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在旁原本一直没有开腔,毕竟这是邓鸣贺的家事,自己虽然已经跟邓鸣贺结婚,可保守的做法,自己也不该插嘴,却没料到老妈会突然开口打圆场。小小不由得暗暗叫苦:妈呀,你这不是做好事,你这是添乱啊!如今老妈的话已经出口,小小想要再弥补都来不及了,加上爷爷奶奶听着动静从楼上也下来了,见来了陌生的客人,也忙问是什么人。刘春梅已经热情介绍了起来:“这是鸣贺的叔叔和婶婶。”“哎哟,原来是鸣贺的叔叔婶婶啊!”爷爷奶奶自然也是不知道两家有解不开的仇怨的,虽说听讲了不少关于叔叔和婶婶的坏话,却总觉得是邓鸣贺讲得夸张了,如今见两个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爷爷立刻就涌起了同情心。“快坐快坐。贵旺在煮饭了吧?等下一起喝两杯。”爷爷奶奶都是老派的思想,总觉得上门都是客,何况是邓鸣贺的亲叔叔和亲婶婶,再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毕竟人家也登门来了,又是长辈,能//书迷楼最快文字更新www.shumilou.com无弹窗无广告//原谅的也就原谅了,因此想做个好人捏圆了这两代人。邓鸣贺瞧了刘春梅一眼,又看了爷爷一眼,沉默了。只听着爷爷奶奶和刘春梅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话,叔叔和婶婶一脸纯良地回答,邓鸣贺和小小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两个人借口去看一看洗菜的事情,走了出去,临出门前,邓鸣贺还特意上三楼把自己的房间给锁上了。要说这房子里哪间屋子的东西最值钱,莫过于邓鸣贺和小小的新房,光小小的首饰就是好几百万。两个无底线的人此刻装得再纯良。也是不可能有什么好居心的,总会提出各种要求想办法占更多的便宜。更不可能因此就弃恶从善。因此,就算是邓鸣贺有心化解这段嫌隙,也必然还会有新的嫌隙生出来。小小和邓鸣贺都深知这一点,因此邓鸣贺才会这样的不客气。却没有想到刘春梅和爷爷他们会是这样的态度和想法。这样一来,如果邓鸣贺阻止。就有扫刘春梅和爷爷面子的嫌疑。邓鸣贺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叔叔和婶婶,给爷爷和刘春梅留下个不近人情的印象。索性就避开了他们。任由他们施为,只要让他们露出了尾巴,提出了条件,家里的长辈们自然就能明白邓鸣贺的态度是不无道理的。走出了屋子,小小伸手低声跟邓鸣贺道歉:“不开心了吧?我妈他们是不了解情况,他们也不是有意跟你唱反调的。”“你放心。这点我是清楚的,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你也要往心里去。他们现在装,可我相信他们不会一直这么装下去的,妈妈和爷爷他们总会知道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邓鸣贺反手握了小小一把,倒是反过来安慰起了小小来。两个人在地里忙乎着,直到家里叫吃饭,这才携手回家。饭桌上丰盛的菜肴已经让叔叔和婶婶两个人嘴馋得直咽口水,爷爷充分发扬了乡村人好客的优点,给叔叔倒上了一杯酒,叔叔开始还说不喝,可在爷爷的热情介绍下,叔叔忍不住馋虫尝了一口,就犹犹豫豫地放开了盖着杯子的手,于是爷爷就将四两的啤酒杯给倒了大半杯,小小估摸着,至少能有三两。婶婶有心让叔叔少喝点儿,拽了一把叔叔的袖子:“你酒量不好,少喝点儿!”叔叔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有些不满地看了婶婶一眼:“这是人家自己酿的米酒,喝一点没关系的。味道好着呢,你要不要尝一尝?”“不喝!”婶婶嫌恶地瞪了叔叔一眼,似乎是怪叔叔这样做不顾这次来的目的,会误事,奈何叔叔根本不听劝,婶婶瞧着没用,又不好意思有太大的动作,只好尴尬地冲着爷爷和刘春梅李贵旺一家子笑。爷爷和李贵旺举杯相邀:“来来来,先喝一口,看看这个菜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叔叔和婶婶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虽说得了邓鸣贺那些钱修了个房子,可最近几年家里的儿子邓鸣宇不成器,已经将家里的积蓄败光了。