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一、失之交臂（下）

三一、失之交臂（下）数九寒天、冰天雪地、北风劲吹、气温下降，这是元月20日的天气。这天，乡党委举办迎新春联欢会。参加联欢会的有：各村的支部书记、副书记、村长、副村长、妇女主任、兵青干部；乡机关全体干部。桃源村的支部书记王文进、村长邓春明、副村长王长有、妇女主席台上方挂着一幅用白纸红字写的横额，上写：《二道江乡党委庆新春联欢会》这次联欢会的内容有：抽签答题、测验、联欢。每个村的党支部书记都要抽签答题，王文进也不例外。如果抽签之后，能答上题，就可以坐下，并给一份纪念品。如果答不上来，对不起，必须表演一个节目。表演的节目不拘一格，什么都行。抽签从二道江村的党支部书记开始。当轮到桃源村党支部书记王文进时，他抽的签是一号题。内容是：青年运动是哪年哪月哪日诞生的？文进思索了一会，没有答上来。于是，他就必须出一个节目。要不，就过不了这一关。文进想：自己既不会唱歌，也不善于跳舞。出什么节目呢？他想了一下，我来个即兴发挥吧。于是，他向会场扫了一眼说：“各位领导，王某就是缺乏文艺细胞，唱起歌来，五音不全，南腔北调。这样吧，我给大家说几句顺口溜，可不可以？”这时，下面有人喊道：“可以。”于是，文进用极慢的速度说道：“今天参加联欢会，各位领导都到会；唱歌跳舞我不会，抽烟喝酒没学会。通过这次联欢会，有些东西能学会；请朋友不要误会，我们下次再相会。”王文进一连串说出来８个会，使在场的领导和各村的干部，所料想不到的。因此，他说完了这段顺口溜，赢得了会场上一片热烈的掌声。抽签、测验结束后，乡党委成员每人表演了一个节目。丁书记唱了一首歌曲：‘我是一个兵’；纪乡长唱了一段：‘地道战’插曲。接下来，依次表演，乡领导都表演完了。不用说，下面该轮到各支部表演节目。文进参加会的时候，怕有这一手，怕啥来啥。幸亏他刚到会场时，在纸上写了一首诗词。这会，果然能派是用场。支部书记从二道江开始表演，接下来是长胜、桃源、三道江、样子沟、桦树。轮到桃源村的时候，文进站起来说：“各位领导，我为这次联欢会准备了一首不成熟的小诗，把它献给联欢会，不知道行不行？”会场上异口同声地喊道：“行！我们就要听王书记的诗。”文进接着说：“那我就献丑了。乡党委搞联欢庆祝新春，又唱歌又跳舞鼓舞人心；八九年乡党委政绩显著，在全区排第一工作认真。丁书记抓廉政一尘不染，好形象带动了其他各村；责任制规定了七项指标，考核时都能够达到满分。村干部一年来辛辛苦苦，乡领导达下情体贴人心；九零年度难关困难重重，任务重，压力大重任在身！”王文进朗颂完了这首诗，向会场抱拳深施一礼。会场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文进这几天非常的想念丽霞。自元月22日匆匆见了一面之后，心里更是放不下。他想：该给她写封回信，把上次约会失败的经过向她解释清楚，在春节前交给她，免得让她惦念和企盼。想到这里，他铺好了纸，拿起了笔，为她专心致志地写回信。这天是1990年元月23日晚上，农历腊月二十七。他这封信写的很长，写完后，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感觉还行。于是，他把信叠起来，放进衣兜里，收拾了纸和笔，这才上炕睡觉。第二天，正好是梁守全的母亲过生日，文进也去给梁母祝寿。在梁家，文进遇到了丽霞，他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把信给了她。他在梁家吃完中午饭就回来了。丽霞在梁家吃完中午饭，也没有在那里帮忙，她想急切的回家看他给她的书信。这天下午，贵洪吃完了饭在梁家打麻将，只有她自己在家。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他的来信。信是这样写的：献给我心中最亲的人：秋去冬天来，大地一片白；光阴在流失，时间过的快。结识我小妹，转眼有两栽；时刻思念你，往事涌上来。我在六队时，友谊深似海；搬到桃源后，思念情满怀。‘家庭’是红娘，‘报纸’是媒介；自订杂志后，友谊花盛开。握手感温暖，浑身充满爱；拥抱感幸福，热血在澎湃。亲吻比蜜甜，香飘云天外；你我都陶醉，心情更愉快。你我心连心，真诚来相待；多想常见面，永远不分开。爱情红似火，丰富又多彩；我愿等着你，冬去春又来……亲爱的小妹，祝贺你、我在89年里通信25封，这是一件非常振奋人心的大喜事；是我们在精神上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想念的小妹，我反复阅读了你的来信，你为了和我约会，竟扑了空，让你苦苦等待了两个多小时，真是对不起。首先我向我亲爱的小妹道歉。我的好小妹，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样，每时每刻的都想见到你。想人的痛苦，把我折磨的寝食不安。想念的小妹，你在上月25日去车站等我，在20日那天你就告诉了我，我怎么会忘记呢？我恨不能马上来到25日，与你在一起，那是多么的幸福啊！下面，请小妹看一首诗，也许能解除你心中的误会：这是一次没有成功的约会，而你和我都洒下了辛勤的汗水；约会中没有见到你和我，禁不住流下了想念的热泪。为什么约会没有成功？