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测试

在螺旋桨发出的巨大风声和轰鸣声里，一架直升运输机出现在甘肃省某个国安局的秘密训练基地上空。陪同关心他们一起下来的不是罗士杰，罗士杰身为局长，事情多极了，怎会有时间亲自陪同关心四人前来。通过测谎等测试后，陪着关心的是国安局三处（国外情报处）的行动科科长方志龙，方志龙是个年约三十余岁的壮汉，至于外表，除了那偶尔爆发的眼神外，根本看不出他是国外情报机构都有深厚案底的“青龙”。当然，关心也不太清楚“青龙”是个怎样的特工，毕竟以前在CIA时，罗尔总是避免让关心接触到跟中国有关的东西。纵是如此，关心仍是隐隐记起，2007年，俄罗斯渐渐式威的航空局研究出一种新型战斗机发动机。当年罗尔本来已经派关心去了俄罗斯执行任务的，可是就在出发前，驻俄罗斯情报员就传来情报，说那东西已经被一个叫青龙的中国特工偷走了。这也是关心唯一记得的与青龙相关的事情。很显然，方志龙并不知道关心是什么人，罗士杰只告诉他，让他好好考察这几个人，他们以后将会成为三处行动组的人。说实在的，方志龙对这个命令并不以为然，难怪他会那么想，只看千面相当糟糕的体力（在他眼中而言，实际上千面的身体并不差）就根本不是做特工的材料，何况还是行动组的特工。其实，特工和间谍虽然有时候不容易分辨出两者的特性，不过，普遍来说，特工大都是身手了得的家伙，至少也得是一个打十个的材料。尤其是行动组的特工，那更是执行暗杀等武力任务的精锐。至于间谍，甚至只要有一个冷静的并且能够很好的进行分析思考的就可以了，虽然这样形容不免有些夸张。可是大多数间谍基本上不需要，也没有强大的武力，他们拥有的只是慎密的大脑。在方志龙看来，也惟有XO和关心要值得看重一些，关键自然是在于XO那魁梧的体型和关心平平无奇的面孔。虽然他不甚理解上司的做法，却还是很认真的执行了，这是特工守则中注明的：无论任何时刻，都不能低估任何人。下了直升机后，方志龙向此地的负责人说了几句话，便有人领了他们去休息。只是地方却不怎么如意罢了，这不，千面叫苦连天起来：“谍变，怎么搞的，叫我们睡这样的地方？”其实认真来说，这地方也不算很糟糕，至少有床有棉被，虽然四个人住一间房是挤了点。不过，怎么说这间本来可以住十六个人的屋子能住四个人已经很不错了。关心躺在**淡淡说：“如果你想睡在泥浆里，我也绝不会反对！”关心指的是当初在CIA进行训练时的情况，那时他们在野外训练忍耐心，他就曾在泥浆里为了等待一个目标呆了足足十二个小时，险些睡着了。更夸张的是，有一次在演习里，他为了在野外暗杀一个人，甚至在全是蛆的大便里窝了几个小时。对照现在，这里简直比天堂还要可爱十倍。见其他三人都没说话，千面忍不住再说道：“你们真的无怨无悔吗？这里是中国，虽然我们也叫它祖国，可是我们对它真的一无所知。”很难见到千面能说出这么有思考性的问题，倒令人刮目相看了一番。“我不会后悔，做特工是我的理想，如果有任何政府愿意招募我，我也愿意干，何况是中国！虽然我是在英国长大，可是到底也是中国人。”冷冰低下头回答。XO眼中流露出迷惘神色：“我不知道，我是和家人移民过去的，对小时侯的事也没什么印象了。在澳大利亚其实我过得不错，表面上看来我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加入，可是在国外始终有一种感觉，一种无根的感觉。回国后，这种悲伤的感觉才消失。我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失败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后悔吧。”“虽然对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可是我愿意亲自努力去找到这种感觉，而且，始终有那么一些东西是无法抹杀掉的。”关心轻轻摇着头。当大家把眼神投向千面时，千面怪叫一声，双手摊看：“不用看我，就好象谍变说的，我们香港人也欠缺一种归属感，不过，祖国就是祖国，只要你身体里还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液，你就不能拒绝这种召唤！”说起来，对中国最是熟悉最是了解的反而是千面，关心则是其中对祖国最是陌生的。听得千面的话后，大家都静了下来，想着各自的心事。这晚，在关心的提议下，他们四人按照年纪大小排了一下，XO是老大，关心是老二，千面是老三，冷冰则是老四。关心这样提议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不泄露身份，虽然有绰号可叫，可是如果国安局内部有间谍，把他们各自的特征和绰号都泄露出去，那就有可能在某天导致任务失败。