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鹏见竹婢挨打,心中骇极,他们中间,以四婢修为最高,而竹婢又是四婢之首,既然她非天麟一招之敌,乖乖退后,自己这帮人自然更不是对手。他既怕天麟对自己动手,又不愿失了颜面,色厉内荏道:“你,你到底要怎样?本公子可不怕你。”天麟看他模样,嘿嘿笑道:“上官公子不必紧张,在下也不要怎样,只是要你以后好好约束你的属下,不要像今日这样,否则就不会再有这么便宜的事了。”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上车。灵珺灵琦也自跃上车去,一挥马鞭,驱车前行。上官鹏等人连忙闪避一旁,眼睁睁看着天麟三人扬长而去。竹婢犹自捂着脸颊,恨恨道:“公子,快回去告诉盟主,绝不能便宜了他们。”又对其中一名大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跟上他们,看是什么人,速来禀报。”秋容芷早已经急得坐立不安,不时在门口张望,她心中自然明白,且不论天麟是宇宙原尊女娲娘娘选择的传承者,但凭他现在的修为,在整个修真界也是难逢敌手,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感情的事,难说的紧,一刻看不到天麟,便觉得揪心。秋容芷的焦灼,看得莫天直摇头,堂堂寒碧宫主冷月仙子竟然也有这么心急如焚的时候,而且仅仅是因为公子离去短短半日时光而已,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天麟的马车出现在街口之时,秋容芷已经迎出门来,对慌忙下车的灵珺灵琦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公子呢?”没等二童回答,天麟已然笑道:“公子丢了。”说着也下车来,走到秋容芷面前,嬉皮笑脸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秋容芷玉颜一红,轻捶天麟肩膀,嗔道:“总没个正经,也不怕人笑话!”天麟笑道:“怕什么?又没有外人。”又对偷笑的二童道:“只管傻笑什么,还不赶紧把马车赶到后院去。”莫天也已迎出门来,躬身道:“见过公子。”天麟摆摆手,道:“莫掌柜不要如此见外,以后这些俗礼就免了。容姐,我们去后堂说话。”天麟与秋容芷莫掌柜三人在后堂坐定,便将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秋容芷笑道:“玄宗实力不容小视,当今宗主也是少有的高手之一,况且他还有不少师门长辈,实力不凡,麟弟能够担任玄宗的长老自是好事,况且还得学玄宗心法,真真便宜占尽。”莫天笑道:“这都是公子天纵奇才,若换了旁人,但因个盗食九叶芝兰怕不是要闹个天翻地覆。”天麟闻言笑道:“你且莫要赞我,还不是靠了寒碧宫和容姐的威名。”秋容芷笑道:“这倒未必,靠了寒碧宫和洞天福地的秘法做人情倒是真的,自己得了好处,却要我们赔本,越发像个商人了。”天麟呵呵一笑,向秋容芷眨眨眼道:“这可未必哦,恐怕最终获利最多的是你哦。”秋容芷看他神色,知他说的是双修之法,不由玉颜一热。天麟旋又正色道:“这袖珍联盟的上官盟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秋容芷答道:“麟弟无需为这等小事挂心,修真联盟不足为惧,量也不敢得罪寒碧宫。”天麟道:“我倒不惧他修真联盟,因为上官鹏这件事,我倒是对这个所谓的上官盟主有几分兴趣。”莫天道:“现任盟主名为上官宏,本为仙缘星天心派掌门,五年前被各宗门推举为联盟盟主。”天麟道:“这上官宏有何出奇之处?被推举为联盟盟主?”莫天笑道:“说来公子不信,这上官宏正因为是五大玄门十大宗派掌门中修为最弱的一位,才被推举为联盟盟主。”天麟讶道:“这是为何?”秋容芷笑道:“百年来,联盟几已形同虚设,各宗门已有废除联盟之心,哪还会真心选出合适的盟主,只管找个最没用的罢了,联盟越早垮掉,越合了各宗门的心意。”天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莫天叹道:“这上官宏虽然修为不高,却是个有心之人,这数年来,还是颇有些作为,只是日薄西山,恐为时已晚了。”天麟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时胡自良由外进入,道:“启禀宫主公子,门外修真联盟来人,请公子明日到盟主府邸镜湖山庄一叙,等公子回话。”天麟略一沉吟,道:“你去告诉他们,我明日必到。”胡自良自去传话。秋容芷道:“既然麟弟明日前去,我也一同前往,看看他想要怎样。”天麟笑道:“如此有劳容姐了。”镜湖山庄坐落于仙缘城南数里之外,依湖背山而建,山庄所有建筑尽皆在湖面之上。正所谓水上起楼台,湖面平如镜,春风吹柳条,远与山光映。山庄风景如画,内有荷莲映日,红碧幽香,远处青山滴翠,倒影连漪。天麟秋容芷与青红二童甫一到达,车马尚未停稳,早有人奔上前来,伺候二人下车,引进门去。天麟等人只觉山色与湖光相映,绿水含烟,清风徐徐荷香缕缕,犹如身处画卷中一般,不由心旷神怡。上官宏早已候在藕香榭外,远远见到属下引领一对青年男女和两个童儿前来,不由一愣,不曾听说有年轻女子与他同行啊,待到四人走近,看清那年轻女子的容貌,不由又惊又喜,连忙迎上前去,拱手为礼道:“不知寒碧宫主仙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秋容芷还礼道:“岂敢劳动上官盟主大驾。本宫今日不请自来,尚请盟主勿要见怪才好。”上官宏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宫主言中了,平日想请宫主前来还没有这个福分呢。”天麟看上官宏模样,竟是个灰发飘垂的老翁,白色长袍飘飘然随风拂动,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便拱手为礼道:“在下南宫天麟,见过上官盟主。”上官宏虽据禀报,知道天麟日间在炼器坊,似是寒碧宫之人,却没有提到冷月仙子竟然也驾临仙缘星,想是属下们并不认得她。没想到今日秋容芷竟然同他一齐前来,见他拱手为礼,也忙还礼道:“公子多礼了。”天麟道:“不知盟主招在下前来,所为何事?”上官宏伸手肃客道:“请二位到里面说话。”三人分宾主坐定,秋容芷自是不肯坐在天麟上首的,这更让上官宏心中迷惑,越发对天麟的来历好奇。他挥手摒去下人,对二人道:“本座今日请南宫公子前来,实是因为昨日与小儿争斗之事。”天麟轻哦一声,道:“不知盟主有何见教。”上官宏手捻银髯,沉吟片刻,没有回答天麟,却对秋容芷道:“不知宫主对万木林有何评价?”秋容芷眼中厉芒闪动,冷冷道:“万木林倒行逆施,这几年来竟然对寒碧宫下手,本宫对万木林之人手下决不容情。”上官宏喟然道:“既如此,本座也就直说了。近年来,万木林实力已经稳居各大宗门之首,盗取元婴的黑手开始伸向五大玄门,而敢于跟万木林正面冲突的,唯有寒碧宫而已。两日前,万木林派人送来书函,言道寒碧宫主伙同一少年公子,在篮星蛮荒之地坏了万木林大事,还亲手伤了万木林两人,要求本座发布盟主令,号召各宗派声讨寒碧宫。”秋容芷闻言,冷冷笑道:“好个万木林!不过恕本宫直言,联盟的盟主令还管用么?”上官宏讪笑两声,尴尬道:“宫主所言甚是,盟主令如今以毫无效力可言。而万木林之所以要本座发布盟主令,实质上是与寒碧宫公开敌对,并且要求各宗门表明态度,万木林对修真界要有大的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