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五章：小李飞刀

又是一年春天，碧波荡漾，万物复苏，处处一片欣欣向荣的迹象——解冻的溪水，抽芽的树木，含苞的花朵，更少不了那一对对比翼掠飞的燕子。马，快马，快马奔驰而过，似乎对于满目的春、色无动于衷般，没有丝毫的眷恋停留。——人在江湖，哪个不是行色匆匆的？但与官道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快马相比，一辆马车却慢悠悠地走着，赶马的是一个NPC车夫，坐在马车里头的，乃是两名玩家。陈客把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李兄好雅致。”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那有着神秘来历的李开。他们在半路上偶然遇见，李开立刻热情地邀请陈客上车喝酒，陈客也不矫情，纵身登上车来。李开做东，在杭州城的会元居点了七八样菜肴，摆在车厢内，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地往大理而来。无疑，李开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他的私人马车车厢大而舒服，铺垫着六张珍罕的白虎虎皮，坐在上面，非常的舒坦。而车厢后面的暗格里，随手可得的位置上，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二十坛美酒——“小楼一夜听春雨”。对于李开，陈客始终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江湖上喜欢享受的人不在少数，但在享受之余又拥有一身惊人修为的，却绝不多见。所谓高手，高手就是让自己把除了武学以外的欲、望需求减低到最少的人，为了追求武学的巅峰，他们必须舍弃太多太多的东西，远离热闹，远离享受。但这些普遍特征在李开身上似乎没有看到丝毫，他就像一个每天游山玩水的旅客，穿梭在各个景点之间。如果推测得不错，此人，应该和小飞一样，所学的武功属于特别注重心境的类型，心境无法通过自修获得，而必须要从经历中领悟，内容可就丰富了。“李兄，冒昧问一句，你师承何人？”喝了一杯酒后，陈客坦然问道。江湖相交，问师承并不算什么避忌。李开双目一垂，没有第一时间正面回答：“我想，事到如今，你应该也猜了出来吧。”“小李飞刀？”陈客把心目中猜测的答案道出。李开顿时露出微笑：“不错，正是小李飞刀。”猜测得到了证实，虽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但陈客还是情不自禁地双瞳一缩，不为别的，只为了“小李飞刀”这一武学的名头实在太大太大了，简直接近于神话，甚至宛然超越了九阴九阳这些武道之上，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就是概括这门绝顶武学的最准确的形容，没有人知道他的刀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刀会在什么时候发出来，飞刀还没有出手之前，谁也想象不出其的速度和力量；但是飞刀一旦出手，就一定会在它该在的地方……这样的飞刀，早已脱离了一般的兵器范畴，而成为一种“战无不胜”的象征。至于象征的真实本质为何，外人就难以窥视了。关于“小李飞刀”的传说，江湖开放伊始就流传以广，成为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包括陈客在内。多年以前，他被杀重生，想加入的新门派就是唐门，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江湖传言，唐门和“小李飞刀”有那么一丁点瓜葛关系。现在看来，只怕传言真得只是传言，两者风马牛不相及。“家师叶开，嗯，我只能算是小李飞刀的隔代传人。呵呵，说来惭愧，我的飞刀远远没有真正达到出师的境界，这趟出来，只是奉家师的命令，做一个任务的。”李开随后又解释了一句，并无什么隐瞒。他的光明磊落很是让陈客心生好感，想来也是，李探花那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级人物，哪是那么容易拜入师门的？“李兄何必谦虚？你的境界，就连我都看不透，以你的实力，在兵器谱上排名前十不在话下。”李开却很认真地说：“就算我能排进前十，那也不能说明我很了得，本事过硬，只能说此榜单的成色不足，像我这般只学到半桶水的人都能跻身前十。呵呵，不怕陈兄笑话，我这趟出来，家师曾有戒律，说我的飞刀还没有练到家，因此不准我使用出来，哪怕一次都不行，以免堕了‘小李飞刀’的声名，我深以为然。”陈客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忽举起酒杯笑道：“不说那些了，你我能结识，也是有缘，来，李兄我敬你一杯。”李开也是笑着举起了杯子两人就这般推杯换盏起来，吃喝得不亦乐乎，谈论的内容，不关武学，也和江湖没有什么关系，都是些闲话。多年以来，陈客很难想象，自己居然会有朝一曰地和另外一个人进行如此闲情逸致的交谈，没有任何利益的牵扯，甚至，彼此还不能算是朋友。古有谚语：“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概如此。十五天后，抵达大理，两人告别。李开道：“陈兄，此地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要过多少年了。但不管如何，等我真正出师之后，我第一件事，就会来找你喝酒的。”陈客双手一拱：“我也十分期待，‘小李飞刀’重现江湖的那一天能早曰到来。”“哈哈！”李开一笑，命令车夫赶马，辚辚北去，再没有回头。陈客目送他远去，其在江湖上真正能称为朋友的人不多，不外乎萧不峰阿南他们几个，不过这李开姓格开朗，风趣，并且总是保持着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面貌，倒是一个十分适合当朋友的人。片刻之后，陈客大踏步折身进入大理。现在的大理城，同样有明教的分舵，然而他并没有进入分舵的打算——自从离开光明顶，他就把接收飞鸽传书的功能暂时关闭了，要进行一次彻底的自我放逐。所以，陈客来到大理，只是着手准备一些药物材料等必需品，因为很快，他就要进去无双城击杀司徒无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