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八、芳雪认错（下）

四八、芳雪认错（下）6月6日，是个晴朗的天气，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农民们都在紧张的铲地、耥地。下午，文进踏上了去六队的山路。文进来到丽霞家时，她在门前的地里铲玉米。当他和她见面时，无法控制激动的心情，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是他和她自5月27日以来的第一次拥抱。多日来，丽霞对文进的误会有所缓解，况且，今天他对她真诚的自述和表白，赢得了她对他的信赖，转变了她对他的看法。她对他已经改变了5月27日那天冷若冰霜的态度。看到这些，他也因此而为之高兴，也因此而为之感动。现在，她对他的态度和蔼可亲，这让他感到兴奋不已。临走时，他把写的那封信交给她，然后，他高高兴兴的回了家。文进走的时候，丽霞用深情的目光送他，一直到看不见为止。她这才转身进了屋，急切地展开了他的来信，仔细的阅读着。信是这样写部的：献给我每时每刻想念的小妹：爱悠悠，情悠悠，想念小妹白了头；一日三餐不思饭，夜间唯有泪水流。误会能让人生疑，烦恼更使人难受；只有理解消怨气，深爱小妹度春秋。亲爱的小妹，你的来信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的我心潮起伏；看的我热泪横流；看的我好像遭霜打；看的我好像掉进万丈深沟……我的好小妹，你真的误会了，这是一场天大的误会。我在这里真心实意的向你做一下解释，也许能解除你心中的烦恼。在没解释之前，先请你看一看下面的诗句：五月里天气暖太阳当空，百花开装点了通化山城；小妹你十七日市内约会，你等了一上午还是落空。你着急你上火无精打采，你盼我你想我我无踪影；到下午一点多我还没来，你只好坐大客回到家中。一路上你好像真魂出窍，一路上你好像呆子相同；一路上你无语冷若冰霜，一路上你流泪哭出悲声……你对我常思念把我牵挂，你对我感情深爱意浓浓；你对我心连心难以忘怀，你对我像妻子爱火熊熊……为什么我这次没来约会？为什么你等我没能成功？这都是因工作脱离不开，因此上生误会这是实情。只因为十七日去了怀仁，致使你在市内把我空等；去怀仁抓计生为了国策，却让你受苦累我的心疼。我本想这一天不去怀仁，可这是硬任务不去怎成？人在外心在家把你思念，十九日晚五点返回山城。我回来事情多把我缠住，因此上没时间去你家中；直等到二十七抽出时间，我这才去你家与你相逢。谁料想你见我不理不睬，谁料想握你手你无反应；谁料想你心中已生怨恨，谁料想你委屈泣不成声……都怪我十七日没去约会，都怪我说空话不讲信用；都怪我没和你一起漫步，都怪我冷落你才把气生。我后悔辜负了你的心愿，我后悔刺疼了你的心胸；我后悔不应该让你伤心，我后悔不应该让你空等。恨之恨当上了大队干部，恨之恨不自由向谁说明？恨之恨那一天为啥外出？恨之恨曹振波不通人情……我小妹两眼里流泪不止，我心疼忙给你擦拭面容；你急忙推开了我的手臂，你痛苦我感到心如刀捅。我只好告辞你先行一步，我小妹交给我书信一封；在路上看完了你的书信，绝交信顿让我眼冒金星。我和你三年来无话不谈，我和你三年来似海深情；我和你三年来亲如一人，我和你三年来幸福无穷。绝交信就好像当头一棒，绝交信我感到痛不如生；我一定想办法解除误会，到那时悲变喜化为彩虹……亲爱的小妹，自5月5日去看望你，我们就定下来17日约会的美好时刻。这个日子，我是整天的翻着日历牌，掰着手指头算。多么美好的幸福时刻就要来到了，这对我来讲，是一个最大的欣慰，最大的向往。可是，5月16日上午，村里主要领导在乡里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内容是：市政府16日派来我乡一个林业检查团。每个村每个屯必须检查一下荒山造林情况。这样，17日，也来我村同书记、村长一起上山检查造林地块、面积等。就在这同时，乡计划生育曹主任突然到村里找我，说桃源三队有一个计划外怀孕的妇女已经跑了。非让我当天下午（16日）坐一点的长途大客车去怀仁。这时，我就想到了我们的约会就在明天。因此，我说，今天不能去，下午有没有车还不一定，过两天我们再去吧。曹主任说‘那不行，时间越快越好’。我在16日下午看见了梁守全，我让他捎信给你，说我上怀仁，免得让你第二天去扑了空。如果我17日不去怀仁的话，乡长来检查荒山造林，也得让我参加。我只好把满心的欢喜化作惆怅和思念……我去怀仁3天，于5月19日晚上5点回来。回来后，我一直想去看你，向你解释一下那天失约的情况。