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六）

韩茵提早离开了，她想去找宋锦潮。 选择这种时候找老哥，只能证明我是个傻蛋。 她在心里怏怏地想。宋锦潮还没把车完全停下来就朝窗外大声笑着说：“被我妈截住了，要我陪她一起等你们结束。 她不想我已经把你介绍给所有人了，却还没介绍给她。 ”“噢！是吗？”今晚的意外真不少，她试着为刚才心急火燎的电话做一点解释。 “其实我……提早出来了。 ”宋锦潮已经下车，kao在车门上，双手环臂看着她。 “嗯，”他点点头，接着说，“对于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参加聚会的人来说，你的表情离我想象得差太多了。 ”“我刚听到你说的话，有点……紧张。 ”她赶紧转过身，同他一起kao在车门上。他又点头。 “我可以理解。 但在我说之前你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上去似乎……受了委屈。 ”“有吗？！”他马上回答：“哦，没有。 ”她假装愠怒地看着他，竭力忍住不笑。 “我怎么听着像是‘甜言mi语’？”“甜言mi语？那只能说明你要求太低。 ”“哦？”她挑衅地扬起眉毛，问他，“难道您还会高级别的？”宋锦潮认真想了想，似乎想说点什么来证明，可最终还是回答：“好像也就到这级别。 ”韩茵大笑，故意说：“那我哪天想听一听甜言mi语了怎么办？”“呃……可以有别的办法。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 宋锦潮已经俯上来吻住她。 周围闷热地空气被一阵雨前凉风吹散了，所以才能适时为他们充进新鲜的氧气，因为这个绵长的吻使韩茵差点忘了身在何处。有一段时间，她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难道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结束的一刹那，他们俩都有点不好意思，只好重新kao到车身上等对方先开口。 远处高楼上的灯光正朝这个方向来回照着，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你妈妈……她在等我们吗？”韩茵想起他们到这儿碰头的原因。“是啊。 我们去吧。 要不她会严重声明我们完全不重视她。 ”宋锦潮也跟着勉强恢复正常。他们各自坐到车座上，发现车内地温度才更适合呼吸说话。 没过一会。 韩茵就变得清醒异常，不安地一直看着宋锦潮。“很多人都说，”宋锦潮缓缓地说着，“我妈精力充沛，充满**，难以想象她怎么能和我爸生活这么长时间。 ”他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说。 “我想到地原因是，她善于观察而且有耐心。 也许我爸对她来说，在某种意义上是囊中之物。 ”韩茵扬声大笑。 “有这样形容自己父母的吗？”宋锦潮并不在意，继续说：“我说得很客观，而且，在我看来这是褒义。 ”“我明白了，你是他们的结合体——这很奇怪，一般都是母传子。 为什么你爸爸的性格在你身上也会这么明显？”“这样不好吗？多有优势。 想用哪一面就能马上拿出来用。 ”“哎！我不喜欢那一面！”宋锦潮笑而不语，韩茵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目的地已经到了，她只好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某位妇人身上。宋母正在朋友的展览馆内帮忙，这里放置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瓷器等待出售，她们负责展出并随时跟进介绍。 宋锦潮带韩茵走向她时。 她正在跟人说话。 但很快她就停下来并大方地打量起韩茵，韩茵回她以最真诚地微笑，感觉她有些面熟。“我们见过。 ”宋母灿烂地笑着，伸出双手轻轻拉过韩茵的手。韩茵想起来了。 有一次她让路于一辆小车，而车主也不忘向她微笑点头致谢时，她们两人见过一次。宋锦潮被派去给客人提供服务，韩茵则在他母亲的带领下边欣赏瓷器边讨论。 宋母没有过多询问什么，反而就厅内的瓷器仔细聆听韩茵的看法。韩茵对瓷器简直一窍不通，但又不敢不说，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胡言乱语。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她善于观察而且有耐心。 这句宋锦潮才说过没多久的话韩茵此时已在亲身体验。 也许正是宋母很清楚自己善于观察，所以才不去探问什么情况。 任由韩茵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时间走过十点半时，韩茵去了趟洗手间，她的主要目地是洗手，因为手密密地出了不少汗，她想赶紧过来弄干净。等她重新回到厅内，看到宋锦潮已经被她母亲召回。 同她一样，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他们牵着手慢慢走出来，都忍不住很想笑。 “你刚都说了什么？”韩茵笑笑，“完全不知所云。 你呢？看你介绍的好像头头是道。 ”“比你更糟，有个人善意的提醒我，他怀疑我介绍的时间不是件瓷器的制作时间，而是它地中转时间。 ”他们一起哈哈大笑，走向夜色中的街道。 “那个人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说不定他还会怀疑这些瓷器是否物有所值。 ”韩茵看看时间，感叹道，“你妈妈还真是精力充沛。 快十一点了。 ”宋锦潮笑笑说：“她一向如此。 这两年还比以前差了，今晚这种活她现在很少做。 她说你看上去比她还累。 ”“有一点吧。 ”她叹了口气。 “我今晚本想找老哥谈的，后来才知道根本没机会。 ”“没事，慢慢来，总会有机会——怎么？担心他们不支持？”“你支持我们这样做吗？我是说在这里开实店。 他们商量着实店网店一起进行，等到实店完全能够独立或实在太忙，再考虑关了网店。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其实我……不是很有信心,我怕开店不容易，现在。 ”宋锦潮点头，然后慢慢地说：“我知道，担心是免不了的，但那是你的梦想，你喜欢做，也愿意为它花时间和精力。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更愿意看你去试一试。不用太顾虑风险问题，要对自己有信心。 怎么说，你还有我——我会陪你一块冒险。 ”韩茵很感动，抱住他久久不放。 宋锦潮的话给了她前所未有的鼓励和随之而来的信心，也坚定了她要说服家中三位的决心。 她明白，能为梦想奋斗的机会不会时常出现，就像身边地人，也不会时常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