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奥古斯阁下

莱茵哈特家族的族训，“坚如磐石、不动如山！”————————————————————————————————————————————————————烈阳烧烤着大地，奴隶们耷拉着脑袋，偶尔才晃动一手臂，有些艰难地擦掉额头的汗水。浑黄荒凉的道路上，绵延走动着两千多个奴隶，像一条蜿蜒的长蛇。视界里，他们有气无力地走着，看上去，这些人的到来，让整个斯巴达都笼罩在闷热、懒散之中。建筑师乌瑞亚脱掉了上衣，为减轻鼻子的负担，他开始使用嘴巴来呼吸。其实不但是他，太阳底下的每个人都渴望刮一丝清凉的风。只是，偶尔有一丝风却太小了，除了只是让小草点一下头，丝毫不能带走这种酷热、沉闷的感觉。“描九？”看着走来的熟悉身影，让亚伦正在承受太阳烘烤的眼睛，突然闪烁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到，描九可以这么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俘虏超过两千名熊族人奴隶。“斯巴达人对自己许下的诺言都遵行不违。”这句话，是亚伦亲口所说。现在，却出现在一个外邦人的口中，并使用提醒的语气回响在他的耳边，让亚伦微微眯眼。“两千一百零三个俘虏，五个熊人族部落缴获物资，请验收！”描九的脸上，笑靥如花。特别是当看到亚伦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颊，她得意的，似乎连眉毛都抖动得像是发出了声音。“哦！斯巴达领主，几天不见，是谁打伤了你。如果是我，一定会亲自剁掉他的手。”看到描九得意的表情，亚伦竖起眉毛，眼睛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细缝，用‘斯巴达式’的不苟言笑，来回应描九的‘好意’。通过观察，亚伦发现描九的身边，此次多了一些精赤着上身，脑后扎着几条麻辫，体格普遍比较魁梧的战士。这一队战士的数量在三百人左右。亚伦除了将他们认定为狂战士，还把给他们贴上了‘描九’的标签。这些数量不多的狂战士，大概就是描九夺回部落王位的亲信卫队。“欢迎你，来自狂战士部落的描九！”亚伦的目光从狂战士的身上掠过，第二次面对面，上次描九的脸颊和皮肤上，那些图腾和黑色的涂抹物，已然消失不见。重新显示在视界里的，是一张充满野性和唯美的瓜子脸。但最吸引目光的，还是她穿着一件束腰的皮裙，那种紧绷的束缚感，让胸前那对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只是眼见两千一百名长毛野蛮人俘虏，进入斯巴达。这不仅没有让亚伦感到讶异，反而让他脸色阴郁，眉心处也随之高高隆起。联想前几日熊族人连续五天发起的异常入侵，亚伦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毒辣的阳光烘烤下，让他的脸色有点铁青，因为刚刚从训练场上下来，使得亚伦的额上，有一条青筋也跟着胀了出来。如果他猜得不错，五个熊人族部落的大部分战士，在连续五天的时间里，对斯巴达发起连续的异常入侵，八九不离十，是这个异邦女人在背后搞的鬼。“斯巴达人浴血奋战，消耗了五个熊人族部落的大部分战士，却没想到只是为了让这个异邦人得了便宜。”仿佛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描九露出她的白牙齿在干笑，努力缓解亚伦的脸色。“尊敬的斯巴达领主，我不仅带着两千名俘虏和五大车物资。还为狂战士部落的食盐贸易而来，十大车皮毛，三十头牲畜。和一些哥布林奴隶。”看到外交官长老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亚伦紧绷的面色才逐渐缓和下来。与斯巴达的利益相比，在这个女人身上吃一点点亏，的确不能算什么。如果描九认为斯巴达王愚钝可欺，那么亚伦的心里只有‘来日方长’四个字，外加一个冷漠的笑声，“呵呵”。“食物和清水已经摆在桌上，请！”为描九让开道路的同时，亚伦的眼光不由要对大变样的描九，上下重新打量一番。面容姣好，气质野性。与波涛汹涌的轮廓形成对比，描九自然而然、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扎着一条宽大的兽皮腰带，上面镶满了一种银晃晃的亮片。基本上，一个女人能拥有这样的好身材，想必是经过长期的锻炼，才能使她的身材有一种整体向上的挺拔感。恰到好处的酥胸翘臀。健康的肤色，丰满的胴、体，这在斯巴达男人的审美观里，无疑是一个适合生育的完美身材。可惜，无论描九如何扭动、夸耀这些资本，对于亚伦里说，这似乎除了能让他多瞧上两眼，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力。在这个世间，最吸引亚伦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斯巴达王的权柄，和拥有让整块平原都臣服的势力。