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角落,最后一个黑暗的冬夜,一阵北风呼呼的作响,吹得人心神惶惶。这样寒冷的夜晚,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呆在街边不起眼的角落里,度过了一个白天,目前的身体状况,要躲避一切不必要的麻烦。而此时此刻,寒冷的黑夜,告诉亚伦,他必须完成这最后的自我救赎。此时狂风吹得街边的窗户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这是一个冷彻骨髓的夜晚,让亚伦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兽的嘴巴,四周静的出奇,一阵阴风吹过,半躺在角落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也站不直身子。冻疮初起只是局限性指甲盖大小,呈现出紫红色肿块或硬结,触之像铁一样冰冷。这种胀感、瘙痒,在昨夜遇热之后,变成了水疱、现在水疱已经糜烂,彻底成为了触目惊心的恶性冻疮。“我以为有斯巴达坚强的毅力,便可以忍耐一切。只是,我却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太过于高估身体的状况,斯巴达王的5星加持效果,可以缓解严重的战伤,对于这些伤寒冻疮,却无济于事。现在,必须找一个温暖之所,否则,明天早上、自己将会被冻成一个冰雕。”此时,亚伦必须强迫自己被冻僵的身体,能够原地站起来。然后找一个地方取暖,哪怕是使用武力,尽管这么做将十分冒险。“至于黑暗术士加持在自己身上的邪恶魔法,将会在明天日落之前全部消散。届时,将恢复对两座圣殿的召唤能力。”嘴角微微**,亚伦不得不借助身后的墙壁,在寒风中平稳自己虚弱又僵硬的身躯。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组数据,突然反映在他的眼帘,“目标————术士职业,正在接近中。”亚伦的身子莫名一僵,那双银色的眼睛,虽然嵌在一张刚毅的面孔上,却是**不宁的。这一秒钟,他的内心里很复杂。既有愤怒、失望、不甘,也有那种将不顾一切的神色。数据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看似年过古稀的……老人!?在亚伦的视界里,对方漆黑“发亮”的脸被乱发遮着,身上的破布袋很沉,压得背都驼了,嘴里还在嘀咕着:“冷死了,冷死了!”他一步一跛,来回的巡视着街面,似乎在寻找可以避风的角落。当走到亚伦身前,他不再低头寻找,而是打开了手中那破烂不堪的袋子,用那布满了像河沟一样皱纹的黑手在里面翻找着,然后,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掏出一个短短的木杖。“术士还是乞讨者?”亚伦按捺着心底的疑问,暗自打量着对方的动作。一切充满着诡异。……一个孤孤单单的老人在凛冽的冬风中乞讨。他的身形似乎显得更加单薄,靠在墙上蹲下来的躯干,在冬夜的肃杀中显得更渺小了。冻僵的手指弯曲捏拳,亚伦已经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为什么不坐下来,轻松地聊一会儿,神秘的年轻人?”在亚伦的视线里,年老的乞讨者,嘴里念念有词,同时手里的木杖向前虚点了一下,便凭空升起了一堆火焰。这一瞬间,亚伦的胳膊向前只伸出去半截,便僵在了那里。就如之前他所担忧的那样,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不能做到一击必杀,就不要盲目动手。”亚伦最终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在火焰的温度散发的范围里,缓缓地靠坐了下来。“哈哈哈,你的反应有点激烈了,年轻人。我虽然是一个火控术士,但我的能力,只限于控制一个火球来取暖。相信我,这个火球甚至拋不到一米以外。”脸庞漆黑发亮的老人,哈哈大笑,对亚伦刚刚的攻击动作不以为意,并从他破烂的袋子里取出一些干燥的木柴,不停加进不会熄灭的火堆,来增加、扩散这个角落里的温度。“倒是你让我感到很可怕,刚才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接近你,平常人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上,至少被加持了三十种黑暗术士的邪恶束缚。”对方抬起头看了亚伦一眼,特意补充了一句,“黑暗邪恶束缚,那是绝对稀有和高级的术士才拥有的本领。”年老的乞讨者,并不是想象中的追杀者。但却不影响亚伦警惕细密的心思,“那么,伪装成乞讨者来靠近这个角落,你又有什么目的?”显然,从一些微末的动作,亚伦的肢体依然没有放松。他在靠这个火堆带来的温暖,尽量来驱走那种如影随影的身体僵硬感。——他的眼神冰冷,僵直,这是杀戮的前兆。但就在这时,年老的乞讨者突然直挺挺地看着他,眼神里令人意外的,满是祈求。“相信我,在这座石岗城,我曾经富有过,但现在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乞讨者。我也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靠近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就要死了,就在今夜!”老人的眼窝,陷得很深,并拚命地往里边缩。直觉告诉亚伦,对方说的是实话。因为如果这个术士有恶意,大可不必这么罗嗦。所以,亚伦只能放松恢复灵活的躯体,眯着眼盯着火焰,嘴边勾勒着穷途末路的一丝苦笑,却无比淡漠地说到,“用一个火堆可以换来一个心愿,你是这座城市里最聪明也是最有眼光的人。……如果你有所求,现在就说吧!”事实证明,这个年老的乞讨者,或者是年老的低级术士,他的判断没有错。一个被加持了三十种邪恶束缚的人,如果他不是中央帝国的皇帝本人,或许他就是一个难以说出口的存在……神。在普通人眼里可望不可及的神。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出乎了亚伦的意料。想象中的交易,并不是如亚伦想的那般漫天要价,这个交易,纯洁、渺小却让他有些微微的动容。只见年老的术士,闪动着无法掩饰的惊喜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臂向着黑暗中招手。一个乞讨的小姑娘进入亚伦的视线,她的年纪只有10岁左右,穿的很破旧,头发也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有梳洗过了,同时她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低着头,眼神怯怯的前进了几步,却又站在离亚伦不远的地方。“她的名字叫立冬。我快要死了,但我希望她不再会受苦。……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将成为孤儿的日子。神秘的大人,如您所见……这是一个爷爷临终前的生日礼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