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鏖战

两人刚一交手，便激荡生成一大片气劲，卷动得四周的泥土飞扬，形成一个50X50的气场，从外面看来，只见到两条模糊的身影在其中纠缠不休，却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如何。燕狂徒一手拿木鱼，一手执木槌，这两样貌似平凡的佛门用具到了他手上，立刻如神兵利器一般，只要被其打中，不死都要受重伤。间或之时，他手里的木鱼还会脱手飞出，化身为一枚流星锤般，可任意攻击陈客身体要害。陈客赤手空拳，但营造出的气势丝毫不亚于燕狂徒，他只用右手招架，或者攻击，左手一直半曲着垂落，好像一条潜伏的巨蟒，在等待最合适的机会，一击即杀。——麒麟臂每一次动用，损耗的内力值实在太高，如果贸然出击而徒劳无功的话，很容易造成为敌所乘的大破绽来；因此，没有把握之下宁愿伏藏，也不会轻易动用。燕狂徒不知他身怀麒麟臂，可只要知道陈客的左手比右手更厉害就足够了，是以也不敢发全力，还要留出一般精神对付陈客的左手。两人交战的对方距离稻花村不远，轰烈的激斗声很快就引起他人的注意，纷纷赶了过来。其实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明教中人，他们本为支援此地来抢夺资源点的。“教主！”“是教主在和杀人狂交手！”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扬开来，很快就汇聚了数十名明教好手。他们认出陈客后，当即要出手援助。燕狂徒眉毛一皱，忽道：“此地太过于聒噪，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陈客冷然道：“悉听尊便。”两人招式一变，就像狂风飞卷般往偏僻处冲去。那些企图上面帮忙的明教成员稍稍靠近，顿觉气劲拂面，有一股巨大的排斥力，身子不由自主往外跌倒，心中大骇——高手对阵，外人竟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陈客和燕狂徒边打边走，速度快速无比，留下一道尘土的尾巴，转瞬不知所踪。诸人膛乎其后，相顾都看出彼此的心惊。……砰砰砰！打斗过程中，燕狂徒和陈客不知对了多少拳脚，完全是实打实的碰撞，容不得半点花哨技巧。武学修为到了他们这般境界，很多外在的花样套路已经失去了意义，出手变化曰趋减少，更多的是追求纯粹的力量和速度，渐渐达到了“破而后立”的地步。其实两人都已经做到了“破”这一步，通过对于武学道理的理解，反思己身武学体系的种种弊端不足，不惜打破原来的框架，重新构造新的体系。噗！异口同声地，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吐出一口鲜血来。原来在搏杀的过程中，燕狂徒一记木槌敲到了陈客的背心处，而陈客也不甘示弱地一拳打中燕狂徒的肋下。两人同时中招，同时受伤。他们嘴角溢血，却有一抹神秘的微笑涌现出来，看起来极是诡异。“狂徒，你眼中的江湖是什么？”陈客拳脚不懈，忽然开口问道。燕狂徒原先的那个木鱼敲在陈客的背心时，被他的护体真气所震碎，化为齑粉，现在只剩一根木槌子在手，依然不慌不慌地攻防转换着，回答：“江湖如棋局，众生为棋子，而我，当为执棋人。”陈客冷然一笑：“我为屠刀，视众生为鱼肉，果然不愧杀人狂之名。也难怪，以前就算天骄那边的成员，你也能快意下手。”燕狂徒哈哈大笑：“一将功成万骨枯。陈客，你心有羁绊，如何能跳出来？”陈客沉声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在我眼中，江湖是土地，你我皆为种子。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好一句‘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陈客，你若入佛门，当为高僧。”燕狂徒拍手赞赏，手中木槌猛然打中了陈客的小腹处。陈客闷哼一声，身形一个凝滞，可等燕狂徒要乘胜追击时，猛然左拳轰出。麒麟臂！所有武学属姓效果翻倍！“不好……”燕狂徒固然早有提防，但在绝对的力量轰击之下，仍是无法保全妥当，被一股凌厉的真气所覆盖中，全身经脉紊乱，气血翻腾，人如断线的风筝摔出五丈多远。砰！那边的陈客在巨大的损耗之下，小腹挨到的伤害压制不住地爆发开，一缕鲜血涌出，人同样仰倒在地。燕狂徒挣扎着爬起来，全身僧袍被撕裂成条条破布，褴褛地挂在身上，可他毫不在意，双目完全被鲜红色所占据，充满了杀戮的疯狂之意。他疯狂地哈哈大笑：“陈客，今天你我，必有一人要死！”陈客盘膝坐起，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也许是两人都要死。”燕狂徒抚掌笑道：“一尝死的滋味，其乐无穷！”身形勉强拉起，手中木槌点出，疾点陈客喉咙。陈客右手食指一弹。蓬！木槌化为木屑，漫天飞扬。燕狂徒似乎早预计有此一着，左手食中二指并拢，一式“二龙戏珠”，后发先至，狠狠地刺向陈客双目。间不容发之际，陈客头部猛地一偏避过，反手一爪，抓向他手腕。“吼！”燕狂徒蓦然张口，一声巨响犹如猛虎下山，又似狮子啸傲般发出，巨大的声波好像一把把无形的兵刃，顷刻间可将对手穿透刺杀。嗡！陈客脑袋如被万针攒刺，头痛欲裂，几乎要抱头倒地。在这刹那间，他脑海一片空白，丧失了所有的思维念头，直如一个傻愣呆子，什么反应都无法做出来了。耳朵一阵尖锐的嗡嗡作响，近乎失聪，没有了听力效果。狮子吼！燕狂徒居然还掌握了这一门罕见的少林特殊绝学，骤然发出，一下子令陈客陷入极其被动的状态之中。“哈哈，陈客，现在我为屠刀，你为鱼肉，看来还是你要先死一步了……”燕狂徒说着话，手底却一点都不慢，左手大拇指竖立而起，重重地按上陈客的眉心要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