,我要宰了你们!”秦钰愤怒的叫声霎时压下了衡山山道上鼎沸的人声,显得是那般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