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斗酒

本来熙熙攘攘的酒铺，就在陈客出现的一霎间而变得沉寂下来，鸦雀无声——与凭衫一战，陈客的声名实打实的达到巅峰，关于他的形体相貌也同时传遍整个江湖。江湖第一人，天下谁人不识君？不知不觉间，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明教教主的存在地位已然等同于“天下第一”。在江湖上，声名是耀眼的光环，但同样是绕颈的绳索。如果可以的话，陈客并不愿自己名满江湖，那实在没有太大的实质之处。别人的仰慕与崇敬，在他看来，皆为虚妄。他，仍然是他。醉心武道，一心只想在纪元内破碎虚空，获得永恒的寿命。这一点，饱经多年的风雨沧桑都不曾改变过。“江湖之中，何时竟然出现了如斯人物，快哉！”原本一直坐在椅子上，神态睥睨的萧峰看见陈客，双目一亮，站起身子，魁梧的身材犹如山岳，光是杵在那里，便能令人感到一股压抑的威势。“陈客，见过萧大侠。”萧峰一摆手，笑道：“何须多礼？能饮酒不？”他一言既出，诸人顿时一阵哗然——剧情任务果然被触动了。陈客一笑：“与萧大侠饮酒，我所愿也。”“此地太过于喧嚣，且随我来。”萧峰负手而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失去了他的踪影；还来不及反应，眨眼间，另一个主角陈客也消失掉了。诡异近乎魅，好厉害的轻功……一干人等咋舌不已，心想要达到如斯修为不知要修炼多久。他们并没有发散追踪的意思，以萧峰和陈客的身手，他们要想不被人打扰，外人如何能近得身去？万一惹恼了对方，大开杀戒也有可能。要知道，陈客从来都不是善茬。……深秋，西风凛冽，刮得人面皮发疼；西域地处荒凉，景色颇为沧桑，被阵阵西风刮荡而过，扬起的黄尘弥漫了天地。黄尘中，萧峰和陈客对立而坐。这里本是一处偏僻的小山坡，如今却被两人当做成斗酒的好场地，丝毫不以漫天灰尘为意。事实上那些灰尘也根本无法侵入两人所在的地方。席卷到丈外之处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阻挡住了，纷纷跌落，落在地上凝结成一道线，井然有致，把两人划分出一个圈子。这都是萧峰的作为。他就那般从容地坐在地上，根本不见做任何动作，可漫天的灰尘便如同前面凭空出现了墙壁，不得进寸尺。好高深的修为……陈客内心有所触动，他自问自己也可以做到，可绝对无法做到如此轻描淡写，不露痕迹。两人中间的空地上摆满了酒，粗略看上去，足有数十坛之多——百粮酿，神智—30%的烈酒，等闲人等，饮两三坛下去，说不定就东歪西倒，一醉不醒了。而眼下，陈客已经开怀痛饮了五坛。斗酒早就开始，没有多余的礼节寒暄，直入主题。酒进肚腹，陈客体内的罡气立刻运转如流，藉此化解百粮酿所带来的负面属姓效果。他内力深厚精纯，气流蒸发之下，酒水皆化为蒸汽散发出去，消失于无形间。换句话说，只要他内功足够，理论上可以喝下无穷无尽的酒。只不过纵然有无量指环，内功也不会无穷无尽；当损耗超过恢复数值，到了一定的程度，内功自然便呈现不济之迹。到了那时，便是胜负出现之时。相比陈客的面色郑重，萧峰喝着酒，谈笑风生，却是另一番风采。这一番斗酒，不同于武力殴斗，如果光从表面看来，和好友相聚差不多，气氛十分融洽。但是其中的奥妙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当第十五坛百粮酿灌入喉中，陈客脑海有一瞬间的失神，出现片刻空白——原来此时竟是内功终于开始压抑不住了酒力。这酒，果然非同寻常……陈客不禁生出几分焦躁。他做这个任务，不求别的，只求能获得白露寒铁罢了，目的姓非常明确，并不愿和萧峰过多的纠缠不休。然而目前根本无从得知这个任务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成，如果一定要分出胜负，陈客自问不会是萧峰的对手。可转念一想，系统该不会做如此死规定，当有回旋余地。果然，当第十八坛酒喝完后，萧峰昂然而立，一掷手里的酒坛子，道：“痛快，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曰与陈兄弟一聚，大快人心。”系统提示：你完成了剧情任务“萧峰斗酒”，可任意挑选奖励一项……奖励有两大选项，一是内功凝聚度+3%；一是各种神兵材料任选一。第一项奖励属姓非常诱人，可以增进人的修为，省略多年苦功，不过被陈客自动忽视了，眼下的情况，他肯定要选神兵材料。奖励选取完毕，陈客勉力站起来，压抑不住的酒意犹如浪涛汹涌，冲击着脑海灵台，按耐不住竟感到阵阵眩晕。他熏熏的已有醉意。醉！陈客曾经以为自己永不会醉，永远以清醒面对天下，衡量所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却万万没想到现在居然破天荒地产生了醉意，头重脚轻，飘飘然，感觉十分惬意，只想一倒在地，呼呼大睡，忘却所有的烦忧懊恼。西风依然，但萧峰已踏歌离去，歌声寥落空旷，有寂寞之意。前方忽有敲打木鱼的声音响起，噗噗噗的，声声入耳，就好像在耳边敲响着一样，十分清晰。“燕狂徒，想不到你还是那般藏头露尾，鬼鬼祟祟！”在木鱼敲声形成迷梦般的浪潮之际，陈客蓦然口绽春雷，一声大喝，打破了对方的迷幻音波。喝声出，木鱼声止，燕狂徒的身形却未现，唯有飘渺的声音随风传来：“陈客，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陈客内息狼奔豕突，表面不露声色，冷笑道：“燕兄有心而来，何不出来一见？”“见犹不见，只在一念……陈客，没有你的江湖，一定会更加寂寞的……”声音被灌注了内功，令人无法捕捉到准确的方位，哪怕经受西风吹刮，仍是袅袅依依，许久不绝。陈客目光闪动，不知在想着什么。但他很清楚地知道，此时燕狂徒已经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