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二、四喜临门（下）

三二、四喜临门（下）文进看完丽霞的来信，心情激动万分。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心事：她真是个有心的人，她知道除夕这天，我能上她家去，她头一天就把信写好了。这样的好小妹，这样的真情实意，真让我感动。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的珍惜她呢？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真心实意的爱她呢？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她高兴和幸福呢？……她在信中一再向我道歉，关于25日约会失败的事；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在新站多等一会呢？这样的情意比海深，这样的爱恋比蜜甜……他感到，结识了她，而使自己的生命有了活力，生活有了信心，精神有了支柱。她还在信中说，让自己大年初一去她家打扑克。这样的话语，这样的邀请，充分的体现了她对自己的想念和真爱，一般的关系是绝对做不到的。他继续想：她让我初一去她家打扑克，这份真诚的邀请，这里面蕴藏了多少情和爱啊！让我感到比吃了蜜糖还要甜，我不能辜负她对我的期望。如果初一那天，没有特殊的情况，我一定会去她家的；我一定会陪她打扑克的；我一定会痛痛快快的和她玩上一天的。因此，他打定了主意。文进到家的时候，已经是5点多了，他又为自己的父亲上完坟，今天的繁忙总算告一段落。这时，院子里亮起了200度的大红灯笼，把个山村小院照的红彤彤的。今天的晚饭很丰盛：有糖醋鲤鱼、清炖鸡块、红烧排骨、回勺牛肉，共12个菜。文进打开一瓶香槟酒，给母亲满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丁小凤和3个女儿喝饮料。他端起酒杯对母亲说：“娘，今天是90年的除夕夜，您老人家吃了半夜的饺子，又增加了一岁。今年过年，我们全家人都应该高兴，应该祝贺。为什么呢？娘，您可知道，咱们家里今年有几喜临门吗”“孩子，你说有几喜临门？娘的年纪大了，记不起来了。”母亲风趣的说。“娘，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咱们身边，你们猜猜看。”文进不露声色地说。两个女儿也着急的问：“爸，你快说，咱们家到底有几喜临门？”文进不慌不忙的说：“咱们家今年搬进了新房子，是不是一喜呢？”“爸，住进新房，当然是一喜了。你快说，这二喜是什么呢？”清华焦急的问。文进接着说：“咱们今年把户口从六队转到三队，吃上了供应粮，还有白面、大米、豆油。你们说，这不是第二喜吗？”玉华接过话茬问：“爸，这么大的喜事，我们怎么就给忘了呢？爸，你说，咱们家还有喜事吗？第三件喜事是什么呢？”母亲也觉得是喜事，因此，她也想知道还有什么喜事。于是，她问：“文进，你快说，还有第三喜吗？”“成华今年出嫁，这算不算是第三件喜事呢？”文进说完，大家都点点头，说是一件喜事。“爸，你说，咱们家还有第四件喜事吗？”玉华迫不及待地问。“当然有了，这件喜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想想看，会是什么喜事呢？”文进不露声色的说：“爸，你是说，昨天买回来的彩电吧。嘿，你看，就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清华恍然大悟的说。“对了，就是彩电。你看咱们左邻右舍，谁家有彩电？这地方还不就是咱们家有彩电吗？所以说，今年的这四大喜事，值得庆祝。你们说，咱们家哪年能比今年好呢？因此说，咱们家里的祖祖辈辈都算上，也比不了今年的喜事多。来，端起杯，娘，您也把杯端起来，我敬您老人家一杯，大家赞助。”于是，全家人都端起了酒杯……晚饭后，仍然是边包饺子，边看电视。你别说，这彩电就是和黑白电视不一样。画面清晰、色彩鲜艳、效果逼真。让人看了感到那么开心，那么有兴致，那么心旷神怡……11点刚过，丁小凤开始煮饺子。文进和母亲及两个女儿到室外燃放鞭炮、烟花。一个步步高的烟花，用它那艳丽的色彩，把午夜的上空照的如白昼一般；接着，各家各户鞭炮齐鸣，五颜六色的烟花把漆黑的夜空映照的绚丽多彩、分外妖娆……燃放完鞭炮、烟花，文进和母亲及两个女儿回到屋里。这时，饺子已经端上来了。于是，一家人高高兴兴、团团圆圆地吃起了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的饺子。刚吃完饺子，中央电视台的钟声就敲响了12点。此时，文进为母亲拜年，女儿为奶奶、爸爸、妈妈拜年。然后，大家坐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彩电的画面太鲜艳了，把人看的目不暇接。这时，母亲边看电视边深有感触的说：“文进，今年春节能看上彩电，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我这一生，没过几天好日子。解放前，家里穷的叮当响。土改后，分了房子分了地，日子好了起来，可接着又是大跃进。吃不饱肚子，还得干活。60年去东北往通化返的时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后来到了六队，这日子才一天一天的抬头。多亏你这孩子有出息，咱们全家人都跟着你沾光。”文进接着母亲的话说：“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咱们不提它，今天咱们只说高兴的事。”……第二天早晨，文进一觉醒来，看见太阳照在窗户上，他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地。