加上两口子不孝顺,在村里人缘也不好,村里没有人愿意帮衬他们,跟村里人极少交往了,就连红白喜事,他们也不会去行礼帮忙,自然也就没有酒菜吃。这样的好酒好菜,平日确实没多少机会吃得到。果然,这一杯喝下去,叔叔的脸就涨红了,眼见着讲话舌头就大了起来,开始结结巴巴的。婶婶看着着急,桌子底下踹了叔叔一脚,叔叔却会错了意,以为婶婶是提醒自己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当下叔叔略有不满地斜了婶婶一眼,有些怪婶婶不信任自己,为了显示自己是没忘记正事的,开口就将此行的目的讲了出来:“我们现在日子过得难,鸣贺他弟弟不争气,隔三差五地惹祸,家底子败光了,吃了上顿愁下顿,如今也是没得法子了,听人讲鸣贺的经济宽松些,总是一个爷爷出来的,这不是过来看着能不能让侄子帮衬一下。”刘春梅和李贵旺对视了一眼,都略显诧异地看了看爷爷,却见爷爷也是一脸的诧异。愣了愣后,还是爷爷开了。:“不晓得鸣贺的堂弟是惹了什么祸事?”“打架!把人打伤了,住院费要赔啊?一赔就是五千多!到外面抢东西,把人捅伤了,人进局子里去了,医药费还是我们当父母的赔啊!我有什么法子?”叔叔果然是喝多了的,没看到婶婶的眼色,一不留神就将大实话讲了出来。婶婶气得一脚踹在了叔叔的小腿骨上,把叔叔给疼得当场就痛叫了起来:“哎哟!你踢我做什么?”“自己管孩子没管好,到这里来丢人现眼的!还不喝你的酒!”婶婶带着些警告的语气叱责道,随后又冲着李贵旺一家子陪起了笑脸“对不住啊亲家母,我这个男人喝不得酒,偏偏还爱这个口味,喝多了乱讲话,莫计较啊!”“哪里会呢!”刘春梅干笑着答道,心里却是震惊不已:这犯了法却让别人来帮忙借钱赔,这可怎么赔?自己一家子都是老实人,瞧着这邓鸣贺的堂弟却是个不省心的,摊上这么个孩子的话,多少钱都不够折腾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刚才的帮腔。“你这个人真是的,对我爸我妈不好也就罢了,怎么对我也是这样呢?我好歹是你男人,是你的天!下脚那么重,你是踢牛马啊?你是要翻天了是不?”这一会儿的功夫,叔叔已经低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发现腿上踢破了一块皮,估摸着明天一早起来肯定是一大块的淤青,再看看自家婆娘的塑料高跟鞋尖尖,心里顿时就来了火,抬头就叱责道。“你灌黄汤灌癫了是不是?在这里撒酒疯?你不要喝了,我扶你去睡觉!”婶婶一看不好,忙起身要去搀扶叔叔。“哎哟,饭还没吃呢,怎么就睡觉?”刘春梅忙起身,李贵旺也起身帮着扶住了人。婶婶已经趁着这一扶的功夫,手指头捏住了叔叔腰间的一点儿皮尖尖狠狠地扭了一把,叔叔疼得硬生生地哆嗦了一下,脑子顿时清醒了一些,也顾不得跟自家婆娘计较了,也跟着就坡下驴:“我头有些晕,只怕是真的喝多了,哪里有床给我睡一下?”“这会子要不到刘正的屋里先躺一会儿,总要吃了夜饭才下去睡觉吧?”刘春梅有些犹豫地道。“也好也好!”婶婶忙帮着答应下来,随后在刘春梅的引领下,婶婶搀扶着叔叔上了二楼进了小毛头的房间。小毛头冲着邓鸣贺做了个鬼脸,却没成想得了邓鸣贺一个警告的眼神,立刻就老老实实了。等服侍叔叔躺下了,婶婶在刘春梅的热情邀请下再次到餐厅坐下来吃饭,连连道歉:“我们的家庭条件不好,我家男人难得吃得到这么好吃的菜喝到这么好的酒,这不,有些喝高了。我们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莫见怪。”刘春梅虽说心里觉得有些别扭,却好歹没有挂在脸上,当下笑了笑表示不介意。饭后,婶婶和刘春梅又聊了些家常,婶婶主要还是打听刘春梅家的收入,邓鸣贺是做什么的,一家子这个农场一天能挣多少钱。小小在一旁垂着头听着,这不外乎是准备看看开口要多少钱合适的意思。总算刘春梅还没糊涂到什么都往外吐的地步,嘴里只说自己一家子也是农村种菜的,搭帮了政策好,日子比别人家好过一些罢了。“你们这已经是神仙的日子了,不像我们,吃了上顿愁下顿。”婶婶愁眉苦脸的模样就是试图挑起刘春梅的同情心,而刘春梅的同情心和好奇心果然也被挑起来了,忍不住主动问道:“侄子的事情,还缺多少钱才能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