怎奈村里的事情太多，无法脱身。直到5月27日，我怀着满腔的热情；我怀着满腹的思念；我怀着满心的欢喜，来到你的身边。没想到，你在这几天内，对我的误会太深，竟和我们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爱要一刀两断。这怎么能不让我寒心呢？这怎么能不让我失望呢？这怎么能不让我心疼呢？亲爱的小妹，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2月23日我们约会在那个寒冷的日子：一次甜蜜的约会，相逢在最寒冷的日子里；春天的寒冷，比起冬天来还要刺激。我们肩并肩来到电影院，紧紧的握着双手是那样的热乎；两颗头靠在一起，两颗心感到无限的幸福……从电影院出来，走上了长长的浑江大堤；我们边走边说着，那分别以后的痛苦。一个半月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是多么漫长的日子；然而，想念的心情，却更加强烈而富有诗意。今天，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寒冷的春天里相聚；我这颗激动的心，不知有多么喜悦和甜蜜。我向你诉说着内心的思念，你向我诉说着见面时的欢喜；我们要永远珍惜爱的花朵，我们要永远品尝爱的果实……我最亲爱的小妹，现在，我把从怀仁回来的工作情况简要的向你汇报一下，或许你能理解我：5月20和21日参加区委二届四次扩大会议；22日去区法院办事，下午在村里开会；23日去乡政府开会；24日接待市林业局检查荒山造林情况；25日粮食管理所的老申来村里核实菜田队饲料卡片；26日下雨。27日，我这天是忙里偷闲来到你家。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太深，并对我下了绝情，和我握最后一次手。想念的小妹，说句实在话，从17日以来，我想念你的心情太痛苦了。我每时每刻地都想见到你，哪怕只是见上一面，心里也会感到好受；也会感到高兴；也会感到开心。从怀仁回来后，我天天盼望你能下来。没想到，我苦苦相盼，苦苦相思，你就是不下来。既然你不来，我只好前去看你，没料到，小妹先和我来了这一手。亲爱的小妹，过去的那些美好时刻，我怎能忘记怩？此刻，我又想起了正月十五那天的情景：一年一度庆元宵，红灯高挂好热闹；烟花鞭炮生瑞气，十五月亮圆又高。小妹为我倒茶水，小妹为我煮水饺；小妹为我斟满酒，小妹向我抿嘴笑。情深谊长似大海，爱恋真诚浓如胶；同甘共苦心相依，风雨同舟爱火烧。今日月圆人也圆，明天携手喜眉梢；但求百年永相爱，朝夕相伴乐滔滔。我的好小妹，你在信中说的，我的朋友要和我‘重归于好’，那是万万办不到的。因为，以前她是对我有过一段感情，但那不代表什么，只是好感而已。我和她之间，没有不正常的关系。如果你在当时，发现我和她有了暧昧关系，那我们还能走到一起吗？即使走到了一起，她能善罢甘休吗？正因为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因此，我才敢向你说大话的。你在我的心中，比什么都重要。可以比做粮食，可以比做水，也可以比做空气。没有了你，我会因此而饿死；我会因此而渴死；我会因此而窒息。亲爱的小妹，我现在对‘刘’的这种做法很反感，她不但破坏了你的名誉，同时也破坏了我们的感情。你想想看，我能和她重归于好吗？小妹，我对过去的往事感到很留恋，这不仅让我想起了3月11日我们约会的时刻：雪后初晴，气温回升；在这初春的日子里，我和你在一起谈爱说情。爱是那样的真挚，像燃烧的火一样红；情是那样的深厚，比胶、漆还要脓。我们并肩坐在电影院里，心情是那样的不平静；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股暖流直往心里涌。啊！多么美好的时刻，两颗心在跳个不停；啊！多么甜蜜的相聚，多象一条丽霞的彩虹。我们走在江堤上，我们坐在沙滩中；那火热的亲吻，是那样无限的真诚。带着那醉人的柔情，仿佛进入了销魂的梦境；让亲和爱发出夺目的光彩，让恋和情永远扎根你我心中。小妹，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因为有时候，误会是会害死人的。你这次的误会太深了，我一定帮你洗清冤枉，只要你不感到冤枉了，我也就感到高兴了。