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焕和静思来到客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好象在谈论着什么。静思听说掌门忘尘师太到这来了,心中特别的高兴,但一个人总是觉得有些害怕,免不了拉上承焕撞胆!心里有鬼难免有些胆虚嘛!看见忘尘,静思便一头扎到了她的怀里,语带哭腔道:[掌门师叔,我好想你!]忘尘对待静思不亚于静思的师父,也难怪静思会如此真情流露!忘尘没想到在这会见到静思,显得很惊讶,但也非常高兴,捧着静思的脸左看右看,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师父呢?]这话问的静思一缩脖,不知道怎么和忘尘说,也结巴起来,道:[我……师父她……!]忘尘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和静思,也觉得此时不是娘俩谈话的所在,道:[静思,你静缘师姐和陈芳师姐受了点伤,你去照看她一下!]静思惊道:[怎么,她们受伤了!我这就去!]听闻待自己如亲姐的静缘受了伤,静思便迫不及待地去看望!把承焕扔在这了。承焕看了一圈,人还不少,主位坐的是司徒邺,右边,司徒暮和慕容琛、东方未明也都在,东方未明脸上的笑意很明显,因为儿子东方贺就坐在他的身边,东方贺平安归来,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高兴吗!左边第一位做的就是忘尘师太,然后是一个和尚,挨着和尚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十分的英武帅气。司徒邺见这个准姑爷也来了,道:[承焕也来了啊,坐吧!]承焕点了点头,坐到了那个帅气小伙的旁边。东方贺刚回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见承焕气宇不凡,倒先生了惜惜之心,不知道当他晓得事情的原委后会是什么样。东方贺对承焕笑了笑,把手上的茶杯放下,道:[这次要不是孔秀兄弟因为一怒而和通天教发生过节,误闯了囚困我们的地方,我们想逃出势比登天啊!]孔秀哈哈一笑道:[东方兄此言差矣,想那通天教真是欺人太甚,我辈岂能咽下这口气,这次算是便宜了他们,要不是东方兄阻拦,我定要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贼窝!]东方贺道:[只因周围都是民房,我是怕殃及无辜,要不然,哼!他们一个也跑不了!]那边的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东方施主慈悲为怀,我佛定保佑施主!然!通天教真是太不象话了,方才慕容施主也讲了,这江湖俨然成了他们一帮一教的私物,搞的乌烟瘴气,我少林岂可坐视不理!]少林一向是执武林之牛耳,也难怪这和尚有老大思想在作怪。孔秀也一拍作案,道:[大师说的极是,这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五宗十三派,九九八十一门都被他们压的抬不起头来,不是归顺便是被灭门,常此以往,武林将永无宁日啊!]和尚又宣了声佛号,道:[孔施主言之有理,司徒老先生,师太,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啊!今天是别的门派,可说不定下一个就抡到我少林,你峨嵋,他司徒世家,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任这等魔道宵小猖狂,侠义二字以后怎再说的出口!]这人就怕串联,你一句我一句气氛马上就被炒起来了,看来孔秀这个坏事包使坏使的恰倒好处。忘尘师太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师弟说的在理,可我等千万不可鲁莽,通天教可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教众数以千记,高手数不胜数,而那武统帮也是锋芒正盛,反观我等实力弱小,钱粮短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谋定而后动才是上策!]东方贺心里有点不高兴,因为父亲和慕容等人好象对此不太热心,道:[爹,您有什么看法?]他还不知道家里早有了计划。东方未明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慕容和司徒,道:[这个,师太说的对,此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也许别人并不像我们这么想呢,这个时候都是自扫门前雪,害怕被人杀上门来,这联络上就很耗时候了!再就是调度上的问题,虽然是共抗一帮一教,可究竟由谁发号司令,也不好定夺啊!]说完还不忘给儿子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就别多嘴了,有什么咱爷们回去再说。这东方贺还把意思给领会错了,以为父亲这么说只是一个托词,借口,是想让四大世家争取更大的利益,道:[不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怎么行呢,具体事宜我们可以大家一块商量嘛!]东方未明恨不得踹儿子两脚,心说你真是不知轻重,这些话哪里抡到你来说了!孔秀见火候差不多了,道:[大家的想法都非常好,我前两天好象听说了这么个信,说是少林的无际方丈联合武当的陈掌门,说是要组建一个什么天道盟,就是用来对付这一帮一教的!]和尚听了就更来劲了,道:[阿弥陀佛,方丈果然有先见之明!]