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争夺

弑神者是介乎于人与神之间的存在，既是人也是神，他们与众神，同为神话的一部分。不过，身为弑神者，也必被神所杀，而且，与神不同的是，弑神者一旦死了可就真的死了……但不论如何，像濑川祐太这样，能抱着女神亲亲的，绝对是头一个——其他的弑神者，对神灵是不会有多少“对方是异性”的想法的。就算是草薙护堂，面对神灵时，都潜意识里会将对方与人类区分的很开。或者这么说吧，草薙护堂，是个人类主义者……扯远了，濑川祐太与雅典娜消失后，东京这座城市已经逐慢慢开始恢复正常，委员会早先的安排迅速的就开始发挥作用，这些人在对秩序的快速恢复工作中，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而弑神者草薙护堂，却正心情忐忑的独自一人站在一条街道上，似乎在等待着谁。冥府，亡者的归宿，在相当多的神话中广泛的存在着。当然，也有叫阴间，地府之类的……这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进行描述的地方，或者说，是从组成上完全异于人间的地方，生者无法描述它，唯能通过想象来理解它，除非是神，才能看清它的本质。身为神灵的雅典娜和身为弑神者的濑川祐太，对此就毫无问题。“濑川祐太，你继承的，是在冥府中，是与妾身等同的权力。”恢复了完全体的雅典娜，依然是智慧女神，她说出了祐太权能的出处，以神力“制造”出了一把带有蛇首装饰的大镰刀，“来吧，好好发挥你那把权杖的效用，让妾身开心一些，这样的话，带给你死亡的，将是妾身的死亡之吻。”她将白皙的玉指在樱唇上轻轻拂过，充满了魅惑的气息。“妾身亦是冥府的女神，濑川祐太，你准备如何打败妾身呢，你虽然有进出冥府的权力，但你却没有仆从。”轰隆隆……即便是冥府之中，也能有这样的声音。巨大的“蛇”从冥土中诞生了。这里是冥府，地上与夜空中，属于生灵的那部分仆从无法在这里为她服务，但若是这之外的，就另外说了。她是蛇之女神，被她赐予了蛇的形态后，便是她的仆人。“……”面对女神的“邀请”，祐太用行动回答，冥王的战车出现，他一跃而上。与之前不同的是，雷霆在战车的外壳上流动，就连四匹冥马，呼吸中也带上了雷声。濑川祐太，正尝试同时使用多种权能——事实上，这是可行的，只不过需要对权能的掌握程度足够。如果是以前的祐太或许不行，但如今他对自身冥神权能的理解程度，忽然强化了老一截，反倒是可以勉强做到了。眼前雅典娜的姿态，毫无疑问是母系社会占据最高位的大地母神。既然如此，要击败她，就要用神话中曾经击败她，将她从神王宝座上拉下来的力量。那便是以天空与光明为属性的男神王们。祐太没有光明属性的权能，但他却有天空的力量。天气之神泰舒卜就是一位古老的天空神，而且是赫梯最崇高的神灵之一，可以说，他就是赫梯神话中，一位代表天空属性的神王。而天空神，最喜欢用来展示他们威严的武器，就是雷霆。但，单纯的雷霆，是无法打败雅典娜的，祐太估摸着，她这个姿态，在整个西亚，北非乃至南欧，恐怕都是最强的女神。战车在轰鸣声中前进，它轻易的就将大蛇给撞开了。然后更多的蛇开始冲出来。但祐太同样将双叉戟举起，冥府的天空，开始显现雷霆，一道道雷霆开始降下，冲出的大蛇，在雷霆的打击下，纷纷崩碎。“女神，在你和我之间，仆从是没有意义的。”他说道。然后，这句话成为了现实。原本还在不断重生的大蛇们，一瞬间，全部粉碎了……“冥君的权杖”，开始发挥它应有的威力。“女神，降下来吧，我知你是大地，黑夜，与冥府的女神，但在这里，它们被我所支配。”雅典娜的身姿，降下了些许，但并未落在冥土之上。很显然，身为昔日位格绝高的神，即便是“冥君的权杖”，也被一定程度的抵制。