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三、洽谈硅厂（下）

一三、洽谈硅厂（下）李工听完了春德的话，抽了一口烟说道；“昨天，我和老马、春德，在我家唠了一下午，我们初步意见是这样的：我们3个人为一方，桃源村为一方。我现在徘徊在十字路口，为了桃源村发展村办企业这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前些日子，辉南有个乡要建硅铁厂，让我去报到，任总工程师。我正要去的时候，老马来找我。打那以后，就3天一次，2天一次的来找，把我弄的不好意思。不听他的吧，还把他得罪了，因为我们是老同学了。听他的吧，辉南那边又催我去，我实在很为难。“前天，老马又去找我，说桃源村这个项目乡里给了很大的支持，让我放弃辉南。我这时很矛盾，在心里直嘀咕：有两个方案，我上哪去呢？这事还真得慎重考虑。回家后，老伴看我愁眉不展，问我遇到什么难处，我就把这件事说给她听。老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就听老马的吧。不管怎么说，一是老马和你有交情；二是在二道江桃源离家近，这有什么不好的’。在老伴的参谋下，我答应了下来。“我既然插进来了，就得尽力把这个项目搞起来才对。要不然，对二道江乡，对桃源村都是个损失。就这个项目而言，不能动摇，要上，就得坚决上，不能犹豫。刚才，桃源村的书记、村长都说了，原料自己有。这很好，原料就地就近，既省原料费，又省运输费。对于产品销路问题，在国内看，是紧俏物资，利润相当可观。根据目前这个形式来看，怎么上的快，就怎么上。要想上的快，质量好，就得承包。这个问题，本来应该马志柏来谈，他非让我说，我也只好代表老马说一说。这个项目可以分两大项：一是项目承包，这一块从论证到建成；二是经营承包选最佳经营者。“分配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砸死坑，另一种是比例分成。项目承包，头两项的好办，就是按照国家规定给一定的报酬。再就是组织施工：有土建、上设备、安装3个方面。这3个方面可以用投资来包干，预算加系数。吉林省有个定额是这样的：承包方式，有指标承包和委托承包。这就需要履行合同，没有合同就不能设计，这个问题应该按程序办。也有边设计边干的。老马是个经济王，要是没有老马在里面串通，时间可得长一些，难度也得大一些。因此说，老马一定得参与其中。我们估算了一下，新建厂房，包括设备安装，请示批电，大约需要资金65万元到70万元。现在据说村里有30万元，还有35万元的缺口，这个找老马就行，他贷款有渠道。在贷款问题上，应该研究一下，贷款应该如何贷？谁来贷？利息有谁来付？总之，大概就这些。”李工把大概情况讲完，已近中午。于是，通知服务员上酒上菜。在酒菜还没上来之前，文进说：“刚才李工说的很详细，也分析的很有道理。像李工这样的能人，能为桃源村建厂，这真是老百姓的福气。关于刚才李工说的承包问题，也好解决，一会菜上齐了，咱们边吃边谈。”菜都上齐了，酒也上来了，在酒桌上，文进、春明、春德都不会喝白酒。只有长有和文章两人能喝白酒。因此，陪酒问题就得劳驾他两位了。长有把他们两位的酒都满上，又给文章满上一杯，然后自己满上一杯。端起酒杯说道：“李工、马工，我代表桃源村敬两位一杯。来，感情深，一口闷。”说完，一杯足有2两的白酒一饮而尽。李工、马工、文章3人也一起干了一杯。这时，春明喝了一口饮料说：“李工、马工，今天为两位准备了顿便饭，请不要客气，吃好，喝好。关于刚才提到建厂承包问题，我看问题不大。等明天到乡里请示一下书记和乡长，他们一点头，这事就算定了。希望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放心大胆地干，争取早日论证；早日把厂子建起来，这才是我们共同的愿望。”马工从到这里以后，一句话也没说，他委托李工做全权代表。因此，他想说的话由李工嘴里说出来。实际上是代表马工的。他现在举起酒杯说：“感谢桃源村领导的热情款待，李工这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硅铁冶炼专家。辉南从去年就找他多次，让他去任总工程师。要不是我三番五次地去找他，恐怕早就走了。你们放心，有李工在，建厂就不用愁，而且还能建高水平的硅铁冶炼厂。关于涉及到设备、资金、安装等问题，等论证完了，一切结论就都出来了。关于贷款问题，我可以帮忙。不过，也得等论证之后才能办。因为论证有各方面的专家，论证之后，就一锤定音了。”……这次洽谈就到此为止，酒足饭饱之后，李工和马工在书记和村长的陪同系下，去看建硅铁冶炼厂的厂地。厂址选在桃源三队队部院内，里面很宽敞，有1千多平方米，建一个硅铁厂不成问题。李工和马工看完了厂址后，都表示同意。