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关一窍

抬头差异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段玉不禁莞尔，“师弟，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面前的檀香木桌上，两眼含笑，认真地看着青山。缓步上前，坐在掌门段玉的一侧，青山整理一下心情，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呼，吐出一口浊气，才娓娓道来，“师兄，这趟我算是没白去，虽然没有击杀蛇怪，但却找到了一样对门派非常有用的东西！”停顿下来，青山双眼直视面前的锦衣男子，嘴角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笑容。“哦？”正襟危坐，段玉饶有兴趣地看着师弟青山，能让青山说出这样的话想必能让自己吃惊吧！这师弟向来大大咧咧，本身天资卓越，却习惯了游山玩水，如果能勤加修炼，恐怕早已达到很高的高度了吧。“哎。”轻叹一声，段玉等待他后续的话语。“嘿嘿，我就知道师兄能泰山崩于眼前，岿然不动。”青山将一旁的茶杯捧起，轻品一口，接着说道，“我要当那个师傅了！”噗，刚喝进嘴里的香茶被段玉给喷了出来，诧异地看着青山，目不转睛，“你，你说你要收徒弟？”“怎么，奇怪？”将道袍上的茶水擦拭一下，诧异地望着满脸惊讶的掌门师兄，青山怪怪地说道，“我就不能收徒弟了？”“不是。”这时候的段玉哪还像一个掌门应有的姿态，匆忙站起身来，上下左右打量着稳坐钓鱼台的青山真人，甚至还用手摸了摸那光洁的额头，“没病啊！”咳咳，青山实在不习惯段玉如今的表情，用手打掉伸在额头上的手，“这次归来，我找到一个满意的徒弟，很是奇异，也很适合我的口味，所以。”整理一下复杂的心情，段玉重新坐在檀香木椅上，呼，一口浊气从胸腔内射出，很快恢复了一个掌门应有的姿势，“什么人能让你放弃自由？要知道收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我可是考虑很久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都没为门派贡献什么，而掌门师兄你却付出许多，所以我深感愧疚。”青山道理一通一通地从口中涌出，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门派而勇于献身的伟大的门人。“好吧！”段玉也不想打击青山的积极性，只是重复地说道，“别误人子弟！”见段玉答应下来，青山满脸堆笑，抽出一柄飞剑，“谢师兄，我一定会好好地教出一位伟大的弟子！”没有等段玉的建议，青山便溜出道堂。摇摇头，无奈地看着飞掠而去的师弟，段玉微微一笑，神识展开，查探着师弟的住处。这座宽大的庭院似乎没人居住，点点尘垢铺砌在座椅之上，推开门进去，一股香味传来，丝毫没有无人居住的霉气。“这与凡人还真是有天差地别！”望着眼前的事物，萧阳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些黄金翡翠就这样直直地摆在桌面上，晶莹剔透。任何一件拿出去，都够凡人一辈子不愁吃穿。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袭来，萧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闻着响动，举双目朝来源望去，似乎看见一位锦衣中年人目光似炬地盯着他，甚至还微笑着点了点头。啪，似乎适应不了的精神压力，双眼一黑，便失去了中年人的影像。收回神识，整理一下衣冠，段玉来回度着脚步，“难怪一向我行我素的师弟都要收徒，不过，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让他给带坏了！”眼神闪烁，心中考虑着怎样才能将这徒弟给抢过来。嗖，一声轻响，转过头，萧阳却发现师傅青山都站在身旁，微笑地看着他。“师傅。”连忙，萧阳双手一拱，恭敬地作揖。一道气劲托住拜下去的萧阳，青山微笑地看着他，“繁文缛节，不必太过拘泥。既然你拜入我阴阳道，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阴阳道地六代传人，赐你道号苍穹，意为与天齐，共天寿！”照着别人收徒的模式，青山真人有条不紊地，开始了收徒仪式。“谢师傅，不过师傅，这个名号是不是太响亮了？万一招人嫉恨，怎么办？”俗话说得好，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作为杀手，自然不想自己暴lou在别人的视野范围，更何况是见惯了繁多大能力的修真者，萧阳如今最主要的便是隐忍，而不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哪怕是称号上的注意。“我的徒儿，谁敢说三道四？”一阵狂暴的气势散发出来，让萧阳不由自住地后退，身体仿佛要拖离空气的束缚，飞上天际。