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岳不群阴笑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说是岳某杀了定闲、定逸两人?”林寒笑道:“田伯光可以作证!”“什么?”岳不群脸现惊骇之色,然后又反应过来,笑着摇头:“这等鬼蜮伎俩,何必用在岳某头上,岳某没做的事,你们诈不出来的。”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林寒笑道:“你说得对,田伯光同样死了,死无对证,但是田伯光是死在房间外面,说明他当时相当害怕,甚至已经开始逃跑,可惜,他低估了你,最后还是被你的飞针刺死。”岳不群冷笑道:“证据,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四下里扫视一圈,林寒看着群雄的表情,非常的满意,笑道:“岳不群,难道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时间、地点、动机,以及能力,你都能够做到杀死定闲师太,这里是江湖,不是官府,明摆着的事,又何必去寻找那些无谓的证据?”“你......”岳不群连忙查探群雄的反应,见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鄙夷。林寒的话没有错,这里是江湖,不是朝廷。朝廷办案,明面上会讲究证据,但是江湖之中,很多事情,并不需要那么复杂,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没有岳不群的行为反差,以及林寒、左冷禅之前一些列的指责,如果岳不群真的还是那个‘君子剑’的形象,或者群雄真的会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惜,在群雄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林寒续道:“岳不群,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原本应该守望互助,我真的不知道,定闲师太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下如此狠手?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挡了你称雄称霸的路,如此看来,你密谋暗害左师伯,也是计划了很久吧?”“请林师兄为我们报仇!”“请方证大师为我们主持公道!”“请冲虚道长以及诸位同道斩除奸邪!”在仪和的带领下,恒山弟子群情激愤,呼喝着要为定闲师太报仇雪恨。自从林寒点出岳不群的武功之后,仪和等人心中再无疑惑,已经认定岳不群就是杀人凶手。岳不群脸色铁青,狠狠地望着跪地不起的恒山尼姑。“你们这些坏尼姑,不知廉耻,竟然敢陷害我爹!”娇喝声中,正是岳灵珊在为岳不群辩护,此刻她的胸前一起一伏,波澜壮阔之间,怒目瞪视着恒山众尼,倒是一副飒爽英姿,引得一群人忘记了此间纷争,一个个地盯着她的胸怀细看,更有不少人在吞咽着口水。林寒摇了摇头,笑道:“岳大小姐,还是积点口德的好!”“都是你这个小人在此挑拨离间!”岳灵珊转动枪口,向着林寒喷薄而出,大有生呲一口的冲动。林寒并不恼怒,说道:“岳大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摊上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父亲,谁都不愿意面对,不过,这不能成为你恣意辱骂他人的借口。”“骂的就是你,怎么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岳灵珊愤懑地说道。“灵珊,好了。”岳不群突然出声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们没有证据,既然你们嵩山派人多势众,我们走就是!”“想走?先还我师父命来!”仪和拔剑出鞘,看其架势,如果岳不群真的要一走了之,恐怕她真的敢上前拼命。岳不群冷笑一声:“就凭你们?”“那加上我呢?”林寒举起手中的泪痕剑,以剑尖指着对面的岳不群。“你要挡我?”岳不群怒道:“岳某已经将五岳掌门之位让给你们嵩山派,你们还要斩尽杀绝不成?”华山弟子中间,宁中则拔剑而出,怒斥道:“你们嵩山派还讲不讲理了?”林寒笑了笑:“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解大帮主以及诸位武林同道在,正是讲理的好时候,我们怎么会不讲理?倒是岳先生心怀鬼胎,已经不打算讲理了。”在左冷禅的示意下,丁勉带着一众嵩山弟子,将华山派众人团团围住。宁中则怒道:“丁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女侠稍安勿躁,俗话说‘罪不及妻儿’,尽管岳不群做下数件命案,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会找岳不群报仇,不会为难你们的,还请你们配合一些。”丁勉冷笑道。