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东城墙以外,其他三面城墙的守军都被三更半夜的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一个晚上,没有人敢睡,只好集体在城墙上吹风打坐。方竹心放下了鹰眼镜,摇了摇头,原本想要疲劳战术和心理战术双管齐下,现在看来,只有心理战术起到了一点作用,这些jīng锐士气个个都是修为不俗的武者,十天十夜不睡觉恐怕也不会有事。不过这种程度的ā扰,还是要继续下去,听说南夷兵士最容易受到挑衅,最好就是城中的南夷兵士忍不住打开城出来决战。方竹心手下有四个校尉,通过他们,方竹心足不出户也能完成对军队的布置和安排。命令从方竹心发到四个校尉手中,再一级一级地往下发。方竹心也渐渐体悟到用兵并非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如果做不到令行禁止,做不到指挥军队就如同指挥手脚一般的境界,那么在真正的战场上,一个突**况就会让反应不够的军队崩溃,损失惨重。所以方竹心没有立刻攻城,而是不急不燥地等待着,一边在白天叫骂,晚上ā扰。另一边在不停地将军队人马在三个方向来回地调动。有的时候,在西就集中了十八万的恐怖兵力,让守城的莫向荣等人一度以为方竹心要从西强攻,疯狂地把兵力转移到西城墙。哪里料到,在西集结的士兵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就调走了。可以想像,莫向荣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了。谷口镇内,莫向荣的营账之内,他、越副将以及兀骨三人围着沙盘,在不停地重演着方竹心的调兵轨迹,想要从中找出方竹心的战略意图。“妈的,那个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整整五天了,二十万大军被他前后来回调了数遍,他想打哪边?”兀骨这些天被烦得够呛,偏偏又分析不出对方想要干什么。“大人,看来我们的对手不简单啊,不能iǎ看了他。”越副将对于方竹心越来越重视。“我知道,可是我们知道有什么用,我们一点也摸不准这iǎ子的意图,怎么重视也没用啊。”莫向荣看着沙盘,他不相信对方这样调动兵马是在来,一定有他的意图,而且莫向荣有种直觉,对方的意图似乎已经达到了。不仅仅是莫向荣无比地头疼,就连关内,先锋营的四位参将也颇为头疼,完全摸不清楚方竹心想要干什么。大将军府,文仲比先锋营的四人更加头疼,因为连他也猜不出方竹心在搞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做为彪骑军的首席智囊,如果连他也不清楚敌军的意图,那战争还怎么打?“嗯,现在我有点自豪当初的决定了,这方iǎ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第一次带兵就能把我们蒙在鼓里,他究竟在干什么呢?”魏德也在头疼。“我倒是看出了一点点意图,这家伙是在ā扰敌军,行的是心理战术,同时也在消磨敌军的锐气和士气。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意图,这就不知道了。”文仲摇了摇头道,旁观者清,文仲猜测到了方竹心的一层意图。却怎么也料想不到,方竹心是在试验调兵遣将的感觉,想要从中找到这支军队与自己配合的那种节奏。在《周武遗书》上,周武所强调的就是带兵的节奏,每统领一支新的军队,都会有不同的节奏,周武的带兵之道就要去感悟这种节奏,当你掌握到这种节奏,你对这支军队的指挥就仿佛呼息一般自然而然。当然,这种节奏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就好像方竹心虽然有正统的传承,正确的引导方法以及绝佳的悟也用了整整五天才掌握这种节奏。“时候也差不多了。”方竹心看着面前的沙盘,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给了谷口镇守军五天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呢?”谷口镇的城防禁制,比起关要差了好几个级别。在《周武遗书》上,这种城防禁制属于‘三才’级,实在太好破了。早在三天前,方竹心就算计好一切了,只要一开战,第一时间就能毁掉对方的城防禁制。“武器装备准备好了吗?”方竹心拿起兵符令信对领军的四个校尉问道。“将军放心,都准备好了。”四个声音同时传了过来。“很好,今夜子时就正式行动!”方竹心回应道。夜幕降临,城墙上的士兵没有丝毫减少,经过这几天来方竹心的心理战术,这些战士的神经也渐渐变粗大了,每天晚上的投石器袭击,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了。果然,快要接近子时的时候,对面的投石器又响了起来。“嗖——嗖——嗖——”十数颗巨石以眼能见的速度飞了过来。对于这些巨石,没有人把它当回事。因为以谷口镇的城防禁制,没有两千颗以上的巨石,是根本轰不开的。十来颗巨石,晃动了几下禁制之后,就被禁制反震得粉碎。“轰!”突然一阵轰天巨响,然后一阵天摇地动,紧接着谷口镇的城防禁制竟然没了!“按照事先安排的,进攻!”方竹心果断地下令道。五万战士抬着数百架云梯冲了过去,架上了城墙。战士们踩着梯子,一个纵身就是十丈有余,在梯子上借了一把力,又一个纵身。后续的战士们有秩序地跟着纵身,冲上城墙。后方的投石器开始发威了,数百颗巨石砸向城墙,城墙上立马传出惨烈的叫声,紧接着五架金甲角撞车出列,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城闪电般的发动多点进攻,闪电般地破坏了城防禁制,在炎修大陆上的攻城战中,城防禁制被破,那就等于城破了一iǎ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