亚伦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男人，只要有了权势，所谓的美貌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众多利益中的一点点馈赠品罢了。”如果连这点都认识不到，那么就不能算是一个伟大的战士，更不用说是一个王者。亚伦继续往下扫了一眼，但见描九的皮裙，明显不太合身，无法掩盖她那丰满的身体。有些短的裙摆下面，向外暴露着两条引得斯巴达男人注目的大长腿。在她的脚底，穿着一双系着鞋带的编制鞋，显得她的足踝浑圆线条优美，十个脚指头上，搽着的血色，大概是指甲油一类的东西。“斯巴达的领主，你打算继续如此吝啬吗？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如果说一开始描九还有点沾沾自喜，那么此刻，从亚伦淡漠的眼神，她似乎感到了有些受挫。忽然问起亚伦的名字，她似乎是在有意掩饰尴尬。“奥古斯·亚伦·莱茵哈特，你可以称呼我奥古斯阁下！”说完这句话，亚伦淡漠的视线，从描九的身上转移，朝着一旁的斯巴达长老外交官示意，接下来的贸易谈判将由外交官全权负责。只不过，“奥古斯·亚伦·莱茵哈特。”教名+自取名+姓氏，这样的组合名字。明显有着它独特的来历。到目前为止，亚伦除了随口说出这个名字以外，其他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他都不在乎。而且，他以奥古斯·亚伦·莱茵哈特来自称，只是因为他有些记不起，从前那个字正腔圆的真正名字。让人没想到的是，当听到这个繁琐的名字，描九的大脑陷入了短路。北蛮大陆，并不缺乏银发或者银瞳的异族人。但是这样繁琐的名字，其中有‘莱茵哈特’几个字发音的人，对于描九这样的狂战士贵族，却有着特别的意义。让她快速联想到，“银发银瞳、大名鼎鼎的莱茵哈特家族……”“绝望之壁的守望者，戴着一枚可怕的徽章，章纹上面是一头直立咆哮的冰熊，一座冰山是它的强大后盾……”在战场上，一群浑身披挂钢铁的异类，吼着莱茵哈特家族的族训，“坚如磐石、不动如山！”屠杀了成千上万的狂战士。尸体堆积成山，鲜血汇聚成河流。所有的这些画面，让描九感到了神经不安。尽管这些记忆，对于描九来说，只是小时候从长者的口述，以及狂战士联盟的画壁上看到的故事。…………趁着描九走神发呆的间隙，亚伦带着几个斯巴达重盔离开了原地。这一次，亚伦似乎并没有亲自招待描九的意图，而是把她直接丢给了斯巴达的外交官去负责。面对一个狡黠、诡计多端的异邦女人，就应该由专业的外交官来对付。而且、对于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一边用着清水和食物，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亚伦自认为缺乏那种耐性。至于帮助描九夺回部落王位，不管她是否已经付出了价码，亚伦都打算先晾她一段时间。眼下，斯巴达的粮仓刚刚被填满，又拥有了两千多个野蛮的熊人族奴隶，正好着手开始斯巴达的建设。小半年来，斯巴达周边建建停停、停停建建的木墙，终于接近了完工。防御工事完工，领地人口超过五千，那么斯巴达就不再是村庄，而是一个真正的城镇。高级神仆诺西卡带来的信息，斯巴达必须首先发展成为一个城镇，神庙才能升级扩建，之后才能遵循战神的那则预示。展开与雅典城邦的————‘神赐贸易’。不过在展开这项让亚伦感到神秘和迷惑的神赐贸易之前，亚伦的手上，还有一项影响斯巴达整体‘卫生度’的重要工程，在等着他来完成。“建筑师乌瑞亚，技能熟练等级提升至4级。”从建筑师乌瑞亚完成的图纸，让他的技能等级从3级直接向上提升了一个等级。接过这张图纸，简单扫两了几眼，亚伦略感满意。高架水渠，说到底，就是利用落差的原理。斯巴达平均海拔偏低，而流向斯巴达的河流是发源于高山，如果从几百米高的山上把山泉水引入水渠，利用水往低处流的原理，绵延十几公里，接入海拔相对偏低的斯巴达。清水就能从高高的水渠中流入斯巴达的民居、澡堂、甚至是灌溉斯巴达木墙外面的农田。这张图纸上的水渠，在流入斯巴达的时候修了三层，目的是为了考虑清水流入斯巴达王的官邸。正如建筑师乌瑞亚所说，“斯巴达过度成为城镇以后，重新建设的总督官邸，将不会低于三层。这样，吾王就能在三层楼上用水洗澡了。”不得不说，建筑师乌瑞亚，他考虑得十分精细。各种各样细节全部活跃在这张图纸上，让人可以一目了然。亚伦两眼盯着图纸，看完每一个细节，方才表态，“乌瑞亚，你的图纸设计的很好。现在、我可以马上授权给你。从开采石料开始，唔、那些矮小的奴隶，你可以马上……”亚伦的目光扫向描九带来的数百名哥布林，矮小绿皮肤的类人奴隶，瞳孔在一道鹤立鸡群的‘大个头’身上，忽然收缩停顿，蓦地，他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目标——斯巴达奴隶，武器精通10星、步战精通9星、将军潜力8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