听了和尚这么说,司徒暮和慕容琛、东方未明好玄没乐出来,那是什么天道盟啊,总共加起来不到五百人,数的上数的也不到五十人,都不够人家一划拉的,要是真有什么用,他们也不用远到南京避开一帮一教的锋芒了!孔秀眼睛够毒,一看司徒暮等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道:[当然了,现在天道盟还只是初具规模,但只要大家都心往一处使,不是不可能和一帮一教相抗衡的!怕就怕个人顾个人,要都这么想,大家也就不用在此空谈了,竖起白旗,归附任何一方比什么都保险!]孔秀不得不拿话将这三人一下!司徒暮三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心想这孔秀不是变着法的骂他们胆小怕事吗!小毛孩子就是不知道轻重,要是事情好办难道还用磨蹭到今天吗?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和天道盟合作,毕竟谁都不想受这窝囊气,可是形势比人强,一盘散沙想要揉成团可不容易啊!司徒暮咳嗽了一声,道:[贤侄想的太简单了,都是自立门户这么久,想要重新整合成一个组织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诸事繁杂,良莠不齐,这一想就头疼,做起来更是阻难多多,要不然凭着无际大师的威望,这天道盟早就兴旺发达了,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孔秀喝了口茶,道:[司徒前辈,就我所知,众门派之所以不愿加入天道盟,想的和前辈是一个理由,试想大家都这么想,武林的前途何在啊?我辈宏扬的侠义精神安能久存,任鬼魅魍魉横行,我孔秀就做不到!古人有云,虽千万人吾往矣!告辞了!]孔秀说着一拍桌子,抬腿走人了!孔秀知道众人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所以才拿情作势。果不其然,东方贺赶忙起身拉住孔秀道:[孔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好意,有什么分歧可以商量啊!来,坐!]硬是把孔秀按在了椅子上。东方贺回头对父亲道:[爹,各位叔伯,孔兄弟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啊,爷爷,您说说看,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东方贺不由抬出了老爷子,知道最后老爷子的话才是压秤的!司徒邺抿了抿嘴,看了儿子和东方、慕容一眼,道:[虽千万人吾往矣!说的何等的气概啊!暮儿,可别在小辈面前丢了脸啊!我老头子就卖卖老,替你们做主了,今个师太和大师都在这做个见证,我们加入天道盟,共抗一帮一教!]司徒暮心说爹你是糊涂了吧,咱们家的这点家底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又伤了元气,都折腾进去了可怎么收场啊!但对父亲他却不敢违拗,看了看东方和慕容,意思是别让我一个人拄着啊!东方和慕容对司徒邺那不次于司徒暮,人老有威,多少都有些害怕,记得小时侯对自己那可是说打就打啊,也可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都不敢说话了!还是慕容琛有心计,递了个眼色给二人,道:[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哪敢不从!]心里说话,表面应付应付也不是不可以,也许这天道盟还真能成事呢!看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早就出现了!司徒邺这么一说,满天的云彩都散了,众人开始商议具体事宜,因为刚才孔秀的表现,大家对他都另眼相看,在无形中埋下了祸根!答对走了孔秀,忘尘和和尚后,司徒暮等人又谈了许久。东方未明狠狠地训了儿子一顿,东方贺这才知道家中早有计议,但也据理力争,道:[爹,这么一来也不是不好啊!可以说哪方面也不吃亏,这天道盟能不能成气候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冲击的,起码威胁来的比一帮一教要小吧!]慕容琛点头道:[贺儿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来,这天道盟要真是不争气,但名头在那摆着,出头的椽子先烂,算是给咱们当挡箭牌了,二来,这天道盟要真是成了气候,咱们怎么说也是元老,不论面上还是利上,都有益无害!]承焕从下午一直听到傍晚,这才知道什么叫老奸巨滑,怪不得慕容碧那样贼,看来是有遗传啊!承焕旁听到最后,见司徒暮给了东方未明一个眼神后,便散会了!早上司徒暮就和东方说了,东方未明这会正合计怎么跟儿子说涟漪的事呢!他很了解儿子,知道东方贺表面上看似花花公子一个,实则和自己一样是个痴情种,希望别太刺激他才好啊!司徒暮见承焕还没走,道:[承焕,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和你伯母一起吃个饭,她对你可能有点意见,你也知道涟漪和贺儿的事,你伯母一直对贺儿是当女婿对待的,也极其偏袒他,她要是不给你好脸色你也别怪她,时间长了就好了!]承焕也听姐姐说了,她娘因为自己生了个姑娘,加上东方家就东方贺这一个独苗,媳妇疼娘家人,对东方贺可以说是当亲儿子似的,自己这横里夹了一杠子,也难怪东方倩看不上自己了。想到这道:[伯父多心了,我怎么敢怪伯母呢,我去找爷爷说点事,马上就去!]