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与子

慈母严父，华夏几千年流传，不过莫凡享受亲生母亲关爱只有十年，母亲离奇死亡，那时的莫凡十岁，只知道痛哭的年岁，而父亲却因工作繁忙无暇关心此事，后又因此忽略了对他的关心，所以前世的莫凡恨自己的父亲。现在想想，上辈子他幼稚，父亲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家族，二叔父子虎视眈眈，业界竞争激烈，莫凡只看到了父亲发号施令的样子，却没看到他与日增多的白发。“当当当”~“是莫凡吧，进来。”四日三晚无暇归家，莫天行的声音显得十分憔悴，莫凡进门，明亮的灯光下，父亲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完满。“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莫凡轻轻一句，莫父眼中的神采当即不同，自从妻子去世，儿子叫自己“爸”的次数不过双手之数，留学归来，他不但没去接，反而三夜未归，莫凡没有用那种冷冷的眼光看来便值得欣慰。一声“爸”，莫天行那颗沉重的心忽然温暖很多……中正衣衫中正脸庞，莫父一看便是个正直严厉之人，三年少有笑脸，此刻他却笑得很开怀，“小凡，来坐。”不管儿子是出于什么原因来找自己，莫父都是高兴的紧，放下手中的纸笔，莫天行一边打量着长大的儿子，一边聊着家常。什么国外生活怎样，吃住还习惯么，学业有没有落下……各种各样。对面的莫凡也是微笑着，叛逆的他为了躲开“冷血父亲”选择出国，不接受父亲的金钱，勤工俭学。可天下乌鸦一般黑，国内外的就业压力在那里摆着，怎么可能你想去送外卖，第二天就找到一份外卖工作，你想去在店里打工，次日又找到了合适的工作，而且老板从不拖欠工钱，发奖金的时候还是各种笑容……一切都是父亲在操作。一问一答，父子足足聊了半个小时，莫凡知道这些问题父亲统统知道答案，但他愿意亲口说出来。“小凡啊，听说你和小舞闹别扭了，男人嘛，要多让着点女孩。”闻言，莫凡点点头，“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整日相敬如宾才叫危险，已经没事了，今天我还有送小舞回家。”莫父也是微微颔首，三年不见儿子果真长成男人，莫名的，他相信儿子。不约而同，父子闭口不言，书房中五分钟的安静。莫凡在心中想了很久，才道：“爸，听说莫氏企业想从地产业转向虚拟产业？”“是的。”莫天行这几日的忙碌就是为此，不过他不知莫凡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但有一样，莫氏迟早要让莫凡掌舵，有些事情不必瞒他。“你应该听说前几天开服的《再世》，也就是几天的光景，这款游戏风靡全球，就是国内，在线玩家也早已突破五百万，如此轰动的游戏充满商机，所以我和几位董事商量，准备参与。”就像父亲说的，《再世》的确是商机无限，前一世不知多少“游戏商人”身价飞涨，但利益越大危险越多，莫氏真正的衰败就是从这里开始。“父亲……”莫凡知道转型的重要，同样知道莫氏的下场，重生的他不可能直来直去把一切都说出去，这样有人相信才怪，“游戏前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不过此时也正是混乱的年代，稍有不慎有是千古遗恨。”“我知道莫氏已卡在瓶颈数年，而咱们又没有像叶伯父身后的政治力量，现在正是涅槃重生的好机会。不过我还是要劝您，现在切入《再世》，不合适。”仅仅四个白天，因为《再世》游戏便繁衍出一个新的行当，“炒金币”，如炒汇相仿，专家分析金币价格走势买进卖出，不过“炒金币”的风险却如炒股一般，这种现象直到游戏官方与政府出台了相关法令才偃旗息鼓，但死在“金币深渊”中的人……不计其数。“不合适？”莫父皱了皱眉，儿子不像在与自己开玩笑，而且他好像对《再世》很了解的样子，可在他看来，现在绝对是个好时候，若是去晚了，莫氏可能连汤都没得喝。然而，出于心中那股莫名的相信，莫天行还是问了一句，“小凡，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可以说服各位董事的理由。”“我的理由只能说服您……我也玩《再世》，我叫莫邪。”莫凡缓缓起身，欠了欠身子，“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转身，莫凡轻轻掩上门，“父亲，您的白头发又多了，儿子已经长大，就让我来为莫氏做开路先锋吧。”十分钟过后，一碗瘦肉粥是莫凡叫人做好送来，莫天行大口吃着，很长时间了，他从没觉得向今天这么有食欲。十一年来，莫凡对莫氏充满仇视，现在正为家族想，为他这个父亲想，莫天行很欣慰……莫邪，他既然要切入游戏必须知道这个名字，虽然两天来这个名字消沉很多，但以莫天行的眼光，此人后手颇多，这种消沉更可能是惊人的前奏。“我也玩《再世》，我叫莫邪。”突然，莫天行哈哈大笑，换上睡衣直接去卧室睡觉了，那个叫盾挡天下或许可以用金钱招揽不少人，但只要莫邪的三十级前再爆发一次，他的声望甚至能冲破午夜奇迹与一杀六十的总和，而莫邪，是他莫天行的儿子！这些年，莫天行一直理性处事，这回他要执拗，他要为儿子扫平一切反对的声音。……第二天上午，莫凡送过小舞，回家上线，父亲早早去了公司，想来是去讨论入驻《再世》的问题去了。是的，他的理由就是“莫邪”这个名字，而这个理由也只有父亲能够相信。而同样的，莫凡也相信父亲，只要他的意思在那里，二叔的小动作没有任何作为，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证明“莫邪”。“正在登陆游戏，请稍后……”不出三秒，莫凡重新回到虚无空间，飘荡的双色幽魂还有一半多，但阴谋等待着他的揭穿，家族、父亲等待着他的拯救，就算面前是一座通天高山，他也要翻过去！上前几步，莫凡拉近弓弦，冰箭瞬息成形，“寒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