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林寒道:“各位武林同道,真是对不住,原本正是我们五岳派的大好日子,想不到这第一天,就要行那清理门户之事,不过这都是为了更加的公平公正,免得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群雄立时大笑起来,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热闹看正是最好,况且能够揪出岳不群这么一个‘伪君子’,可没有人会同情他。即便是方证、冲虚等人想要保住岳不群,奈何嵩山派势大,加上岳不群又是罪有应得,他们也不好插手其中。“你们嵩山派是吃定岳某人了?”岳不群恶狠狠地问道。林寒暗地里戒备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倒是有一件事情,晚辈想了想,还是告诉诸位同道为好。”“林少侠快说!”“林少侠请讲!”群雄一齐起哄,一时间封禅台上吵嚷不绝。林寒笑道:“可能很多朋友只是听说东方不败之名,而没有见过其人。晚辈见到东方不败之时,也是吓了一跳,那哪里还是什么天下第一人,简直就是一个躲在闺房里绣花的妖人!”“林少侠开玩笑吧?”群雄不可置信地问,倒是方证、冲虚等人疑惑地向岳不群望去。林寒讥诮地望着岳不群,笑道:“不知道岳先生有没有同感,又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岳公公’?”方证、冲虚等人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你是说修炼《葵花宝典》需要挥刀自宫?难怪、难怪!”“你这是找死!”岳不群怒不可遏,爆喝一声,脚下连蹿,展开先前那诡异的步法,向着林寒奔去。“来得正好!”林寒大笑一声,泪痕的光芒连连闪动,急急向着岳不群全身的要穴刺去。岳不群和林寒交上手,那边华山弟子亦是蠢蠢欲动,皆是等待着宁中则的行动,却哪里想到,宁中则定定地呆愣在原地,几个月来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蔓延过来。每多一分记忆,脸色就苍白一分,宁中则失魂落魄地望着场中腾挪跳跃、怒喝连连的岳不群,口中喃喃道:“自宫、自宫......”那话语之声,虽然低沉,却是极为气苦,悲凉,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娘,您怎么了?快去救爹啊!”岳灵珊推了宁中则一把,哭泣着催促道。宁中则转过头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女儿,喃喃道:“救,怎么救,还救得回来吗?你爹早就不是你爹了啊。”“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岳灵珊哭泣道,“你不去,我去。”“岳大小姐,你还是安分些好,否则伤了你,可就不太好了。”丁勉笑着说道。恨恨地看了丁勉一眼,岳灵珊挺剑便刺。她这一剑来得极为突然,奈何与丁勉的差距太大,丁勉甚至不需要拔剑,仅凭着一双肉掌,三两下就将岳灵珊制住,不要忘了,他的外号叫做‘托塔手’,手上的功夫可着实不浅。将岳灵珊制住之后,丁勉大手一挥,嵩山派弟子全部涌了上来,不一会的功夫,一众华山弟子全部被拿下。倒是呆愣着的宁中则,嵩山众人并未对她不敬,只有丁勉在她身边时刻戒备着。对于华山弟子的被制,宁中则只是无神地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仿佛此间之事,再与她无关。或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嵩山派弟子将华山众人制住,只有寥寥几人注意到,见嵩山派的人并没有伤害他们,方证、冲虚等人也懒得去管,毕竟华山派大势已去,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而得罪嵩山派。大多数人,都将目光转到岳不群、林寒两人身上。阳光照耀下,光影闪动间,林寒、岳不群两人的交手,已经有了百余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岳不群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绣花针,仗着诡异的步伐,绣花针携着风雷之间,每每刺向林寒的周身要害,那呲呲的破空之声,犹如鸣雷一般,不绝于耳。场中的林寒,并未主动攻击,多数时候都在被动防守,好在他有过一次防守东方不败的经验,面对着比东方不败逊色许多的岳不群,即便林寒没有进入那种顿悟的绝对防守状态,也是足以应付了。林寒不主动进攻,正是为了了解岳不群的底细,虽然之前看了他与左冷禅的对决,但终究不如自己的亲身体会。一百招之后,林寒终于可以确定,岳不群不只是修炼了《辟邪剑法》,便是《紫霞神功》,也有过一次突破,这正是他的内力突飞猛进,能够力敌左冷禅的原因。明白了这些,林寒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破而后立,还真是破的很彻底啊,想不到竟然连《紫霞神功》都狗屎运地突破了!探到了岳不群的底细,望着围着自己猛攻的岳不群,林寒轻声笑道:“岳不群,你打累了么?是不是该轮到我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