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八、芳雪认错（上）

四八、芳雪认错（上）消除误会喜在心，解铃还需系铃人；一封书信捧在手，心潮难平泪湿巾。6月5日，王文进来到桃源历七队，找到了于丽霞信中提到的那个‘刘’。她叫刘芳雪，今年42岁，身材高挑，白净，大眼睛，打扮入时，端庄漂亮。她原先住在桃源六队，和文进是邻居。只因为她对他有好感，因此，经常去他家，他也以礼相待、兄妹相称。后来，刘芳雪搬到七队居住，和文进中断了联系。她家住３间土瓦房，玻璃门窗。东间是她们两口子住着，西间是她的孩子住着。门前的院子很宽敞，鸡、鸭、鹅养了一大帮，还有一条大黑狗。文进来到了刘芳雪家的大门外，大黑狗就汪汪汪的叫着扑向大门，鸭子和鹅子也同时唱起了交响曲。要是没有大门隔着，文进的大腿准让黑狗撕掉一块肉不可。芳雪听见狗咬，从屋里出来，一看是文进来了，她感到非常惊喜和意外。她急忙把狗喝退一边，开了大门，把文进让进屋去。今天，只她一人在家。她丈夫下地干活去了，孩子都上学去了。芳雪见文进能主动到她家来，感到很高兴、很得意。她笑容满面地给他让坐，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的手里。然后说道：“王书记来了，是那股风把你吹来的？”文进看见芳雪这样殷勤，也不好说别的。只淡淡的说：“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芳雪听文进说是专程来找她的，打心里往往高兴。她满面春风地说：“哎哟，王书记，我的好二哥。你来了，我这满屋子都增光添彩。”文进见芳雪油腔滑调的样子，实在是看不惯。他看了她一眼，很严肃的说：“芳雪，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斗嘴的，我是有事找你的。”芳雪一听文进说话的口气不对劲，她的脸也显的有些不自然。于是她说：“二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文进的眼睛直视着芳雪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不是在5月16号那天去找过于丽霞？”芳雪听文进这样问她，她也有些生气。她接着他的话反问道：“找过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找她，我喜欢你吗？”文进看到芳雪在生气，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芳雪，咱们两个人以前是好邻居，好兄妹，你说是吧。虽然咱们相处的不错，但我和你之间没有亲密的举动，这点你承认吧。”芳雪见文进说话的态度软了下来，她的心情也平静了一些。她有些委屈的说：“二哥，这可是你说的，你以为没有，我以为有。我天天想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文进看到芳雪委屈的样子，也觉得刚才说话有点过火。他接着她的话反问道：“你天天想我，我怎么会知道？”芳雪看见文进说话的语气缓和下来，她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二哥，其实我早就看上你为人正直、忠厚老实、心地善良。那时候，你还没当书记，只不过我没有直接和你说是真的。”文进看见芳雪摄人魂魄的眼睛，他把脸转向一边，不以为然地说“芳雪，你现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反正，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芳雪听文进说不认她的帐，她有些慌神，但她还是进一步的说：“二哥，小妹看上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好几个年头了。虽说是你刚来六队时，我伤害过你，可事情隔了20多年了，我也把它淡忘了。二哥，要品一个人的好坏，不是三天两早晨的事。因此，在我的心目中早就对你产生了感情；早就在心里爱上你了。难道说，二哥还对以前我伤害过你的事情，耿耿入怀吗？”芳雪说完，拉起了文进的手。文进把她的手掰开，说道：“芳雪，以前那件事都过去20多年了，我也把它忘了。你说以前爱我也好，想我也罢，那都是你一厢情愿，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丽霞的事来的。”芳雪听文进说是为丽霞的事来的，心里就更加别扭和不痛快。但在他眼前还不能发作，只好委婉的说：“二哥，丽霞她有什么好？要模样她没有我好看，要身材她没有我苗条，你何必为了她而伤害我呢？我16号那天，是去找过她，我说我和你有一定的感情，我还说要和你重归于好。”文进听了芳雪花的一番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板着面孔说道：“芳雪，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做过。你说，我握过你的手吗？我拥抱过你吗？我亲吻过你吗？我和你睡过觉吗？你倒说呀？”芳雪听了文进连珠炮似的发问，感到心里好难受。但她还是据理力争地说：“二哥，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和你什么也没做过。这些，都怪我当时胆小怕事；都怪我当时不主动；都怪我当时没有和你说清楚。我要不是搬到了七队，二哥，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文进越听越来气，他有些生气的问芳雪：“芳雪，既然你也承认我们什么也没有做过，这次我们凭什么重归于好？你说，凭什么？”芳雪从头到尾一想，觉得文进说的不无道理。她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喃喃的说：“二哥，我就是总放不下你，心里总想着你，因此，我才这么说的。”文进此刻感到芳雪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她为什么不能把话和他说，要背地里造丽霞的谣言呢？想到这里，他又连珠炮似的发问：“那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同不同意？那你为什么去和丽霞说这番话？那你为什么在六、七队到处造她的谣言？那你为什么到处无中生有地满嘴胡说八道？”芳雪看到文进真的发火了，她这才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不少。她呢喃着说：“二哥，你先别生气。女人嘛，本来就心眼小，嫉妒心强，这你是知道的。我也是女人，我也不例外；我也需要有人疼我、爱我；我也需要去爱、去疼别人。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难道，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吗？”文进感到自己的火气，已经达到了足以伤害芳雪的程度。于是，他压了压火气，缓和了一下口气，平静的说：“芳雪，你不但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错上加错。你这种权力是单方面的，不起什么作用。”此刻，芳雪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她努力的控制不让泪水流下来。