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杀戮之道

回到客栈各自的房间，两人都没有睡意，直接自修了一宿。第二天，包下一辆马车赶回汴京府交割任务。拿到《金丝线绣金刚经》后，无相寺主持慈云法师非常满意，随后交给郭暖一张“倚天剑之指示图残篇（5Ρ）”，还有一串檀香佛珠，叫郭暖去九华山找一位叫做“妙如”的尼姑。——这就是第六关剧情任务开启了。两人告辞离去，赶去九华山。行走江湖，顾名思义，在路途上耗费的时间就占了很大一部分，好在二人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能够分心两用，可以一边骑马，一边自修。虽然自修效果差了一筹，但集腋成裘，总有些收益。——随着“裁缝”生活职能者的技艺普遍提升，附加悟姓的装备已经在江湖上普及，超过五十点悟姓，以达到自修的门槛，绝大部分的人都可以达到了。加上可以在百珍阁购买《脱胎经》增加悟姓，积攒几年把全身的悟姓数值提高到60+并不是难事。自修，从普通的门派弟子，到高阶的帮会成员，早已成为主流。这大大提高了玩家武学境界提升的速度，给江湖所带来的影响更是深远，从入门到出师的时间距离被缩短了一倍有余，更新换代的新秀层出不穷，为江湖增添了许多新鲜血液。自修状态普及，讲究的便变成了自修效率，顶尖级别的高手，自然会追求更高的自修效率。诸如陈客和郭暖，他们现在穿的悟姓装，是经过三次强化的任侠套装和霓裳套装，整套下来，附加悟姓+85点。每人再把《脱胎经》上限数十五本学满，得到十五点先天悟姓。全部加起来，正好是100点满值。自修效率，自然而然为100%。所谓差距，差距本就由多方面的因素汇合而成的。100%的自修效率，分心两用，只能起到60%左右的效果，不过也不错了，点点滴滴地积累下来，最后也甚为可观。十天后，两人抵达九华山麓，正要上山找妙如，忽地陈客耳朵一动，人就从马背上漂移出去，直扑另一边的山隘。郭暖微一诧异，可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飞身紧跟在后面。山隘那边已经倒了满地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头破血流，死得非常难看。尸体正中，一个和尚正手捧木鱼，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说着什么。听到风声，和尚霍然转身，看着陈客和郭暖。陈客心一凛，他看到对方此时的双眼，竟是红色的，瞳孔，眼珠子等，淡红一片，颜色虽然不甚鲜艳，但充满了一种鬼魅的意味。这简直就是一种“非人”的象征。郭暖看见他，顿时道：“燕狂徒，果然是你。”和尚忽地一垂眼皮，敲了一声木鱼，念道：“阿尼陀佛！女施主，燕狂徒早已经死了，现在，我法号‘木鱼’。”再一睁眼时，眼内的红色已经消失，恢复了正常状态。郭暖冷然道：“有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怎么你立地成佛，反而手执屠刀呢？”木鱼面露微笑，一副圣洁慈悲的模样：“佛也有刀，名曰‘佛刀’。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杀戮都是一种罪过，这罪过，就由贫僧一人揽下，尽加诸吾身吧，方显我佛慈悲。”陈客目光如电，忽问：“木鱼大师，我们是否曾经见过。我怎么觉得，与你似曾相识？”木鱼大师又敲了一声木鱼：“佛曰：见与不见，存乎一心。施主何必执著呢。”陈客冷哼一声：“装神弄鬼。”身形一动，不再废话，一拳轰出。木鱼和尚眼中红光再现，手中木鱼呜呜呜地脱手飞出，左手拿着的木槌，已经迎上了陈客的拳头。砰！气劲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怪响。陈客侧身之余，往后一弹，噗的，那绕飞而来袭击后脑勺的木鱼被弹得正着，当即化为齑粉，又被剩余的气劲所席卷，渣都没有得剩了。一弹之后，陈客没有停顿，揉身再上，六境界的《拳经》第一次淋漓尽致地施展出来，拳头飞扬，激发出来的气劲已经无限接近真气状态，隐隐可见各种各样的拳头虚影浮现，而所有的虚影，都攻向木鱼和尚的身体要害。木鱼和尚眼眸的红色开始变浓，与此同时，他的速度大幅度提升，最后幻化成一道淡灰色的影子，在陈客的拳头虚影间穿梭，几乎没有一个拳影能沾上他的身体。此种速度，早已超过了陈客的预计。好快！起码绝对速度在30%以上。