这时，曹国亮开着吉普车来了，让两位工程师上车，送他们回去……人参场的人参栽上以后，就马不停蹄的做着准备工作。目前，准备工作基本就绪：人参杈子、横梁、顺杆都运到了人参场。人参帘子需要两层，第一层铺在顺杆上，再铺上一层抗老化塑料。然后再铺上一层人参帘子。这样，防止日光直射塑料薄膜，可以延续老化程度。现在是3月份，离钉人参杈子还有20多天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可以把人参帘子打起来。人参场场长周连海和技术员王长巨，由于他们的工作比较主动，没有影响进度。因此，在工资方面给以增加。场长原来的工资1000元，增加到1800元；技术员由2000元增加到2500元。为此，他们对人参场的工作抓的更紧，更加负责任。各种准备工作都超前完成，在支部书记和村长来检查工作时也比较满意。在发电厂饭店和马工、李工谈完了硅铁厂事宜以后，桃源村的支部书记王文进、村长邓春明，又马不停蹄的筹建木材加工厂。木材加工厂厂址选在了原来的村幼儿园。这个地方地处桃源村中心，交通方便，四通八达。厂长叫王全发，是通钢停薪留职职工。小伙子今年30岁，一身精气神。火锯工是本村四队农民。这个项目很小，设备也简单。现在，带锯和火锯都买回来了，正在安装调试中。木材加工厂，以木材加工为主，兼营地板块。现在，地板块比较畅销，是楼房和住宅装修必不可少的。至于木材问题，桃源村有山场，可以通过林业站审批一部分，如果需求量大，还可以外买一部分，总之，木材加工厂既能增加收入，又能方便农民盖房子的需要。因此，这个项目在审批中，乡政府是同意的，林业站也同意。所以，办这个厂只用了20多天的时间就办完了。虽说是微利，但也是一个村办企业。3月16日下午，文进下班往回走，走到于丽霞家门前时，他停住了脚步。现在刚刚4点，因为今天他去二到江办事，回来没到村里，所以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他想：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她了，心里怪想她，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不如进去看一看她，和她说一会话，心里可以舒服一些。想到这里，他把自行车推进了丽霞家的院子。这时，丽霞正在家里看电视，看见文进来了，亲热的不得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二哥，你可来了，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总是惦记你。想见你，也见不着。每天早晨，我都按你上班的时间在外边等你，每次都扑空。二哥，你这些日子又出门了吗？”“这些日子没出门，就是上班的时间提前了，下班的时间延后了。所以，你等不着。小妹，二哥也是想你呀！要不，趁今天有点时间，就来看你来了。”说完，他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过了一会，他推开她问：“贵洪上哪去了？别让他进门看见。”丽霞给文进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他的手里，说道：“赶着牛车上七队送粪去了，刚走不一会。”她解释着说。文进这才放心，于是，又把她紧紧地拥进怀里。然后问道：“小伟怎么也不在？”“坐着牛车和他爸一起去七队了。”文进心里想，今天来的真是时候，他们都不在，家里只有她自己，真是天赐的良缘。文进和丽霞自去年2月24日在桃源供销社相遇，用自行车带她去二道江买温度计；回桃源后，又和她步行回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各自**着心里话，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一年来，他和她接触过无数次，他们都没有握过手，也没有拥抱过。就是他和她去光华请人参技术员那天，他和她坐在车里，身体紧靠着，他也有过握她手的冲动，但车上还有村长、副村长，还有司机。于是，他又把这份冲动克制住。直到1987年的12月25日那天，天刮着西北风，下着鹅毛大雪。这天晚上，他给她送来12月份的‘家庭’，在她给他递水杯的时候，他才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他和她相处10个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握手。继而又发生了第一次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