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戒备!”林平之脱下衣服,在高楼上拼命挥舞着,向阳逻镇的衡山弟子示警。很快,刺耳的呐声、铜锣声也持续响起,大街小巷都是四处奔驰的横山弟子。“魔教也太猖狂了!”严世藩苍白着小脸,惊惧无比:“在中原腹地,纠集这么多人公然攻击一个地方,他魔教想造反啊?难道他们不担心惹恼朝廷?”“朝廷?”林平之摇摇头,“朝廷离我们太远了。再说,魔教这么多年,在朝廷能没有耳目?有什么事情能摆不平?魔教有的是金银珠宝,还怕搞不定?”拉着严世藩,林平之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只要能将我们消灭,那五岳联盟基本就算完了,江南倭寇作乱,朝廷正打算借刀杀人,削弱武林的力量,不会对魔教怎样的。更何况,魔教与锦衣卫关系错综复杂,锦衣卫也不会放任魔教被消灭的。”“我们能坚持多久?”严世藩观望了一下四周的防御,“这一仗打下来,估计我们衡山派与魔教都吃不了好,朝廷会恨死我们的。公然在地方斗殴,这可是蔑视朝廷尊严的。亏大了,这一次我们亏大了。”“活下去再说其他。”林平之抽出宝剑,淡淡一笑,“也该咱们显显威风了,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师傅给占去了。”“哈哈,师兄说的也是啊,咱们师兄弟自从回到衡山后可很少开张,骨头都有些酥软了,挺不适应的。”严世藩当先一步,冲向前方。距离阳逻镇一百步左右距离,日月神教的队形分散开来,三五成群结成小团队加速冲了上来。“兄弟们注意,别阴沟里翻船了。”当先接近阳逻镇的是日月神教地灵堂的舵主杨奉,高呼一声,扬刀扑了上来。阳逻镇没有城墙。不过衡山派在镇口的道路上堆积了不少的障碍物,仅留下一个狭窄的通道供人出入。眼前一花,杨奉发现面前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横眉竖眼,杨奉大喝:“娃娃让开,让你家大人出来!”林平之冷冷一笑:“魔教妖孽,也敢放肆,滚吧!”林平之手腕用力,宝剑划出一道光痕。嗡嗡地砍向杨奉。杨奉大骇,想不到眼前这少年出手速度这么快,条件反射般将钢刀横在胸前,铛第一声,杨奉觉得手腕发麻,然后哗啦啦钢刀化成碎片坠落在地。这,这怎么可能?杨奉还没从突变中反应过来。一只皮靴在眼前突兀变大,眼前一黑。鼻孔中传来一股臭气,就觉得脸庞一沉。脑袋轰地一下丧失了知觉。“大师兄好厉害!”严世藩看到林平之单脚立地,宝剑斜提,右脚翘在外面,虽然很像某种动物小便的姿势。不过他可不敢触林平之地霉头,而是乖巧地拍起了马屁。“哼,魔教的小蟊贼也敢来冲林大爷狂吠,活腻了!”林平之潇洒地拍了拍裤腿。似乎抖落身上的灰尘,脸色猛然一变:“滚!你们还站这里干嘛?”杨奉不到一个照明就被林平之一脚踹出十几步远,砸倒了几名地灵堂的弟子,顿时让这些魔教底层人员不知所措。杨奉在在日月神教中身手一般,但相对于底层的弟子来说就是高手了。怎么办?舵主一招就被对方给废了,咱们还行不行?地灵堂的弟子面面相觑,犹豫不前,这时一个杨奉的亲信高呼一声:“兄弟们,冲啊,给堂主报仇啊!否则,神教饶不了我们!”地灵堂的弟子集体打了一个寒颤,瞪向林平之的眼神也从害怕、惊恐到充血、疯狂,日月神教对叛逆弟子、畏敌弟子地处罚之严酷世所罕见。对高层,日月神教通过毒药来控制他们的忠诚;对底层弟子,日月神教则通过他们的家人以及严酷的刑罚来让他们不敢生起丝毫不敬的念头。林平之脸色一变,表情严肃起来。一脚踢飞杨奉,让林平之信心膨胀,如果魔教都是这般的水准,那今日没有什么危险。可现在这些魔教的帮众地变化让他心中一沉:这还是正常人吗,这分明是被刺激得发狂的野狗啊!