小妹一定会把哥哥怪罪；请听我详细的说来，也许会解除你心中的误会：十二月二十三日的晚上，我婶去世了，让我去浑江在作陪；我坐上晚九点去白河的火车，赶到浑江，他们谁也没有睡。此刻，我想起了小妹的嘱咐：二十五号在老地方相会，我怎能忘记这美好的时刻，你我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可贵。当在通化车站的时候，我就把回来的时间准备；在二十五日早七点十四分，坐上开往通化的火车回归。按正点九点十分到达通化，就可以准时的与小妹相会；谁料想火车在八道江晚了点，和东去的四趟列车相会。车晚点整整两个多小时，急的我心如火焚、抓心挠肺。火车到通化十点五十分，我赶紧坐上大客急起直追。我急匆匆赶到新站，却不见等待我的小妹；这时候，是十一点过六分，我进商店、去市场想把你找回。江桥头、汽车站、药店里、电影院……都没找到你，我感到非常的后悔；可能是我来迟了？小妹等的着急已经把家回？可能是小妹今天没有来，我在这里胡找乱追？我在人海中把你寻找，心中感到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我在漫长的大街上寻找，情绪低落、支离破碎；孤单单一人在闹市里飘零，是那样的意冷心灰……此时，我心中在呐喊：你在那里？我日夜想念的小妹；只有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到幸福和陶醉。只有看见你微笑的时候，我才能感到心灵深处的安慰；啊！此刻，你究竟在何方？我心里永远思念的小妹。啊！此刻我们没有在一起，可知道我的心情低落了多少倍？但愿小妹能谅解哥哥，在下次能按时重逢再相会……我最亲爱的小妹，可见你坐9点55分的大客，到新站是10点半左右。我到新站是11点过6分，这时候，我到处找你。谁能料想到你坐11点40分的大客去二道江呢？也就在这时候，我在新站桥头向四处眺望。之后，又去电影院找你。我估计你可能坐下午1点的大客回桃源，我又在12点30分来到新站8线站点。一直等到开往桃源的车过来，还是不见你的踪影。这时，我大失所望，只好无精打采地、垂头丧气地独自一人上了车。亲爱的小妹，这一场误会可把你我坑苦了。我为了赶回来见你，都没有参加区里在鸭园举办的农民职称考试。那天，考场设在鸭园镇，我放弃了。我就是想回来能见到你，过上几个小时的快乐时光。可是，事与愿违，让你受苦受累，加上下午又下着大雪。这种心情，我是十分同情和理解的。因此，我再次向小妹表示深深的歉意。想念的小妹，现在，哥送小妹一首诗，这是我在12月15日那天写的。希望你能喜欢：九天没见小妹面，我的内心甚想念；白日想你如醉酒，夜间想你入睡难。爱的越深越思念，伴有苦甜和辣酸；苦时要比黄连苦，甜时比蜜还要甜。辣时胜过小辣椒，酸时比醋还要酸；想人滋味难忍受，常把烦恼忧愁添。想起约会那时刻，清晰画面在眼前；你我陶醉幸福中，一切烦恼全驱散……亲爱的小妹，25日没有见到你，我在27日下午专程去看望你。当你问起我，是特意为我送报纸的吗？我说，你哪有那么大的功劳，是去七队办事捎来的。你想想，当时你丈夫在家，我能说是特意给你送报纸的吗？实际上，我就是特意来看你的。以送报纸为借口，见上你一面，以解除我心中的思念。你那天感冒发烧，有病在身，还为我炒瓜子，我真是好感动。你既然炒了瓜子，我也就不客气了。在你家吃着瓜子，喝着茶水，打着麻将，一直到下午太阳落山才往回走。在回来的路上，我急且的打开了你给我的书信，从头至尾地品尝着。当我看到小妹为我流泪时，我的感情也无法控制。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感动的、同情的、想念的泪水。你真是我的好小妹，哥一生有了你，不枉在人世上活一回。是你激励了我的工作；是你给了我精神的食粮，哥今生今世永远铭记在心。就写到这里吧，下次再谈。祝小妹心情舒畅，快乐幸福！此致敬礼你的心上人1990年1月23日晚丽霞看完文进的来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在信中得知约会失败的经过，内心充满了对他的歉意和爱恋。她想：自己不应该在信中那样猜测他，那样误会他，那样怀疑他。她感到内心阵阵隐痛，是她又一次的在信里伤害了他。虽然这样，他的来信自始至终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自始至终没有误会她的意思。他为了能赶回来和她见面，竟放弃了参加区里举办的农民职称考试。这样的深情，这样的真爱，这样的好哥哥，她能不爱吗？她能不喜欢吗？因此，她被他的真情激动的热泪流淌。她本来就是泪水多，怎么禁得起他对她所说的肺腑之言呢？怎么能禁得起他对她的一片深情呢？因此，她为他流泪。她想：假如25号那天，我要是在约会的地方再等上半个小时的话，也不至于把两个人都弄的元气大伤、焦头烂额。因此，要怪就怪自己，不能怪他。怪自己等的时间太短；怪自己违背了‘不见不散’的诺言；怪自己牢骚满腹，又一次的伤害了他……她想到这里，暗自下了决心，从今后，要比以前加倍的爱着他，，加倍的关心他，加倍是体贴他，加倍的补偿他。这样的好哥哥，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少有，她要永远永远的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