第二天，正式开始测试，首先开始的是千面。千面的测试任务是用电脑攻破国安局专门用来做能力测试的高防卫服务器，结果千面仅花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呼吼着胜利的歌声里。当他走出房间后，还不住得势不饶人的抱怨：“有没有搞错，这种小玩意居然拿来考我！简直没把我这个天才放在眼里！”再经过一些相对简单的测试后，方志龙不得不承认，千面的测试成绩的确是他所知道的最好的，在他看来这帮人显然不是想象中那么无能。第二个测试是冷冰进行，既然冷冰的专长是机械和电子等方面，那么他所要面对的无疑也是机械。当他在一批乱七八糟的零件里钻出来时，一套武装到牙齿的装备就摆在了桌子上。经过另外的一些简单测试后，冷冰的成绩再一次让方志龙动容了。第三个测试的是XO，只是他所擅长的是策划，却不方便测试，幸亏他还是个相当博学的双博士，经过一些知识性的测试后，他也顺利的通过了测试。最后一个自然是关心，在通过对武器的熟练度以及各方面的测试后，关心也过关了。如此过了一天后，方志龙给四人组布置了最后一个任务：近几日美国将向东突组织——真神之怒提供军火，关心等人的任务就是阻止这次交易。“我讨厌土耳其！”鬼知道千面是怎么想的，居然站在伊兹密尔土耳其人密布的集市里大呼这句该死的话。“走吧！还罗嗦什么！”XO恨不得扯住这小子的头发迅速逃掉。不过，不得不承认土耳其的风光的确挺不错，至少关心认为如果此行是旅游的话一定会玩得很尽兴。很快他们就在一间小餐馆里找到了本地联络人，千面说话不知轻重，冷冰懒得说话，关心却想让其他人尝试一下做特工的感觉。于是，开口说话的就成了XO，他有点不敢置信的向眼前这个年约二十余的服务生说：“你好，我们是从北京来的，你能向我们推荐一下什么好菜吗？”那服务生却仿佛没听到似的，XO正要再问一遍，关心却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XO看着那服务生的闪烁眼神，会意的随意点了几个菜。当菜送上来后，关心拿起最靠向自己的一个盘子，不动声色的从盘子底下取出一张纸。稍稍吃了一会后，四人便离去了。回到酒店里，关心才取出字条看了看，然后递给其他三人。千面大吃一惊：“老二，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关心笑了笑附到千面耳边说了，当晚八点钟，他们吃过晚饭后便驾驶着租来的汽车按照字条上的地图开向目的地。这是城外的一个小山丘，关心下了车戴上红外线超薄型眼镜，远远看见大约几百米外有一辆破烂的汽车，他轻轻一笑。对其他三人招了招手，便往那汽车走去。关心告诫过三人，在国外一定不要随意乱说话，以防止泄露身份和秘密。现在看来，三人都很好的执行了这点。只是千面还是忍不住问：“老二，怎么不开车过去？那样省力多了！”“如果车上有追踪器怎么办？”关心头也不回的反问了一句，让千面开始举一反三起来。刚走到那破车旁，车里就钻下来一个拿着红外线望远镜的人，正是餐馆那年轻人，只见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要你们多跑那么多路！最近那批军火快到了，土耳其反间谍部门盯得很紧，所以不得不小心一点。对了，你们叫我小吴就好了。”上了车后，千面还是有点不太理解：“这关土耳其什么事？”“呵呵，看来你对东突了解的不多呀！美国暗里支援东突的军火多数是从土耳其运过去的，你说管不管他事。何况每一次土耳其都能顺手揩油，又能支持东突，他们何乐而不为。可惜，美国人很狡猾，每次都是通过国际军火商运送，不然抓住证据，看他美国政府怎么下台。”来到郊外的一个破房子里后，关心沉默了许久，这时终于在幽暗的灯光里发问：“小吴，你在这里潜伏了多久？”小吴一怔，然后乐呵呵的说：“大概有十年了吧！”“十年？那你不是十四五岁就来这里了？”千面吃惊道。小吴笑道：“是的，我和父亲一起在国安局受训，一起来这里潜伏，我父亲前年被召回了。不过，这里还不错，也能交到不少朋友，至少不是那么孤独。”“你对国家的安排没有任何抱怨吗？”关心似乎很执着的问道。“怎么会？能为国家做点什么，这不是很好吗？虽然自己的青春消耗在这里，可是能换回一些对国家有用的东西，这其实是很值得的。”小吴对关心的问题颇感意外。“对于这次的军火，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他们两天后会从这条路上运来。军火价值五千万美金，都是那个叫波特的军火贩子援助那个狗屁真神之怒的，实际上是美国透过波特的手来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