来到司徒邺的房间,承焕敲门而进,今天见到忘尘师太,承焕便想起了静思的事,静思老是这样跟着自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招人说闲话,难免给静思的心理留下阴影。说到德高望重,谁又能比得了司徒邺呢,让爷爷出马去和忘尘师太说这码事,希望瞒大的!忘尘师太怕是不好卷了爷爷的面子吧!人上了年纪吃的就少,司徒邺面前只摆着一碗粥和一样小菜。见承焕来了道:[还没去吃饭吗?坐了一天累了吧?]承焕坐到司徒邺的近前道:[还好!爷爷……我……!]承焕还真抹不开张这个嘴,这个事爷爷可是不知道的,爷爷会不会……!承焕正犹豫呢,司徒邺道:[有什么事就和爷爷说,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呢,怎么?还把爷爷当外人呢!]承焕把心一横,就把静思的事说了,这还不算,把自己这点烂糟糟的事一股脑都抖搂出来了,连一直瞒着别人的左金莲的事也没有瞒司徒邺。司徒邺听完了好半天没说话,让承焕心里胆突突的,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收拾自己。司徒邺是生气了吗?一点都不假,这搁哪个老人身上都受不了啊!但生气归生气,对承焕的喜爱却没有减少半分,最后竟然气乐了,道:[怪不得我看慕容碧那个丫头有点不对劲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小子可真行啊!]承焕听这话是有门啊!挠了挠头道:[我……我也没办法,我自己都觉得头疼!]司徒邺敲了承焕的脑门一下道:[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头疼的日子在后头呢!这女人才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啊!]说罢便沉思不语,看来被承焕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承焕也不敢打扰爷爷,过了好一会,司徒邺才道:[那好吧!我就去卖卖这张老脸,你呀!真是让我既生气又不忍心责备你!]承焕笑道:[我就知道爷爷会帮我的!]在司徒暮夫妇的门外,承焕转来转去,也下不了决心进去,正搓着双手呢,涟漪推门出来,看见承焕惊道:[你怎么不进来,外面多冷啊!快进来,爹和娘都等你呢!]碗筷都摆在桌子上没有动,饭菜也有些凉了。承焕不好意思地道:[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把时间忘了,真对不起!]涟漪为承焕拉了把椅子道:[都和爷爷说什么了?谈了这么久!]承焕心说,谈什么这会也不能告诉你呀!变坐边道:[也没什么!]司徒暮往承焕的碗里夹了块肉,道:[饿了吧?我也有些饿喽!吃吧!可能有点凉了。]承焕拿起碗筷,偷眼看了东方倩一下,见东方倩没什么笑模样,这饭吃的就有点不是心思。东方倩为什么不乐和?刚跟侄儿东方贺聊了一会,看着侄儿那痛失所爱的模样,打心里心疼,刚对承焕起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殆尽,对涟漪也是气恼,这女儿是自己生的,怎么感觉和自己分心呢!东方贺哪点不比承焕强啊!论家世,论模样,论文才武略,论青梅竹马,这女儿究竟是怎么想的啊!司徒暮觉得夫人真是瞎操心,儿女自有儿女福,跟着搅和什么呀!说的难听点,你就是再不乐意,女儿都跟人家睡了,你能怎么着!再说了,这承焕也不差啊!难得的是女儿开心,想到这,司徒暮把筷子一撂,道:[承焕,我听涟漪说你父亲是做官的,跟我们不一样,你回家我也没什么好送他的,有一对均窑的青花瓷瓶,想来文人都喜欢,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着!]承焕忙道:[多谢伯父!]东方倩听了,感到有点意外,她好象听涟漪说过这码事,当时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听,问道:[哦!不知是在哪一县做县令!]她恍惚觉得好象是县令吧!承焕心说,这伯母都是哪听来的啊,姐姐也不至于这么迷糊吧,更正道:[我记得五年前是在山西任提刑按察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回去了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呢!]提刑按察使在大明朝那也是正二品的大员,主掌刑名,就是拿现在来说,起码也是一个公安厅长。所以东方倩些微有点错愕,倒不是她势力,因为一般江湖人是很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的,即使打交道那也就是些捕头,知县,知府一类的现管,用于处理武林规矩解决不了的事,再往上的官员就用不着了,所以涟漪说承焕的父亲是做官的,东方倩也就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想着,没想到竟然超乎了她的想象。司徒暮心里说话,叫你看不上人家,怎么样,让你意外吧!想着想着,司徒暮想起一件大事,道:[承焕啊!有件事我一直发愁,你也知道,我们司徒世家在涟漪这辈就她一个女娃,如果涟漪将来生了男丁,能不能让他姓司徒,好延续我们家的香火啊?]在封建年代,一个家庭的长子那可是极其重要的,当然这里指的是嫡长子,也就是正妻生的长子,承焕已经和司徒暮说过,将来涟漪一定是正妻的位置,所以司徒暮这个请求在当时来讲是很逾礼的!这个道理承焕也知道,不禁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司徒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