因为，今天他有一个特殊的使命：昨天他去六队看望丽霞，她在给他的信中邀请他去打扑克。他不能不去，他不能伤了她的自尊心，他也不能让她失望。因此，他和母亲打过招呼，说去六队为老邻居拜年，吃中午饭不用等他了。文进早晨7点半从家里出发，8点20分到达丽霞的家。他今天去六队，只去了梁家，为梁母拜年。从她家出来，就进了丽霞的家，再哪见没去。丽霞见文进果然来了，内心中充满了喜悦。她心花怒放、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说：“二哥过年好！”贵洪也说：“二哥过年好！”文进也向他们拜年，互相问候之后，他说：“今天我是空着手来的，什么东西也没拿。这50元钱给小伟压岁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小伟推说不要，文进有点生气的说：“小伟，你是不是嫌大爷的钱少了？快拿着。”丽霞也说：“小伟，你大爷给你，你就拿着吧。”小伟这才把钱接过去，说道：“王大爷过年好，谢谢王大爷！”“真是个乖孩子，上学一定有出息。”文进夸奖着说。“小伟去年秋天就上一年级了。”丽霞解释着说。这时，丽霞把瓜子、花生、糖块摆在桌子上。贵洪为文进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说道：“二哥，喝点水，吃点瓜子。你搬走了快一年了，上这来就是客人了。”“不用客气，我才搬走不到一年，你就把我当成客人了？”文进说完，大家都笑了。文进在这里又喝茶水，又吃瓜子，他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过了一会，丽霞说：“今天二哥能来，我真没想到，我挺高兴的。贵洪，你去把梁守全找来。原先我想要打扑克，现在看来，还是打麻将有意思。让梁哥陪着二哥打麻将。”“那我去看看。”贵洪说着，出了门去找梁哥。梁守全正在家里吃饭，听说要找他打麻将，他很高兴。于是，吃饭加快了速度。贵洪走后，小伟拿着几个小鞭，出去放炮去了，屋里只有他和她。此刻，她握住他的手，他把她拥进怀里，又甜蜜的亲吻着。虽说是时间很短暂，但每人都感到很开心、很幸福、很满足。他和她很快就放开对方，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因为，贵洪一会就和梁守全来打麻将，这样的亲热举动，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只有在短暂的亲热后，马上分开。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虽说只有短时间的拥抱和亲吻，但他们都感到心情无比的激动；感到开心和甜蜜。文进和丽霞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只是两双眼睛深情的注视着对方，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欲火。她的眼睛里，满含着温柔而又多情的秋波；他的眼睛里，满含着对她爱也爱不够，亲也亲不够的无限**……也就是5分钟的时间，贵洪和梁守全一前一后的进了屋。这时，丽霞把麻将拿出来，4人开始打麻将。经调风，丽霞和文进坐对家，贵洪和守全坐对家。他们今天就是要玩的开心、玩的愉快、玩的高兴。他们的打法是：打1元的，3家炮，带会，会不算钱；明杠1元，暗杠2元，会杠10元。这样的打法，一风圈下来，多说有30来元的输赢。现在正式开打，她东风起。她旗开得胜，连坐3庄，都是自摸，一开始就赢了18元钱……他们今天玩的可真够过瘾的，从上午9点一直玩到下午3点，打了4个风圈。这期间，文进和丽霞的心里，都感到是那样的舒畅；那样的兴奋；那样的开心；那样的甜蜜。他和她还不时的用眉目传情。不过，这些动作都是点到为止，稍纵即逝，别人是不会发现的……麻将打完了，文进赢了26元，丽霞输了8元，贵洪输了6元，守全输了12元，3家输1家赢。丽霞现在准备做饭，她说：“今天的饭菜都是现成的，梁哥，你也别走了，陪着二哥一起吃饭。”梁守全点头同意。今天，她为他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有油炸鱼段、大虾、排骨、牛肉丸子等。一共14个菜，把一张大圆桌子摆的满满的。丽霞打开一瓶红梅葡萄酒，给文进满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贵洪和守全喝白酒。丽霞举起酒杯说道：“二哥，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上我家来，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你在六队的时候，咱们是邻居；现在你搬走了，来了就是客人。我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都是些家常便菜，希望二哥吃好喝好。来，咱们举起酒杯，敬二哥一杯！”说完，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文进也干了杯中酒，贵洪和守全每人喝了半杯白酒。满上第二杯酒，文进举起酒杯说道：“我非常感谢贵洪一家人对我的热情款待，我借你们的酒，回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全家和守全，春节快乐、万事如意！来，干杯！”于是，文进和丽霞又干了第二杯酒。满上第三杯酒，贵洪和守全同时举杯。说道：“我们也祝二哥春节愉快、吉祥如意！来，干杯！”文进和丽霞又喝下了第三杯酒……文进回走时，已经是满天星斗的时候了，他飘飘然的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陶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