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好久不见了。”相隔还远,爽朗的笑声就遥遥传来,领先一人正是福威镖局的林震南,一侧伴着赵阳的师兄屠广绍、谢卫群还有几十名衡山弟子,其余几个外型彪形的豪客赵阳不知是何方高人,紧随这一行人之后的则是浩浩荡荡的人群,看规模有六七百人不止。快步迎上前,赵阳与前来支援的各路群雄打着哈哈,与屠广绍施个眼色,屠广绍、谢卫群几人不动声色落后两步,将林震南与其他人隔开,赵阳悄悄靠近林震南:“哎,林老哥,说句实话,这里面有多少人靠得住?”林震南嘿嘿一笑:“赵先生不用担心,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镖局的子弟兵,忠心完全可靠,别的不说,扔扔石头的没有任何问题。其他的都是我亲家公或者江湖朋友,你要是不放心,就不用理会,这么多人,难道连这样一个羊肠小道也堵不住吗?”金刀无敌王元霸?洛阳金刀门的门主?对这老头赵阳没有印象,看笑傲的时候也没怎么主意这一类龙套角色,此刻听得林震南介绍,赵阳急忙转过脸,见到一六七十岁、满面红光、尺余长白须的老汉,左手握着两枚鹅卵大小的金蛋,看起来着实不凡。“阁下就是中州大侠、金刀无敌王老英雄吧,久仰大名,赵某人真是三生有幸。”赵阳一脸热忱,拉住王元霸右手摇个不停,“多谢王老英雄前来相助,赵某人感激不尽。”王元霸被赵阳一捧,只觉得浑身舒服:“哈哈,赵先生开玩笑了,我这所谓的金刀无敌那全是吹嘘,怎敢在赵先生面前显摆?赵先生武艺高强,名声卓著,能够和赵先生攀上交情。那是我王某人的福气。”王元霸声音一低,冲林震南挤了挤眼:“说实话,赵先生,我很羡慕我这女婿啊,竟然如此好运能让先生亲赴福建收我外孙为徒。不仅平之能够以小小年纪名震武林,连带我这女婿也将家业发扬光大了,实在让人羡慕啊。”“王老英雄客气了,平之能有今日的成就,那也说明他家学渊源吗。我不过是提点一二而已。”赵阳谦虚,“老英雄不远千里相助于我,这才真是古道热肠啊。”“赵先生,”王元霸从身后扯出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赵阳身前一推,“你看看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孙子怎么样?赵先生能否也将他们收在衡山门下,让他们长进一二?”王元霸身后还有两名中年人。估计就是王元霸的儿子王某某了,赵阳皱起眉头。虽然对笑傲的情节不怎么熟悉,但对王家他没多少好感。林震南曾经托过话。不过给赵阳推辞了,现在这王元霸找上门来,倒不好推辞了。“既然老英雄如此看得起在下,岂有不从之理?”赵阳只好大包大揽。屠广绍匆忙这些武林好汉介绍完毕。扯住赵阳:“师弟,里面情况如何?”赵阳微微一笑:“猛虎入笼,正等我们关上这笼门了,左冷禅这次插翅难逃!”“好!”屠广绍大喜。转身:“各位英雄,就按照我们昨日商量之策行事,如何?到了山顶先找石头,然后照着嵩山派的人头砸下去。”林震南与王元霸自然毫无问题,他们先找与衡山派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后的各路英雄也不可能提什么反对意见,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出手地准备。这么简单、这么安全又能讨好衡山派的事情,岂能不干?眼见没什么问题,赵阳就将人手分成两路沿着山坡爬上了山顶,准备关门打狗。谢卫群随林震南一路,屠广绍则随王元霸一路,策应万一,谁知道嵩山派会不会出现一个牛人呢,能够从近似于垂直一般的峭壁上不喘一口气爬上去。半个时辰后,见各路好汉都已经沿着山道一字排开,赵阳冲山顶众人挥了挥手,屠广绍、谢卫群分别吩咐山顶众人做好准备。赵阳一掌劈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从石缝中扯出一根绳索,取出火石点火,绳索如火蛇般嗤嗤地向着青竹谷山道蔓延进去。不片刻,从山道中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山道两侧的石峰似乎也在爆炸声中摇晃,磨盘大的石头如同弹丸一般从石壁上脱落,砸在山道中,发出沉闷的轰鸣,弥漫的硝烟如同云雾一般喷涌而出。赵阳连退几步,与几名衡山弟子汇合,避开烟雾,心中盘算:“不知左冷禅听了这阵爆炸,会作何是想?刚才易安进去报信,如果左冷禅反应敏捷,还可以解决一部分嵩山弟子呢。不过,世无绝对,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见到任腾,左冷禅心中就腾起了不舒服感,似乎哪里没有料到一般;见到易安,左冷禅颜色大变,不及问话,长身而起:“全体集合,前后拒敌!”