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自伤自身(中A)3月30日上午9点多钟,丽霞来到文进家。这是她自2月9日给文进拜年之后第一次到他家。这期间,丽霞到桃源无数次,可就是不到文进的家来。丽霞今天给文进送来50个鸡蛋,她全家省吃俭用,舍不得吃,舍不得卖,把省下来的鸡蛋送给文进,他能不为之感动吗,他能不为之深爱她吗?文进见到丽霞时,他的心情显的无比的激动。这是因为从2月21日见面之后的又一次见面。虽说3月18日,他在路上遇到她一次,可那次她们3个人在一起走,没有机会说话,也没有机会好好的看上她几眼。因此,这次见到她,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文进家里今天中午包的饺子,他留丽霞在这里吃了饺子再回去,她说什么也不听。因此,文进把丽霞送到前大道。文进约丽霞去市内或是去二道江,她都不同意,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文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伤害了丽霞,让她对他有如此的成见;让她对他有如此的抵触情绪。最后,他约她4月28日在二道江相会,她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4月5日,这天是清明节,却文进为养父上完坟之后,直接奔丽霞家而来。他思念她的心情已经达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于是,他来到她的家,丽霞今天好像有预感,知道文进能来似的,正在家里包饺子。丽霞看见文进来了,她依然还是那么热情,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丽霞让文进在这里吃饺子,他爽快的答应了。中午,丽霞还陪文进喝了一瓶红梅葡萄酒。这些举动,和在路上碰到她时,显的完全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真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搞的他一头雾水、晕头转向。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这其中的奥妙在那里?今天,她丈夫也在家,要不,文进非要向丽霞问个明白不可。吃完了饺子,丽霞陪文进打了一下午麻将,直到天黑他才往回走。丽霞送文进到大门外,他约她4月7日去市内,她把7日改为10日。文进和丽霞定下来约会的日期,他高高兴兴地踏着月夜往回走。多日来对她的思念,今天终于得到了解脱。回到家里,他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首诗:清明佳节天气暖,我为养父把土添;祭奠故人孝为先,恩情不忘理当然。今日有幸见亲人,情浓意绵似甘泉;待到四目相对时,胜过万语和千言。4月6日,下午3点多钟,丽霞和贵洪赶着牛车给文进送架棍。文进让他们两口子在这里吃晚饭,他们说要去供销社拉化肥,每人只喝了一杯水就走了。虽然文进和丽霞这次见面是短暂的,但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况且,昨天还在她家吃的饺子,玩了一下午麻将。因此,他的心情也逐渐的好了起来……文进和丽霞在新站老地方见面后,又走上了10里江堤。这条江堤,对他和她来说,真是太重要了。倘若要是没有这条10里江堤,他们就无处可走,只能走大街穿小巷;倘若没有这条10里江堤,他们的心里话就无处可诉,再找任何一个地方,都比不上这条江堤;倘若没有这条10里江堤,他们就无法拥抱,无法亲吻,这里没有一处能和江堤相比的好地方。因此,这条江堤对他和她来说,显的尤为重要。上了江堤,文进握着丽霞的手漫步而行。他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说:“妹,我们终于又走到一起了。自从去年11月16日来到市内之后,再一直没有来过,今年这是第一次。算起来,差6天正好是5个月。”丽霞此刻挽着文进的胳膊,看着文进期待的目光,喃喃的说:“哥,这次我们相会,虽说是和上次间隔有5个月的时间,要不是你三番五次地约我,恐怕我今天也不能来。”文进看着丽霞哀怨的眼睛,心里很是同情。于是他问:“妹,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你近些日子经常到桃源,可就是躲着不见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丽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文进疑惑的表情,轻声的说:“哥,其实也没什么?”文进一看丽霞的表情很不自然,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他把这些日子的疑虑和想法全部说了出来。他声情并茂地说:“妹,别的日子咱们不去管它,只说3月24日这天。这是我们1988年的一个重要纪念日。那天,我早晨7点15分从家走,一路上也没遇到你。到了单位以后,我又请假说是去看病,这时才8点。从耐火厂工会出来,我在桃源市场到修车部这段路上来回走,其目的就是想见到你。不一会,8点20的大客车来了,我以为你能坐车去市内,可上车的人我仔细的看了,也没有你。后来,我等到9点,你还是不来,我只好再回到单位去上班。中午我回家吃饭时,看见你买的韭菜、芹菜、还有豆芽。你既然下来了,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呢?难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难道我什么地方伤害你了?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难道我们10年的恋情你一点也不珍惜吗?难道我们过去的那些甜蜜幸福的时刻都是假的吗?我的最亲的小妹,今天,我们既然走到了一起,哥哥就要听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丽霞听了文进对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她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的流下来。文进看见丽霞如此的悲痛,急忙把手帕递给她。他以为是自己刚才和她说话的语气太重了,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于是,他陪着不是说:“妹,对不起!刚才是哥哥不好,对你说话的语气太重了。让你伤心了,我这里给小妹赔礼了。但我也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丽霞听到文进对她的赔礼道歉,她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喃喃的说:“哥,不是你的错。刚才你对我的质问和责怪,都没有错。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假的。你也没做错什么,你也没有伤害我。”文进听了丽霞的话,心里更觉得不托底。自己既然没有伤害她,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妹,既然你说我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那样对我?你那样对我,我的心里能好受吗?我本来被思念折磨的苦不堪言,我的心在滴血,你却往我滴血的地方再撒上一把盐。这不让我疼上加疼吗?”此刻,丽霞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文进见到此情此景,上前紧紧的把她抱住。这时,文进也傻了。他想,自己不应该这么声色俱厉地责备她;不应该劈头盖脸地发难她。他想起刚才对丽霞的态度,感到有些后悔;感到有些对不住她;感到有些刺痛了她的心。因此,他变换了口气,柔声说道:“妹,别哭了,刚才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这样对你,我对不起你!你看在往日我们真心相爱的份上,你就原谅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