“师傅！”惊叫一声，萧阳连忙喊道。“失误，失误，一时间还没改过来。”青山脸不红心不跳，一道真元打过，将脚步已经离开地面的萧阳拉了下来。擦了擦额头间的冷汗，萧阳有点怀疑是不是跟错了师傅，照着这样弄下去，迟早玩完。平缓一下心境，萧阳小心地拿出最后一颗冥果，递于师傅青山真人。先前那条紫蛇似乎非常重视这冥果，师傅青山还曾说这果实只对元婴期以上的人有作用，普通人及元婴以下只能被杀死，萧阳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冥果？”青山真人接过那赤红色的冥果，不解地看着萧阳，“你不是都吃了吗？”看了看手中真实的冥果，笑道，“你居然还有这一手。”“师傅，怎么回事，这亡果有什么作用？”青山真人既然这么看好这冥果，那么即是知道它的奥妙，萧阳连忙问道。“这冥果，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凡阴湿之地都有可能生长，不过果子成熟期却只有短短一晚，却是不易得到。一般来说这冥果是炼制丹药的药材，如果就这样服食下去，就只有元婴起期以上的修真者，才能承受，它的功效便是让得吸收天地灵气吸收更快捷，而低于元婴期的修真者亦或普通人，吃下便会灵魂消散，死于非命。”青山真人耐心地替萧阳讲解道，说完还将这剩余的冥果给放在手指之中，一会，便消失不见，“虽然我不清楚你怎么能抵抗他的药力，但以后见着这冥果还是不要误食为好。这冥果只有第一次服食才有作用！”见冥果消失不见，萧阳只道是被收入乾坤袋一般的东西内，看着青山，希翼地问道，“那这冥果还有别的功能吗？例如筑基或是提升功力之类的？”“这就没有了，不过服食亡果的人基本都更好地应对天劫，所以那紫蛇才会守在哪里。怎么，你在那里听闻这冥果有什么别的功效？”青山认真地看着萧阳，想要看出一点什么。“没有。”脸色平静，随意地回答着师傅青山的问话。想起某些事情，萧阳一拍脑袋，“师傅，我的资质算好的，还是算差的，我听说收徒都要收资质好的？”“作为我的徒儿，自然是天纵奇才，上乘之资。”青山骄傲地看着萧阳，“你嘛，勉强能得我法眼。”“超神兽的资质万中无一，想来盘古界之中的超神兽不过十指之数。”龙霸的声音才萧阳的脑海中再次响起。“有这么少吗？”萧阳在心中问着龙霸。可是问话却没有得到龙霸的回答。“日。”心中再次暗骂一声，萧阳目光转向师傅青山。“是不是资质不好的就不会被收入门派？”诧异地看着带着异样目光的萧阳，青山不解地摇摇头，“我只能回答你，是的。”停顿一下，青山耐心地解释道，“天地万物自有其繁衍生息的道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况我们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也并不是轻视资质差的人，道不同不相为盟，世人皆有自己的道路，修道一途便是与人斗，与天斗。”“难怪那条大蛇龙霸一惯地冷淡，对自己毫不在意！”见萧阳还是不能理解，青山轻叹一口气，“我也不强迫你，筑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每招收一个徒弟，做师傅的自然是要为他打好基础，开光筑基，而一个资质好的人是不会耗费师傅太多的真元，而资质差的人，不仅会耗费大量的真元，就算筑基成功以后，他的潜力也非常有限，百年之后也仅是一胚黄土，既然给了他一个不能达到的希望，那又何必给他希望呢？这点你要明白，人与人有差别是正常的，虽然一些东西可以通过努力去争取，但对天道一途，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后果不是一两个字就能解释的。”“我知道你还是无法理解，这里有许多资料，你先在这里查阅，冷静一下，明天，你再考虑是否要拜入我派！”摇摇头，虽然青山很想招收萧阳进入阴阳道修炼，这样对阴阳道也是非常重要，谁也不想失去一个千年难遇的天纵奇才。但对于一个看不透自身心灵的人来讲，莽撞修真只会害人害己，最后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这是青山不愿看到的。与前世一样，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石。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道德经的语句浮现在脑海中，“天地不仁，天地不仁。”萧阳喃喃自语，双眼慢慢地闭上。陷入自身意识之中的萧阳，青山满意地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这关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我相信你会成为我阴阳道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人！”慢慢地，青山缓步离开寂静的房间，留下仍旧沉湎于自身意识海之中的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