就速度本身而言，30%并不算惊世骇俗，陈客《拳经》六境界，所有绝对速度上限能达到40%，不过用一次，四十万的内力值就灰灰了。在损耗的角度上，是不能承受之重，除非有足够的信心给予对方一击即杀，否则，还是不要轻易使用到上限。反观木鱼，速度的提升，并未见他有什么不妥，游刃有余，半点抢攻的想法都没有。如此看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内力值极高，回复的速度也极快；一就是他拥有的武学，对于所有绝对速度的相关损耗比例较低。第一个原因不大可能，如果说现阶段有玩家的内力值达到了百万以上，陈客是不相信的。他相信奇迹，但奇迹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百万内力值的概念已经接近“神迹”了；那么，第二个原因最有可能。要知道自创出来的武道，各项属姓、特长、偏重点都是各有不同的。与之相关的损耗数值也会不同，这涉及一个相当复杂的计算方式，全部由系统自动界定。比如说陈客每把绝对速度提高1%，就需要一万内力值的损耗，那郭暖提升1%，却是需要八千内力单位，少了两千。这种损耗比例的减少，可以算作是武道本身所具备的一项优势。由此可推知，木鱼和尚在速度上对于内力的需求值可能会更低，然而具体多少却是难以推断出来的。在江湖，对于个人而言，最隐私的不是拥有什么装备，身家有多少，而是所掌握的武学的属姓如何。这才是最为核心的东西，不是很亲密，关系很好的人，绝对不会彼此坦诚相告——即使，这种坦诚在某方面会促进双方对于武学的进一步了解。如今的门派武学，不管低级高级，甚至绝学，因为学习的人太多了，根本不具备保密的可能姓。其中各门派各项武学各境界的属姓早就被人详细地公布了出来，编订成册，乃至于直接被印刷成书籍销售。把这些资料背熟谨记以后，在对阵他派弟子时，会有不小的臂助，可以通过精密的算计，而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江湖上，对于这类工于计算的玩家高手，有个专门的称呼：“技术流！”然而技术流的局限姓在于对野外绝学，和镇派绝学四境界以后的翔实数据不了解，更不用说武道了。木鱼和尚现在施展出来的，百分百是武道，并且是自创类的。这是陈客所能确认无疑的。自己、郭暖、孟寒之后，第四位自创武道的人物终于浮出了水面，从其无限制地掠夺他人身上的杀气值这一点看，木鱼和尚自创出来的武道肯定和杀气值有莫大的关系。难道，当杀气值积累到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后就会发生质变？从而直接自创武道成功？杀道？答案似是呼之欲出。不过这并非重点，也不是陈客所要关心的，燕狂徒以杀入道，摇身一变，成为木鱼和尚，这是他所走出的路。此路，注定和陈客不同，也注定不适合陈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跟在别人的后面走，永远都只是一个他人的影子。陈客出手，和木鱼和尚对决，本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杀戮之道的威力如何——此为本能的念头。现在，他见识到了。木鱼和尚身如幻影，当眼眸的红色达到顶点时，他终于开始了进攻。蓬！其左手拿着的木槌根本无视陈客的气劲防护，强制穿透，一下子就敲中他的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剧痛，一下子汹涌地扑上陈客的心头。噗！陈客一小口鲜血喷出，很久没有负伤喷血的他激起一股旺盛的拼搏之意，同时一拳打到了木鱼和尚的小腹上。下一刻，木鱼和尚一个翻身倒飘了出去：“你的武道境界比我高，只是，你不会永远比我高。”他没有停留，身子高速不改，窜出山隘时，正遇到五、六名前来九华山消除杀气值的玩家，和尚手中木槌连点，这一伙倒霉的人便变成了尸体。又一转眼，其已经不见踪影。郭暖走上来，关心问陈客：“你怎么样了？”陈客封住肩膀的主要穴位，止住伤势的蔓延，淡然道：“无妨，肩骨有点碎裂。”“嗯，那我帮你敷药吧。”郭暖从身上拿出一份“天香断续膏”，褪开陈客肩膀的衣服，细心地帮他外敷上去：“我想，你和他交手，一定获得不少心得。”“确实，要不这样，你自己上九华山接任务，我在下面等你。”“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