“攻击!”林平之大呼一声,振剑扑了上去,牢牢守住了道口。嗡!嗖嗖嗖!噗噗噗!密密麻麻地箭支、长矛从两侧的屋檐上飞下,笼罩住了前方。日月神教弟子这才发现在道口两侧地屋顶竟然大批的衡山弟子,有的手持弓箭,三箭上弦,罩着下射;有地手中拎着长矛,遥遥地投过来,一丈多长的长矛从高空坠下,将一些日月神教弟子钉在地上。惨叫声,哀号声,不断响起。日月神教弟子突遭打击,乱作一团,前面的要退后,后面的要向前,受伤倒地者被无数双大脚活活踩死。浓烈地血腥气弥漫开来,地上红一团黑一团,五颜六色,极端瘆人。面临衡山派高空打击,日月神教迅速反应过来,涌向林平之,唯有这里没有受到衡山派的高空打击。林平之形势顿时危险起来,屋顶的弓箭手也不敢随意发射,担心误伤。“集中精力,对付后面的敌人!”严世藩脸色苍白,用力咽下喉咙中的酸水,高喝一声,冲出了通道,与林平之并肩杀敌,暂缓了林平之的危机。“呀——”林平之脸色猛然充血,丹田真气疯狂运转,手中的宝剑以肉眼难以琢磨的速度飞速的回旋,如同死神镰刀一般在日月神教弟子中收割者生命。严世藩内力没有林平之那么深厚,不过他长处在于机敏灵活,踩着多变的步伐,紧紧跟在林平之的背后,替他抵挡背后的危险。日月神教弟子太多了,更何况由于地形所限,大部分衡山弟子都分布在四面防御,这边留守的人手本就不多,眨眼间,林平之与严世藩就陷入了危险之中。“快!”严世藩冲通道口后赶来的衡山弟子高呼一声。严世藩此刻才感觉为什么比拼中没有人喜欢说完整的话,没有人去讲究风度,那是因为敌人不允许,你只能用最短的时间喷出最明显的意思。即使一只有个快字,即使不到一秒钟的间隔,林平之也为严世藩的疏忽付出了血的代价。“师兄!”严世藩惊骇欲绝,从他的角度看到一柄阴险的鬼头大刀从一个日月神教的弟子一旁冒出,狠狠斩向正在迎战的林平之的右腿。内力的飞速流失,让林平之感到丹田空虚,浑身疲软,反应也迟钝起来。谁在叫我?一股冰冷的杀机刺醒了林平之,身形一颤,林平之猛然用力向后弹跳。雪亮的刀光飞过,一抹血红,在阳光下显得那般的艳丽。啊——林平之身体一晃,这一刀险险就卸掉了他的右腿!林平之怒目而视这个偷袭者:一个五十多岁花白头发的老汉,手持一柄鬼头大刀。“杀!”林平之两眼充血,一股凌厉的杀机破体而出,宝剑狂野地抡起,激起的飙风竟然将四周刺来的兵器刮偏!左脚用力一弹,林平之电射而出,肆虐的杀气混若实质,直逼砍伤他的老头。左!右!林平之狂野两剑劈开了两边的苍蝇!中!呀——林平之两手紧握剑柄,高高举起,怒吼一声,宝剑雷霆万钧般直泻而下,带起一溜参白色的波痕。刺伤林平之的是日月神教地玄堂堂主司马长风,擅长地趟刀,一柄五十六斤重的鬼头大刀在日月神教也算一号人物,属于东方小败的直属手下,功夫不错,但是,面对疯狂的林平之,司马长风感觉自己做错了。也许是老了,也许是胆气没有年青人那么足,面对眼前这个眼睛充血、面目狰狞的林平之,司马长风觉得两手疲软,似乎是一个三岁幼童面对猛虎般无力。拼尽全力,司马长风才摆脱林平之给他造成的心理压力,感觉着头顶急速坠下的杀机,用力将钢刀举起。“堂主!”一侧传来惊呼声,几柄兵器破空飞来,直刺林平之。叮!众目睽睽之下,林平之的宝剑似乎停在了司马长风的鬼头大刀之上。四周破空而来的利器离林平之不到一尺的距离时,林平之突兀地盘旋而起,手中的宝剑划出一道亮丽、刺目的白光,环绕一圈,将袭来的兵器尽数击断,清脆的叮叮声不绝于耳。噗通!林平之沉重地坠落在地,右腿一软,险些坐到。凶神恶煞的司马长风向着林平之高举钢刀,面目狰狞,穷凶极恶。“师兄!”严世藩大吃一惊,不顾一切,急速奔向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