不但如此，女神的“复生”力量依然在发挥作用，大蛇依然在不停的冒出，它们被制造出来的速度，甚至在被毁灭的速度之上。祐太只看了一眼，然后从战车上飞起，朝雅典娜冲去。战车则冲入了蛇群，配合祐太的“现实”，开始碾压。但这都只是玩乐而已。双叉戟和镰刀碰撞在了一起。“濑川祐太，做的很不错嘛，让妾身有些意外。”雅典娜和濑川祐太近距离的对视了，女神的目光中，依然保留着笑意，“那么，这样如何？”女神的双眸变得漆黑了。有力量在侵入祐太的体内，全身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这是神话中，能将一切都变成石头的美杜莎邪眼！握紧了权杖，祐太虽然艰难但也依然顺利的吐出了声音。“冥土中，我的行动，绝不被束缚！”邪眼的力量开始潮水般退去，身体重新恢复了通畅。但下一刻，一神一人再度目光相交时，邪眼的力量又再度入侵，当然，又同样被化掉。而在他们的下方，能够看到的冥土已经被化为石头，就连搏斗中的大蛇和祐太的战车同样如此。当然，这只是发动权能后，用力量具现化出来的暂时形态，如果祐太愿意，他现在就可以重新召唤。但在雅典娜的石化邪眼面前，战车，是累赘。即便是隐身头盔也没有用，即便雅典娜看不到，但只要冥马能看到雅典娜的眼睛，同样会在瞬间被石化。唯有祐太自身，可以抵抗邪眼力量的侵蚀。呼呼呼！！！没有风的冥府中，刮起了强风。被石化的东西，在强风中，开始化为粉末，并被裹挟着，向天上飘去。空气中，开始被石粉所充斥，四周开始变得灰蒙蒙的，雅典娜的目光，似乎是被遮挡了。雷霆重新开始在高空显现，闪电开始聚集，唯有它，始终才是祐太所拥有的，能够给予雅典娜真正伤害的东西。希腊神话中的宙斯，就是以雷霆为武器，作为能够在神话中压制雅典娜的神王，雷霆的作用，绝对不会小到哪儿去。“女神，这里是你的过去，而不是现在！”趁此时机，祐太再度开始宣示冥君之权，“在这里，你的力量，必在我之下！”明明只是普通的话，但在这个地方，却莫名的朝着“现实”在靠近。“比妾身想象中的有趣，但如果只是如此，妾身厌倦了。”女神开始说出灵言。这是与祐太所不同的方式，但同样很有效，祐太刚刚制造出来的环境，很快就开始消失。而雅典娜已经在笑声中，再度出现在他身前，用镰刀展开了攻击。“妾身是掌管生死之神，冰冷的冥府支配者，夺取一切的女王。”她骄傲的宣称着，“妾身命令，濑川祐太，成为死去的王者，化为尸骸吧！”这又是跟刚才不一样的力量了，哪怕同样是以灵言的方式发出。声音从耳朵里进入，祐太的身体开始变冷。周围开始被绝对的黑暗所笼罩。“在这里，我才是死亡的支配者！死亡与睡眠是我的仆从！”寒冷的感觉，消失了……“不论黑暗还是光明，在这里，都要听从我的调遣！散去吧！”完全的暗幕被撕裂了，无数的闪电，击破了它。手上的双叉戟上，亮起了白色雷电的光芒，越来越烈的光芒，甚至遮蔽掉了双叉戟本身的存在。在这样的光芒面前，即使是恢复了三位一体，支配大地，冥府与黑夜的女神，不从之雅典娜，终于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但祐太已经狠狠的将双叉戟刺了出去。这个距离下，在又一次夺回了“权力”的濑川祐太全力的攻击下，即便是神，也避无可避。是的，他和她的战斗，只是在互相争夺在冥府中的“权力”罢了，就如同雅典娜之前所说，他和她，在这里的权力是对等的，谁能抓准机会进行最有效的攻击，就是谁的胜利！喀拉！！！双叉戟在移动的过程中，发出了雷电轰鸣的声音，然后，同时代表着天上与地下的最强的两股力量，爆发了出来。这一叉，重重的击中了雅典娜，但随之，比之前更加浓厚的黑暗禁忌之力，也重重的轰在了祐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