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闲聊

“最近，如何？”待得服务员离开，佑太干巴巴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这里是一家咖啡厅，他和晶在其中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算是老朋友的人，三年不见，按理应该是有很多话说才是，但佑太想了半天，却发现实在找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来。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和异性聊天呢……“还好。”晶轻轻的搅动着杯中的小勺，声音柔和。佑太心目的晶，可以说印象最深的便是当年在萨丁岛的飙车和枪战，那叫一个雄纠纠气昂昂啊。各种高难度微操暂且不论，光是那噼里啪啦轰的声光效果，用来拍个大片是绰绰有余。如今的晶，一举一动里充满了女人味儿，与昔日已判若两人，实在让他感慨。这三年所改变的东西，还真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多……看到表情柔和，且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的晶，由不得佑太这么想。暂时的，两人好像是有点冷场的样子。虽然在外人的眼里，这两人倒不至于那么的冷场。至少，就附近的客人们看来，这一桌的这对男女实在是很有意思。男方似乎是绞尽脑汁的在想要说些什么，而女方则似乎是很有兴致的“欣赏”着男方那苦恼的模样。横看竖看，这实在不像是冷场，倒像是在搞笑……“濑川君这三年，又是如何呢？”晶忽然出声了，佑太觉得这问题真心是救命，他正纠结着无话可问。“还好。”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也不算说谎。这三年虽然被困于冥府，但收获倒是大大的，算不上是受苦。而且如果能顺利找到“电池”，以后的日子，倒也不会缺少乐趣。“那我问个问题可好。”晶问道，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佑太。唔，被一个大美女这么盯着瞅，佑太还蛮不好意思的。“当然，学姐尽管问就是了。”他笑道。“那个叫鬼眼王的人，是我的一场梦，还是真的存在过？”晶的声音不大，但听在佑太的耳中，却着实惊讶。“学姐，你……”佑太眼睛睁大了，“你记得？”“嗯，而且记的很清楚，可我身边的人，却没有这样的记忆。”晶淡然的应道，“所以，我也不知，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了，但濑川君的话，一定是知道的吧。”“唔……”佑太摸了摸下巴，这倒是个奇事。鬼眼王的灭世大戏，说白了就是抽取众生的意志之光，然后融为一体。而当一切结束后，世界之所以能够快速的恢复正常，就是因为——普通人们完全没有这件事的记忆。除了神秘侧的成员之外，作为世界主体组成部分的凡人们，绝大部分人在记忆中，似乎是完全没有了鬼眼王这号人，他们的记忆，停留在了鬼眼王出现之前，有那严重的，甚至一下子就失去了大半生的记忆。这都是世界的神秘侧各势力在这三年里进行了充分调查后所确定的结果，只有极少一部分普通人的记忆，没有丧失，他们还记得鬼眼王，记得那末世之景。但他们的数量少到可以忽略，纵然说出来，也无人相信，毕竟，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跟他们说这些东西的人，只会被他们当成疯子。言归正传，仅就这个现象而言，佑太觉得，这可能是普通人的意志之光在被抽取和返还的过程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的缘故。高野晶，在科学侧的世界里，无疑不是普通人，但对于神秘侧的标准而言，她又是个正儿八经的普通人。但没想，她竟然就是那极少数保留了记忆的人之一。“学姐的情况，倒是难得。”想了想，佑太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不过学姐可以放心，那人现在不可能再来一次这种事情了，上次能成，是因为有一些人正好不在而已。”这可是实话，鬼眼王再狠，也不可能在弑神者们都在世的情况下玩的起来，任何一个弑神者都是起码和他平起平坐的存在。“那一群人里，也包括你吧？”高野晶轻轻一笑，“算了，知道是真的就好，大家都不记得，我也不好开口。”她摇摇头，一副完全看开了的样子，“普通人，还真是可怜呢。”“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了。”佑太安慰道，“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嘛。”“噢，这就是小说里说的，属于强者的奢侈呢。”高野晶似笑非笑的看着佑太，“今天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你是不是直到离开都不会和我们联系了呢？”“这……”佑太有些语塞，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既然晶问起了，他决定实话实说。“我回东京，其实是为了找人。”他仔细说道，“所以这个时候，就不方便和你们叙旧，不然不小心给你们带来麻烦，就不好了。”“那现在既然见了，就没所谓了吧，天满一直嚷嚷着要替乌丸感谢你呢，可惜她现在不在日本，你收不到她的感激。”“唔，那个就不用了，小事一桩。”关于乌丸，佑太也不过是个介绍人的角色，再说也确实没在意。毕竟他跟乌丸不熟，帮忙纯粹是人情，至于能不能成，他本身其实并不关心。“是不是小事，你说了大概不算的，不打算去见见八云吗？”晶偏过了头，看向窗外，“这三年，她有离开东京去找过你几次，既然都和我见过面了，也就不用避开她了吧，至少，你们还是同班同学不是吗？”“八云找过我？”佑太惊讶，“没人告诉过我啊。”“都是女孩子，又怎么会和你说，如果不是朋友的话，我大概也是不会说的。”晶轻轻的说了一句貌似是没头没尾的话，瞟了佑太一眼。这一眼还真让佑太有点心惊肉跳，他总觉得这一瞟，似乎是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可惜，晶已经不继续说下去了，他又不好意思问。他最怕的就是这样，话说到一半就不说，又不好问，折腾死人……“……”很是郁闷的，他端起温度正好的咖啡，喝了起来。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