不用问了,单看易安苍白地脸色,浑身血迹斑斑的形状,左冷禅就知道自己被赵阳给包饺子了!左冷禅狠狠瞪了一眼任腾:如果不是你这厮将大队人马拉进来,谷口至于这么容易失守吗?任腾明白自己闯了祸,抢上一步拉住了易安:“师弟,外面有多少敌人,是哪一路人马,谁带队?”为了演得逼真,易安六人在出几道伤口,弄得似乎是经历了一场血战,要多凄惨惨:“师兄,外面是福威镖局的人马,他们人太多了,有上千人啊!”“见到赵阳没有?”任腾心中微松,福威镖局那帮废柴,能有多大能耐,关键是赵阳,到了这般时候还不见赵阳露面,只能说明这厮有阴谋。“没有。”易安摇摇头,“里面有衡山弟子,但是没有见到赵阳。”左冷禅看着嵩山弟子匆忙摆开阵型,前后三队,一队面向竹林防御,一队面向谷口方向防御,还有一队在中间准备随时支援两面,心头依然沉重,似乎有什么遗漏了一般。“师傅。弟子带一队师弟将福威镖局的人赶出去?”任腾主动请缨,谷口是由于他的缘故才丢失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夺回来。左冷禅一脸黑云,冲任腾点点头,谷口重地,不容有失,不过他心中依然在彷徨,似乎他忘掉了什么重要东西。领着五百多名嵩山弟子。任腾身影刚刚消失在山道中,左冷禅面色大变,厉声高喝:“快去传令,让他们回来!”左冷禅终于想起,他忘掉了自己布在山顶上的弟子了!为什么还没有传来示警声?轰隆隆!随着一连串地炸雷,左冷禅觉得青竹谷在摇晃,脚下的擂台也发出了吱吱声。不敢怠慢,左冷禅跃空而起。飞掠下擂台。虽然感觉不到山道内地情况,但这炸雷般的轰响一直持续了将近一炷香地时间。青绣谷内由于爆炸引起地灰尘如同浓雾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嵩山派弟子一片混乱,惊叫不断。左冷禅暴怒:“安静,不要乱。保持阵型!”青竹谷是盆地,待到尘烟散尽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左冷禅绝望地发现青竹谷三面的山峰上站满了人,看不清面貌。但绝对不是朋友。不消说,任腾他们完了!五百多名嵩山弟子啊,就这么被砸成了肉浆!赵阳到底在山道中埋下了多少火药!围着擂台转了一圈,左冷禅捡起地上一节竹筒,出了一身冷汗,竹筒内竟然有一节火绳,通向擂台下面。不消说,这又是赵阳这厮的绝户计!如果不是砍伐竹林,绝对不会误打误撞破坏了赵阳地阴谋。那赵阳下一步又有什么毒计?左冷禅还没有思考清晰,嗖嗖的破空声传来,抬头一看,无数的黑点从山峰上掷下,有的拳头大小,有地碗口大小,从十几丈高的山峰上砸下,笼罩了整个青竹谷。“撤,撤进竹林!”左冷禅顾不得其他,即使竹林内是龙潭虎穴,即使那里九死一生,他们也必须闯一闯了。呆在谷内,这一阵乱石砸下哪里还能有人生还啊。第一道阵势,原为惑敌,所以里面没有机关暗器,为了让嵩山派放心前进,赵阳他们还特意将惑敌阵破了,就是一个简单地竹林而已。嵩山派躲进了竹林,山峰上诸人仍然不肯放弃,继续抛掷着石头,将绣林砸得七零八落,迫得嵩山派步步深入,直到遇上了第二道阵势。这里有什么?左冷禅看到四周的弟子不时踏入陷阱,或者被几根绳索吊起两竹分尸,惨厉的叫声在竹林中飘荡;或者一脚踏入陷阱,被剧毒的竹刺刺中,在地上一阵翻滚,引起更大的混乱再蹬蹬腿挂掉;或者一脚踏上机关,引来几十支竹箭的散射,中者无救,这些竹箭上都有剧毒……前进了不过十多步,就造成了嵩山派近百人的伤亡。砍竹子?似乎更麻烦!绣林中还有不少地毒蜂,似乎衡山派将毒蜂的窝放到了竹子上面,一旦砍倒那就捅了毒蜂窝了。“易安,你师傅到底在哪里?”左冷禅阴森森地看向易安,自打到衡山后就不见了丁勉,左冷禅怀疑丁勉是不是被易安几人出卖给衡山派了,否则嵩山派为什么会损失如此惨重!“师伯,难道你怀疑弟子?”易安悲愤地大叫:“师伯,为了我们嵩山派,我们师兄弟与师傅冒着生命危险打探情报,师伯你怎么还怀疑我们对嵩山派地忠诚?难道就因为我们不是师伯你的弟子吗?”左冷禅怒哼一声:“易安,那为何这里地情报你们没有打探出来?为什么谷口会被衡山派占领?为什么你师傅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是不是你们被衡山派俘虏了,为了求命就出卖了我们?”随着左冷禅的发问,易安师兄弟左右的嵩山弟子悲愤交加,愤怒地咒骂着易安六人,更有一些挥着兵器恨不得将他们五马分尸。“师伯,弟子再怎么不肖,也不可能出卖嵩山派啊,请师伯明鉴啊!”易安悲愤大呼,“如果弟子等人为了活命出卖师伯你们,那弟子为何还要赶回来送死呢?青竹谷已经成了绝地,如果弟子背叛了嵩山派,那弟子没理由赶回来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