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月夫人见此愈发恼怒,猛力甩了那少年两个大大的耳光,怒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那少年任由阴月夫人呵斥打骂,竟然不进行丝毫的反抗,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怒意,只是默默的承受阴月夫人怒气的宣泄。首阳仙子不由冷笑道“阴月,你也够了!他到底还是不是你的亲弟弟?天下哪有这样对待自己亲弟弟的姐姐?”阴月夫人怒目圆睁,喝道:“贱人!我的事哪里轮得到你管。”下手反而又快又狠。首阳仙子也不由大怒,道“你还不住手!”阴月夫人脸色铁青,恨恨的瞪了首阳仙子和天麟一眼,对那少年喝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姐姐,你就快出手把他们全都杀了!”那少年闻言心头大急,偷偷看了天麟一眼,央求道“姐……我……”阴月夫人见他不愿,越发恼怒,声色俱厉道“你听到没有,我要你把他们都杀了!”天麟越看越是糊涂,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看阴月夫人,怒眉斜眼,似乎恨不得要将这少年吞下肚子去。若不是这个少年出手救她,又恭谨地称她为姐,任谁都会以为二人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此时的阴月夫人已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变得不可理喻,已不是个正常人的情态,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天魔舞反噬的缘故。她本是罪恶林的八大使者之一,乃是圣宫的敌对仇人,杀之也不为过,但不知为何,天麟看到她如此模样,竟不由大大降低了对她的敌意。天麟本是受邀而来,现场却变成了他们姐弟二人的矛盾,又见那少年为难委屈,自己等人在此反而不便,遂道“我们走!”不等众人反应,身形一转,顿时化作一道流光飞去,奉剑转身跟在身后。首阳仙子冷声道“阴月,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你再逼他也没有用,这么多年了你还认识不到么?你若真的为他好,就给他自由。”言毕也转身离去。阴月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无奈她被天魔舞反噬,元功大伤,无法动手,而那少年又无伤人之意,她也无法,只狠狠将少年狠狠打了几个耳光,怒骂不已。一路之上,首阳仙子向天麟细说其中情由。原来首阳仙子果真是当年的宇内三妖之一赤练仙子,适才的**少年便是三妖之一的欲海情主,也是阴月夫人的同胞兄弟。他天生异质,修炼奇才,一身的修为远在阴月夫人之上,再加上生得俊美无双,行走江湖之际,颇得无数少女爱慕,但他从来不为所动。后来阴月夫人便发现他竟与众不同,偏偏钟情于美貌男人。这在一般人看来,乃是违反常理的异端行为,身为胞姐的阴月夫人对此自然难以接受,为使他变回正常,她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改其弟名为欲海情主,竟常常掳掠美貌少女,强令其与她们**乐。欲海情主对阴月夫人向来言听计从,从不敢违背她之意,便也就违心如此,也从不敢跟任何男子有深入交往。但有些事并非能够轻易改变,而且欲海情主本身从思想上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对。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阴月夫人对其弟爱之过深,眼见欲海情主不能回头,遂也性情大变,凡是其弟展露爱意的男子,阴月夫人必要想法设法哄骗到手,证明给欲海情主看,他喜欢的男人根本就不喜欢他,而是喜欢女人。之后这些男子便被阴月夫人无情杀死。天下人虽不知其中的缘由,但见无论是美貌男女,只要被他们姐弟遇见,都难逃毒手,无不畏之如蛇蝎,将二人称之为宇内二妖。当时的首阳仙子也是特立独行之人,甚少顾虑世俗观念,因机缘与他们二人相识相知,颇为同情其遭遇,便常常与他们同行同止,由此也被视为妖人,与阴月夫人和欲海情主并称宇内三妖。首阳仙子与阴月夫人本来情同姐妹,后因事反目成仇,便与弟弟重华隐居瀚海首阳岛,自名首阳仙子。阴月夫人与欲海情主后来受到了武林法庭的审判,定为死罪,天下人群起攻之,不得以而逃入了罪恶之林。天麟在未入修真之前,也多读杂书,也知晓这种男子之间的爱恋故事,在蓝星被称为龙阳之恋。细想适才的情形,这欲海情主想是对自己有了好感,故而触怒了阴月夫人,设身处地不难明白欲海情主的痛楚与无奈,心下不由颇为同情,为之叹息。赤岩谷一会,可说是不了了之,一时回转圣殿,众人问起,首阳仙子便将来龙去脉略说了一遍,众人闻之,多觉不可思议。月光如水,树影婆娑,天麟坐在扶桑树下,看着倚在怀中爱子天真无邪的面孔,只觉得世事纷扰,茫无头绪,不由得感慨万千。只别说天下大事,自己身为人父,竟然连儿子的性命都无法保护,怎不让人心灰意冷?又曾几何时,凭着元尊传人的身份,得天独厚的条件,以为平定三界之乱自然手到擒来,哪知真正实施起来却阻碍重重。仙坲界之内能人辈出,表面上的几支力量自己都无法收服,更何况于未曾现世的能者?连仙坲界的和平安详都不能维持,更何况于将来要去安定众神叛乱的神域?正胡思乱想之间,却听得子玉突然兴奋的叫道“爹爹你看,月亮变成红色的啦!真好玩!”果然地上月光色变,四周茫茫尽是血红之色,天麟心头一惊,抬头看时,只见天上明月犹如血轮,挂于天际。雀鸟纷纷惊起,扑楞楞四乱冲撞,呱呱惊啼。心下正惊异不定,奉剑进来到“公子,太傅求见。”太傅见识多广,必是因血月异象而来,忙命快请。一时九指神相进来参见,天麟便将子玉交给奉剑带回房中。天麟问道“太傅可是为这血月而来?”九指神相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道“血月异象出现,预示天地有变,不知宫主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