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马上过来接我……”一通电话后,丹尼尔似笑非笑的眉眼冷觑着还在一旁跟自己过不去的安可璃。此刻,她正烦闷的鼓着腮帮子,嘟着红滟滟的香唇,揪着床单生闷气。这时候了,她还在后悔一醒来没有立刻离开,替自己遭惹来本不该存在的麻烦。丹尼尔朝她走了过来,双手环胸,冷鸷的寒眸紧迫懊恼坐在**的安可璃。忽然,一把扯过她的齐腰长发,毫不怜惜的扳过她的脸面对自己。“啊 ̄ ̄你干什么?!住手!你这只无耻的种猪。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来啊,我才不怕你,无耻的外国佬。”她吃痛,皱紧眉眼,不断口出恶言。这臭男人还想怎样?!难道他改变主意了,准备将她杀掉以绝后患,省得跟她牵扯孩子问题?!杀掉?!她颤颤的打了个哆嗦。不不,太可怕了,她还不想客死他乡,别真教她给说中了,这男人真是人面兽心。天啊,那该怎么办?!刚刚她还故意激他,不要正好刺激到他的血腥面。她的眼睁得大大的,惊喘着偷瞥丹尼尔。脑中又在臆想她被乱刀砍死抑或被解剖掉的血腥画面,不住的想尖叫,却又拼命压抑,深怕尖叫声更会刺激他的暴戾。她想求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难道叫她说“对不起,请你不要杀我,我刚刚讲的纯粹是P话,您大人大量就当没听过,放过我吧!我会感恩戴孝,从此为你日夜祈祷,早晚三炷香替你积阴德。”吗?安可璃绝对是闷骚型的小女人,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忧国忧民,得体清雅的佳人模样,真正面对生命弥留存亡问题之际,要她这么做,说不定还真的做出此等离经叛道、将国家面子全部扔往火坑的丢脸事迹。而后,绝对还会加上一句“请你让我多赚点钱再死去好吗?”所有的前提绝对都与钱有关。若问她,人之将死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她绝对会告诉你“在钱堆里死去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她一点都不介意被冠上“守财奴”的光荣称谓。搞不好有人建议她这超级怕鬼的女人去掘墓盗宝共分一杯羹,她还会跑在最前头。但,此刻,丹尼尔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惊吓过度,反手扣住她不断挥动的粉拳,不让她挣扎。“无耻的种猪?”碧绿的细眸眯得更细,神色幽深,腾出大掌扣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来回抚摸着,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摄人气息,寒寒的口气经由薄冷的唇畔吐出,一字一顿,似在解读她所说,森冷的脸上看得出薄愠在压抑。这女人竟骂他“无耻的种猪”,她似乎完全忘了这场该死的闹剧是谁先挑起,**荡的勾引者竟然对她的“恩客”做出这样的评价。是他无耻吗?她当他是种猪?!安可璃的手被抓得生疼,面对他凌厉的眼神,眸子里竟不自觉的蓄满泪水,滚滚欲落,荏弱的模样令人想要呵疼。“还……还不错啦,比猪好很多。对……好很多……”她诺诺的开口,抖着声应着,原来他是为这个生气。还好不是打算杀掉她,保住了一条命,此时她想大喊“耶稣保佑,阿门万岁,如来佛祖得永生。”莫怪她脑筋打结、言不对题,这女人吓呆了。瞧她说的什么话,“比猪好很多。”?!可以把猪拿来跟人作比较吗?愚蠢不堪的东方女人。丹尼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虽然听到她所说会气死人。但他心想,反正“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无须跟这等愚蠢的女人一番计较。虽然他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但他更厌恶愚蠢的女人,他一点都不想跟这女人有过多的牵扯。他蓦地甩手,任她重心不稳往床沿上跌下,重重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连第二眼都不屑再看她,迈步走向房门,门外传来阵阵叩击声,迟缓而慢滞,似乎还带着怯意但又不得不敲门。安可璃吸吸鼻子,泪珠子却不可抑制的簌簌下落。“痛死了。”她揉揉淤了一圈红痕的皓腕,扯过地上的衬衫,愤怒不悦致使她忘了形象,使劲往脸上蹭鼻涕,嘴里骂骂喋喋的诅咒冷血“伦敦牌种猪”赶快去死。这时,光**上身的丹尼尔忽然回过头来,冷凝的目光投掷在被她胡乱蹭着鼻涕的衬衫上,眉头紧拧,嘴角微搐。室外斯文的褐发男人倒抽了一口气,心底暗为不知死活的安可璃祈祷,只要接触过丹尼尔·布莱恩特的人都非常清楚,丹尼尔有个怪癖,即不喜欢让人碰他的衣服,即便是他最得宠的情妇瑟琳也不例外。安可璃似乎感觉到那道凌厉冷窒的寒光,心虚的抬起头,却很勇敢的正视丹尼尔,狡猾的纤手不露痕迹的将适才犹被泄愤的衬衫藏到背后去。“我什么都没做。”而她这一说,无疑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该说这女人蠢呢?还是自作聪明?然而,丹尼尔只是冷冷觑了她一眼,拾起挂在衣架上的银色西装,优雅从容的套在身上。接着,走向安可璃,如提傀儡般将她一把拧起,扔到洛斯跟前。“看好她,别让她给跑了。”语罢,自己则先行一步,傲然走在前头。洛斯走到她身侧,微倾身做了个“请”的标准绅士动作,安可璃恨恨的等着趋行渐远的高大背影,鼻子里哼出一声,以示自己的极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