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吉瑶琼（二）

沉吟片刻，吉瑶琼继续说道：“我们的永生不是不衰老，而是也和你们地球人一样经历婴儿、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不过到了一定界限，不是死亡，而是个体返老还童，从新开始，继续经历婴儿、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到了一定界限，个体又返老还童，从新开始，就这样永无休止的返老还童，所以说，我们实现了永生。就算碰到自然灾害，也不要紧，可以从濒死之人的身上抽取全部的记忆信息，抽取一个细胞，三个月之后，就可以复活。因为有和原来的那个濒死之人一样的身体，一样的记忆，所以是永生的。沉吟片刻，吉瑶琼继续说道：“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从不滥用复制技术，制造多个复制人，那样会引发哪个是本体的混乱。起初，我们曾经很愚蠢的滥用复制技术，制造多个复制人，结果引发了一场混乱。后来，我们立法禁止复制多个复制人，但不禁止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个体。不过复制人只能有一个，绝不允许超过一个。而且，在本体健在的前提下，复制人不能成长，必须要冷冻贮藏起来，使复制人一直保持在婴儿的状态，以备将来个体遇到灾难，无法返老还童，给复制人的婴儿体解冻，让他苏醒，将全部记忆转存到复制人的婴儿体上，这样遇难的个体的本体就实现了复活。在本体没有遇难之前，复制体是不能让他成长的，为什么呢，因为社会不容许两个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记忆的人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接下来，吉瑶琼也向六个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诸如：地球是什么样的？他们为何要把她挟持走？他们打算如何处置她？她能回家吗？在数月来的共处期间，李天佑机长越发喜欢上吉瑶琼了。他迅即作了回答：“我们是在探索中偶尔发现了一颗居住着人类的行星，也就是你们的行星——始新星。我们就带着好奇心去实地探明这颗叫做始新星的行星。如果有可能，我们还要带回一位始新星上的居住者，我们几个人经过研究，决定将你带到我们地球上的最高当局那儿。”“那么，你们干吗要选择我呢？”吉瑶琼好奇的问道。“我想，这不过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而已。你当时从你的坐骑上掉了下来，并且……”“以后我将怎么办呢？”李天佑机长轻拍着吉瑶琼的肩膀说道：“我们对你能如此快速地学会我们的语言尤为惊讶。按地球人的智力水平衡量，你是很有天赋的。我现在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只要你和你们星球上的人们能拯救我们……”“你们口中的地球这颗行星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李天佑机长耸了一下肩膀说道：“地球上什么都有一些。它有广阔无际的大海和一望无边的沙漠；它有高山和峡谷，还有一些森林；它的两极终年覆盖着冰雪；它的赤道附近长着一些野生丛林。但是，在地球上的绝大部份地区，大城市星罗棋布，栉比鳞次。”“地球上的人类幸福吗？”“一些人是幸福的，但很多人并不幸福。”“为什么不幸福呢？”“其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有些国家非常贫困；有些国家的人口太多了，不能得到足够的食粮；有些国家长期处在战争之中。”“战争？战争是什么东西？”“战争嘛，就是说，人们相互不能友好地共处。每年有成百上千的人们死于战祸。不过，你不用为自己担心。我们带你去的地方是和平的地区……”“那是什么地方？”“吉瑶琼，我已经同总部取得了联系。我们需要花上几天用计算机把你讲述的关于始新星的情况进行分析整理。以后，你可以住在我家。我们给你腾出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住处。我们将为你提供机会，让你看看我们的生活方式。我有一个女儿，比你年幼一岁。你会喜欢上她的。”吉瑶琼掉过头说道：“可是，你女儿会喜欢上我吗？她会喜欢长着三只眼睛的人吗？她会喜欢我那蓝色的皮肤吗？我没有象你们那样的牙齿，也没有象你们那样的手指。我的头部比你们大，我的身体却比你们小。”“你的担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们绝不会因此而不喜欢你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只要我能办到话……”“我能否把我现在的去处告诉我的父母呢？”李天佑机长惊讶地看着吉瑶琼，问道：“你将如何去做到这一点呢？”吉瑶琼道：“我已经研究了你们的远程通讯系统，如果你按照我写下来的制控程序进行操作的话……”穹宇探索机机长李天佑接过了吉瑶琼手中的一张小纸条，带着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向吉瑶琼微笑着。七天以后，穹宇探索机在一个具有高度安全防卫措施的火箭发射中心着陆了。李天佑机长左手拉着许乾铭，右手拉着吉瑶琼，穿过着陆场地，向一辆等候着的出租车走去。许乾铭已经被李天佑收为干儿子，被干爹邀请去认门。过了大约三个小时，三人来到了郊区机长的宅邸。李天佑的那幢五层楼的公寓是一个占地面积四万平方米的综合大楼的一部份。每幢公寓都有一个突出的颇具造型的阳台。阳台周围生长着蔓藤和蕨类的植物。这儿只有象李天佑机长这一类有身份的人物才能居住。李天佑一家以往曾接待过外星的来客，所以，他们对吉瑶琼的奇异容貌并不特别吃惊。李天佑那个十五岁的女儿李萍萍虽然有些激动，但那位长有三只眼睛的外星姑娘吉瑶琼对她来说仍然是适应的。“欢迎你来到地球，”李萍萍说道，“你将同我居住在一室。今天有场足球赛，如果你想观看的话……”吉瑶琼摇了一下头说道：“我不知道足球是什么东西。”“来吧，我带你去观看。”几分钟之后，吉瑶琼、李萍萍和许乾铭三个人坐到了一个立体电视装置的屏幕前面，观看着人们在整队，在相互冲撞，在传递、投掷和猛踢着一个圆形的皮球。这是吉瑶琼有生以来见到的一次最为凶猛、激烈的运动。“这就是你们所称的战争吗？”吉瑶琼不无好奇的问道。李萍萍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不，这只是一种比赛。”“他们不会受伤吗？”吉瑶琼继续好奇的问道。“当然会受伤了。”许乾铭急忙插口说道，“而且，经常会发生伤害事故。但是，足球运动员是靠这个得到工资并且生存下去。他们别无选择，因此，他们只得听任命运的安排了。”“工资？”吉瑶琼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得到的食物比其他人多？”许乾铭惊异地看着她，说道：“这说明你对工资的概念完全不理解。唉呀，真是！你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计算机在分析整理有关吉瑶琼所在星球的资料时，穹宇探索机机长和四名飞行员继续执行着严格的命令。他们要让吉瑶琼心情愉快，使她受到保护并与外界隔绝。次日早晨，吉瑶琼穿上了地球人的服装，在李萍萍和许乾铭的陪同下坐进了汽车。李萍萍驾驶着车子向城市开去。许乾铭和吉瑶琼坐在后面。深色的车窗玻璃阻挡住了在街上匆忙赶路的行人的视线，使他们看不到这位从外层空间来访的非同一般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