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千年夙愿

作为一个穿越者，当不是参与其中，而是作为一个观察者，旁观一切所谓原作剧情的发生时，说句老实话，这其实是很难得的体验。和去参与，去干涉，又是一种不同的味道。虽然，实际上，与原作相比，这一场京都之战，依然在细节上有所改变了。以羽衣狐为首，代表西日本最强的京都妖怪，以及以奴良滑瓢为首的东日本最强妖怪群体，在京都上演了极其惨烈的一幕。因为草薙护堂，而由委员会牵线，最终得到幽世的老人们出手相助，恢复了身体的奴良滑瓢，在战斗力上，远远胜过了原作中的程度。而奴良陆生，与父辈以及新一代的奴良组妖怪们所组成的百鬼夜行，也是不同于传统妖怪的任何形式，虽然应该是比不上他那个玩这手玩了几百年的父亲，但就新一代妖怪而言，也绝对是佼佼者了，大妖怪以下，当属他最为厉害。如果说原作中，京都妖怪们占据明显优势，那么在这里，双方可谓势均力敌，尤其在羽衣狐因分娩而暂时无法参战后，双方从高端到低端的可战斗力量，一瞬间完全持平了。而现在，巨大的婴儿状“茧”悬浮在空中，羽衣狐已经重新脱离，加入了战团。此时的二条城，不可谓不热闹，京都妖怪VS奴良组与京都阴阳师的联军，打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那就是土蜘蛛？”遥看远处的二条城，佑太看着远处高大的身影咂嘴，“个头真大呐……哦？打飞了打飞了。”抬手作望远状，正好看到土蜘蛛被奴良滑瓢一刀劈了出去。然后他看到羽衣狐正好一摆尾巴，将奴良滑瓢反方向抽进下方城堡之中，砸出一堆碎石断木……而土蜘蛛，已经从另一方向哇哇叫的扑了上来，结果被奴良陆生以鬼缠挡住。想必，这个世界的土蜘蛛一定是不无聊的，奴良组自二代目身亡后，全组上下一口恶气憋了八年，现在算是要发泄个痛快。妖怪打架，果然和人类的形式完全不一样，很多人类需要考虑的东西，对妖怪完全没意义，他们的根本是畏的争斗。战斗中若是恐惧，便会削弱自己的力量，增强对方的力量，老实说是一种相当古怪的力量。但反过来也好理解，人若要与神相斗，一个大前提就是其内心中可以摆脱对神任何有可能的一丝一毫的崇拜之心，甭管这份崇拜是以什么样的情绪展现都不行。弑神者是愚者之子，是火气一上脑就会先做了才会后悔的家伙，不是这样的二愣子，恐怕连向神挑战都做不到，就算勉强去做，也百分之二百的会是一个凄惨的下场。而这一切，也同样是因为神灵是各种现象结合了人类崇拜之心而产生出来的物种。佑太相信，日本妖怪的畏与诸神的神性，这其中，一定有某种他暂时所不知晓的重要关联，否则，他在赛河原看到的那一幕无法解释。神绝不会和不同层次的存在所呼应，它们的力量也是一样，能呼应就表示有东西联系着它们。他暂时没有管护堂了，反正已经阻止了，而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用去管护堂了，已经到了最后了，他在场就可以。说起来，护堂他们，最近一段日子的态度倒是有些奇怪，尤其艾丽卡那个狐狸女，佑太看她的样子，实在是很不正常。这女的一直以来给他的是一种很精明的感觉，但最近，不知这女的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说起话来乱七八糟的，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他虽然没管护堂了，但出门前，还是让莉莉娅娜和惠那盯住了艾丽卡和万里谷，那两女的让他不踏实，一个是成天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玩意，一个是成天看他看个不停。如果万里谷是要用灵视看他的权能倒也罢了，因为佑太比谁都好奇自己的冥府权能，或者说，是那个哈迪斯的来由，但偏偏，万里谷又说不出来——因为某天被瞅的不自在，他甚至都直接开口发问了。他看的出来，万里谷不是不说，而是真说不出。这让他颇为遗憾，看来，他得自己去弄清楚这个苦逼的异世界版本的哈迪斯是个什么路数。现在他觉得这是个重要的事情，尤其是雅典娜与他分别前稍微“聊”了一下之后。“若不想成为神战的对象，就尽快的修建你的神域吧，你所得到的神域，现在不过是旧时代的残骸而已。”当时，雅典娜是这么说的，“妾身现在是不从之雅典娜，所以无需与你相斗，但是，如果此身有朝一日重返神山，就不一样了，妾身虽然不喜那座山，但始终是其中的一员，你是奥林匹斯，亚特兰蒂斯和伊利亚特正在寻找的人，一定要记住了。”她当时笑的似乎有些阴险，“濑川佑太哟，建造出超越前代的神域吧，也许有一日，你能成为妾身的‘同类’。”说完，她当时便在娇笑声中快速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好吧，濑川佑太表示，他当时没听懂。因为他向来不喜欢乱猜，不能确定的事情，他会做思想准备，但一定不会将那当做答案。“噼啪！！！！”忽然，玻璃碎掉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所有的人，妖怪，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他们都朝天上看去。巨大的茧，破了。先只是一条小小的裂缝，然后很快就蔓延到了茧的大部分地方，然后，壳开始脱落了。伴随着脱落，金色的光芒，从中发出，佑太仔细的“品味”的一下，发现其中竟然带有些许的神性！不过太少了，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噢噢噢噢……”羽衣狐兴奋高亢的声音，恐怕全京都的超自然力量者都能听到，这简直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声音。毫无疑问，羽衣狐在这一瞬间，情难自禁。至少，佑太没办法想象，她对自己孩子的爱到底有多深，可以千年来孜孜不倦的想要再度生下那个原本已经死去，在冥府苟且的孩儿。尤其是在经历了千年，夙愿终于达成了之后，看到自己的孩儿时，她是什么感觉，被背叛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撇开妖怪与人之间的不同立场，濑川佑太，可怜这个先是母亲，之后才是妖怪之主的所谓大妖怪。曾经人类只需要弓箭就能射杀她，如今，却成了屹立顶点的强大妖怪，这期间，到底经历过了多少痛苦和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唯一支撑的她的，就是对孩子的爱，世间最伟大的感情。但不论如何，安培晴明，总算是出世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