她对于文进说的话，不解其意，因此她问：“二哥，你为什么这么说？”文进看见芳雪要流眼泪的样子，心里感到不忍。他用平静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和她说：“芳雪，你想想，如果你是丽霞，别人说你的坏话；别人造你的谣言，又有一个女人和你说，‘要和我重归于好’，你仔细想想，你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你连起码的良心都没有了吗？事情都怕颠倒颠，假如你换成了丽霞，你又会怎样去想呢？”文进的一席话说的芳雪哑口无言。只见她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是的，她是和他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想：当时都怪我，我怎么就不把话向他挑明了呢？我怎么就不能主动地向他示爱呢？我怎么就不把他弄到手呢？事情到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没有一点能栓住他的地方；没有一点把柄能握在自己手里；没有一点能说服他和自己重归于好的证据。现在，我再去伤害于丽霞，我刘芳雪还是个人吗？我也是个有血、有肉、有良心的女人；我也是一个知道廉耻的女人；我也是一个堂堂5尺身躯的女人。自己没得到的，反而去攻击别人，我这样做，还算是人吗？我虽然对丽霞有想法，是她抢了我的二哥。可是，我再去伤害她，不也伤害了二哥吗？不管怎么说，我以前暗恋他也好，一厢情愿也好，日夜想念也好。总的看，我和他相处的不错。他虽然没有对我有什么任何举动，可他对我是客气的，对我是兄妹相称的，从没拿我当外人。我今天伤害了于丽霞，就是伤害了我二哥。我以前为什么就这么犯傻呢？总是把丽霞当做情敌来攻击她，为什么不想想二哥呢？话又说回来，当时在六队，我要是把心里话告诉他，兴许他会爱我的。因为我也不比别人丑；因为我也不比别人差；因为我也不比别人缺鼻子少眼睛，我怎么就不主动的向他说明呢？他这个人太本分了，太古板了，太让人琢磨不透了。唉，都是怨我自己太高傲自大，只想等他主动来找我。可现在倒好，不但没有爱上他，反而让丽霞抢了先。如果，当时我先主动的话，丽霞她再有本事也不好使。唉，谁让我当时那么笨呢？现在想弥补；现在想和他重归于好；现在想从丽霞那里把他夺回来，你刘芳雪凭什么呢？就凭以前暗恋他、想念他，可他一点都不知道。他真的连手都没碰过我，他只把我当作妹妹来看待。我也曾几次想向他表明心意，可我就是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就觉得面红耳赤；就觉得心跳的厉害。因此，过了没多久，我就搬到了七队……刘芳雪想到这里，脸上的气氛缓和了，心里也平静了。于是，她微笑着说：“二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向丽霞说那些话，我更不应该在外面散布她的谣言。二哥，看在我过去曾经爱过你的份上，你就谅解我吧。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决不会再说丽霞的坏话；决不会再造她的谣言；决不会再伤她的心。二哥，其实我以前，只想伤害她，目的是真想和你好。可你刚才说过，我们什么也没做，凭什么？二哥，我刘芳雪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为什么不能主动去握你的手呢？为什么不能主动的去拥抱你呢？为什么不能主动的去亲吻你呢？为什么不能主动的和你去约会呢？为什么不能主动的和你上床呢？二哥，当时我要是主动了，也许，我们能走到一起。二哥你说对吗？”文进听了芳雪的一番话，深受感动。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说服了她；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让她自己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没有想到芳雪会这么快转过弯来。现在，文进的火气全消了。他微笑着和她说：“芳雪，你是个好女人，长的又漂亮，身材又苗条。我说句心里话，我是很喜欢你。因为，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太主动。我要是太主动了，你对我有意思还行，你要是对我没有意思，反咬一口，我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芳雪，那时你如果把想法告诉我，我兴许真能爱上你。可是，你一直没有说，我一直也没试探。你走了以后，还真给我闪了一下，心里觉得就象少了什么似的。假如你现在说的话，换在以前说，二哥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向很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不过，你的心还是挺善良的。你对我好，我也知道。可我不象你说的那种爱、那种情、那种思念。我只觉得，你人长的漂亮，我怕配不上你。因此，我一直没向你表示过什么，我心里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况且，你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你搬走了以后，我才听说你对我有那种意思，可那时你已经搬到了七队。我和丽霞的事情，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就更不用说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伤害她，你同意二哥的说法吗？”芳雪此时已经完全认识到了自己所做的一起都是错的。她听了文进的一席话以后，更觉得自己对不起丽霞和文进。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二哥，你今天要是不来找我，我还觉得满身是理。可听你这么一说，我不但没有理，反而害了丽霞。二哥，其实我和丽霞也是一个生产队的好姐妹。只因为她和你好上了，我这才心里有气。我认为她抢了我的心上人。因此，心生嫉妒，说她的坏话，造她的谣言。现在想起来，我真蠢。伤害了丽霞，不就伤害了二哥你吗？因此，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你多原谅我。”文进对芳雪的转变感到很满意，他看着她满脸带着泪痕的漂亮脸蛋，诚心诚意地说：“芳雪，你今天的态度，我很满意。不管怎么说，你给了我很大的面子。以后要是和丽霞走到一起时，你向她道个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此时，芳雪笑了，带着泪痕的脸上绽开了两多玫瑰红，好像梨花带雨一样美丽；好像出水芙蓉一样楚楚动人。她满脸带笑的和他说：“二哥，你放心，我就冲你，这个歉我一定道。”……于是，文进告辞了刘芳雪，向桃源方向走去……丽霞在给文进的信中，提到了两个诬陷她的人，一个是丁小凤，一个是刘芳雪。现在，文进对这两个人都做了思想政治工作，可以说是都搞定了。因此，他要给她一个交代，还她一个清白。他在6月5日的晚上，给她写了一封信，等去看望她时，再把信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