不过，你想让我以后不再爱你，不再想你，那是办不到的，因为我们的深情比海还要深，只有你才能理解我，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所以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的好小妹，我此时的心情，就是一个劲的想你，请看我为你写的诗歌：面对青山感慨多，人生就象一条河；一叶轻舟随流去，东西南北任漂泊。只有小妹知我心，两地相望心相合；可知我心随你去，坎坷路上爱似火。亲爱的小妹，你在信中说的诬陷你的那两个人，我都给你摆平了。她们两个以后，再也不会散布你的谣言了。你完全可以相信哥哥的能力，我说话是算数的。在5月27日，我从你那里回来的当天晚上，我就找丁小凤谈了。她以后表示，再不管我们的闲事；6月5日那天，我又去找了刘芳雪，经过做工作，她也知道自己错了。她以后要是见到你，还要向你当面道歉。好了，小妹，这些先不说了，等以后我们见面时，我再详细的和你说。今天谈的太多了，等下次见面再谈吧。6月8日上午9点，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在二道江老地方等我。祝小妹天天有个好心情！你的哥哥1991年6月5日晚10时50分丽霞看完了文进的来信，内心中卷起了汹涌的波涛。她没想到，和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他还义无返顾地依然爱着她；她没想到，她对他伤害那么大，他还经常地来看望她；她没想到，她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他还去找那两个女人把事情摆平了。因此，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她想：在上月27号他来看我的时候，我不该对他那样冷若冰霜；我不该对他那样不理不睬；我不该对他说那些绝情的话。可是，我也是无法控制当时的心情。当时我的心，不亚于被人捅了一刀，又在刀口上撒了一把盐。我的痛苦，我的处境，我的委屈，不向他发泄，又能向谁发泄呢？我也是被无形的压力，压的承受不了啦，才向他宣泄的。那时候，我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整天的流泪，不思茶饭。只恨他不去约会；只恨他不去倾听我的苦衷；只恨他不给我洗清冤枉。现在想想，有些后悔莫及。我不应该感情用事；我不应该借题发挥；我不应该向他说那些断绝关系之类的话。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在来信中，不但不批评我，不骂我，不责怪我，不怨恨我，还用好言好语安慰我；还为我写诗让我开心；还把刘芳雪和丁小凤的事情摆平了。因此，现在想起来，感到自己太失礼；感到自己太渺小；感到自己太强人所难。他不愧是我的好哥哥；不愧是我的知心朋友；不愧是我的心上人。只要有他在，我就会阳光灿烂；只要有他在，我就会对生活有信心；只要有他在，我就会顶住一切谣言和压力。他在信中说，两个女人都让他给摆平了。是啊！只有他出面，事情才能逢凶化吉；只有他出面，事情才能以大化小；只有他出面，事情才能迎刃而解。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他说了话她是会听的；一个是曾经和他有过好感的女人，这个女人至今还在想着他。他说了话，她当然也会听的。只要这两个女人，以后不再搬弄是非；只要这两个女人，以后不再乱嚼舌头；只要这两个女人，以后不再到处散布谣言，我的日子就会好过。至于我丈夫，我是不屑一顾的。一旦他把我逼急了，我会果断地和他离婚。因此，我丈夫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也不会对哥哥怎么样的……继而她又想：他的来信，太感动人了。他用一首长诗叙述了5月17日约会失败的经过。写的很确切，写的很实际，写的很到位，写的很感人，没有虚构的成分。他在信中写的一首首诗篇，简直太美妙了。我看了之后，感动的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流。我对这些诗篇，看也看不够，爱也爱不够，用爱不释手这句成语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另外，他约我6月8号上午9点在二道江老地方相见，这个美好的时刻，我一定得去。见到他之后，我要当面向他道歉，当面向他请罪。这样，才能得到他的谅解，当面收回和他‘握最后一次手’的错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