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张开看了能有几分钟,看着他我就想起了老爸,我真的很想他们,真的想告诉他们我的遭遇,或者说是奇遇,告诉他们儿子当皇帝了,虽然是借壳皇帝,但也是九五之尊啊!张开现在的样貌和我出事后爸爸衰老的样子极其相似,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湿润了。张开和我一样,用手掸了掸眼中的泪水,“奴才……奴才知足啦!皇上,奴才服侍了五个皇帝,唉!人老了就爱激动,让皇上笑话啦!”我的心就是一紧,服侍了五个皇帝?张开不会胡说吧!那他现在得多大岁数啊!“总管,实不相瞒,朕,昨夜受了点伤,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看见总管倍感亲切,不知道为什么,朕很想哭呢!”不知不觉的,看着张开我就想起老爸。张开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急忙起身来到我的身后,单掌扣在我的后背上。当然我并没有注意到张开的异样,只是感觉后背一热,甭提多舒服了,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推宫过血似的,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总管,你会武功?练的是葵花宝典吗?”我一激动,顺嘴胡说起来,葵花宝典不过是小说家言,历史上哪会有这个东西啊!果不其然,张开一愣,“葵花宝典?奴才没有听说过,奴才是练过几年气功,不过只是强身健体而已,皇上觉得怎么样了?”我觉得浑身舒坦,怀疑张开的气功之说恐怕不大真实,凭我的猜测,张开应该会武功才对,“总管,你说你服侍了五个皇帝,都是哪五个啊?总管的年纪很大了吧?”张开的手离开我的后背重新坐到座位上,“奴才是万历八年进的宫,历经神宗,光宗,熹宗,思宗,加上皇上您,一共五个皇帝啦!奴才今年九十有二,老啦!记得神宗皇帝最是宠爱你祖母郑贵妃,老奴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后来老奴告老回到河南,又被福王接到王府养老,回首往事,真是历历在目啊!”我一听,倒吸了口凉气,九十二岁,这在古代算得上是寿星了,张开现在看起来不过五十多,看来活到一百岁肯定没问题,“总管,朕以前是不是很不讲道理,或者说朕以前很昏庸,朕真的都忘记了,就好像做了一个梦,直到今日才苏醒过来,现在朕如履薄冰,有很多事想向总管请教,还望总管教我啊!”我现在觉得最应该信任的人反而是张开,一来张开和老爸的样貌相似,在心理上就有了依赖,二来,张开服侍了五个皇帝,这就充分说明了张开对明王朝的忠心程度,恐怕非是旁人所能比拟。张开的眉头一紧然后又松开,“皇上,您没有欺骗老奴吧?说句杀头的话,老奴对朝廷几乎失去了信心,老奴历经五朝,除了张居正张大人掌朝时看过几年太平日子外,那以后的岁月老奴是看透了,神宗皇帝后来的贪婪无道,光宗皇帝的短命,熹宗皇帝的呆笨,思宗皇帝的多疑,这些已经把大明江山的元气耗尽了,想要中兴,难上加难啊!”我听着张开的见解,觉得他说的对,张居正出任首辅的那十年明朝是最后一抹辉煌的岁月,后来满洲后金就崛起了。我有些激动的起身前去握住张开的手,“总管,你一定要帮我啊!朕真的很想有一番作为,朕以前是昏庸荒**,可朕一定痛改前非,请总管一定要答应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太监不一般,从他那清晰的思路和脉络看来,绝对是一个有才略的人。张开没想到我会这样,慌忙站起,“奴才惶恐,皇上不要这样,如果老王爷还在的时候,他能听老奴之策,哪会有今日的时局啊!”我知道朱由崧的老爹也是一个混蛋,看来张开虽然能被接进王府养老,但却没有得到重用,我真的很希望在张开这里得到帮助,“总管,朕知道以前朕昏聩无比,从现在开始,朕就做出个好样子来,我要让天下在我的手里焕发光辉,一定!”我的这些话并不是因为张开多么了不起,能够帮我撑起一片天空,而是我需要张开教我怎么当皇帝,他历经五个帝王,对兴衰之事看的肯定比旁人透彻,起码哪个皇帝的作为对与错,没有人能比他看的明白,有了这样一个老师,对我实在太重要了!张开抿了抿嘴,“皇上能有这份心,老奴甚感欣慰,许是苍天怜我大明,让皇上有了这样的转变!”张开说着,面对北方跪倒,磕了三个头,起来时眼睛是红红的。“总管,哪我现在应该干些什么呢?”有老师在面前,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皇上,请皇上马上写三份秘诏,分别送到武昌左良玉,泗水高洁,庐州黄得功三位总兵手里,特进他们为侯爵,领大都督职,命他们留下留守的部队后即刻派兵进京,听候调遣,此事须严加保密,老奴愿意为皇上亲自操办此事。”张开马上提出了一个非常的建议。我一听觉得有些迷糊,我原本想把史可法调回南京依为膀臂,张开的提议和我原先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啊!“总管,朕觉得调史可法回来,你看如何?”张开冷哼一声,“皇上,史可法为人是不错,可皇上并不知道眼下的局势,史可法绝非雄才大略之人,让他守一城绝对没问题,让他参赞军机,非得误国不可,请皇上听老奴一言,然后老奴在为皇上解释这其中的道理。”张开显然是想让我先答应他先前的提议,我想他绝对不会陷我于危险境地,点头答应他,“好,朕应允总管的建议,一会就发秘诏,但总管一定得为我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是党祸惹的祸吗!”张开叹了口气,“皇上看来是真的忘了先前的事情,当日皇上于其他几位王爷同时抵达江南,得知北京陷落先帝殉国后,江南的文武大员和复社党人就开始商议立谁为监国继承大统,老奴说句不敬的话,坏事就坏在史可法手里,如果不是他优柔寡断,有门户之见,哪里轮到马士英一党把持朝政啊!他也落得被逼往扬州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