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新根本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那种穿脑的痛苦令他全身肌肉**了,除了僵直的颤动,他几乎想移动半分也不可能,身体变得不是自己的,脑袋中的刺痛如同无休无止,头在与地面的撞击中,早已经头破血流,痛苦榨干了他全身的体液,嘴唇变得干涸开裂,身体在与地面的厮磨中,皮开肉绽,一缕缕黑血缓缓地流了出来,把他全身染身了黑红色。严新恨不得就此死去,可是头脑却一直清醒地感觉着他身体内的每一分痛苦。每一次巨痛之后,随之而来就是意识的缺损,看守者不是说过,就算控制丧尸被人抢走之后,意识不会出现缺损的现象,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看守者当初就是在骗自己。严新现在大脑昏沉沉的,两眼直冒金星,所有的物体全成了双影,身旁的一切就连声音也变得不真实起来,一股临近死亡的恐怖感觉袭上了心头,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这场痛苦中撑过去,只知道不停地用头撞着地面,好减轻那痛到大脑深处的锥心之苦。这种锥心之痛一阵阵传来,严新已经被折磨得有气无力了,连上最先的那次,严新整整挺过了十次,这十次对他来说,不啻于十次轮回,严新现在全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缓缓地撑起身体,原本干涸的地面,被从他身上流出的汗水浸湿,手一撑,全粘在了手掌心上。严新强挺着,硬是集中了好几次精力,才把精英丧尸召了一个过来,把他从地上抱起,快步向东北方向逃去。在严新刚走十分钟之后,秦叶带着刚收服的丧尸小弟来到了严新刚刚翻滚过的地方,秦叶弯下腰,抓起一把还有些湿润的泥土,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恶臭之中隐隐有着一丝汗味,看来严新刚走不久。秦叶仔细检查了一下地面留下的痕迹,带着丧尸群朝着东北方向追去,这个严新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消灭。严新由丧尸抱着整整在荒野里跑了十多分钟,刚刚缓过气来的严新赶紧要丧尸把自己放到地面上,这丧尸虽然听话,可是它跑起来,根本不可能照顾到严新,短短十分钟,几乎把他的心啊肺的全跑颠出来了。看着跟在身后的近五十个四阶丧尸,严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神色,只要他不死,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把红河基地彻底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他狠狠地看了一眼红河基地方向的天空,双手握得死紧,心里暗暗发誓着。可是现在他只能跑路,在没有绝对超过红河基地隐藏的那个妖孽的实力之前,他只能象老鼠一样的活着,等着吧,总有一天,红河基地会是自己的。严新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丧尸的促拥之下,艰难地在荒野中前行着,他记得从这边再走十公里,就有一个小山谷,他可以躲在那个小山谷里,静待身体恢复,然后去各地,搜寻高阶丧尸,重新组成自己的军队,当他回来的时候,就是红河基地灭亡之期。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烈阳,竟管此刻他已经没有多少体液再流出来,可是热辣的太阳,仍然在蒸发着他身体里可怜的体液,现在他根本不瑕顾忌这些,只想早一点赶到小山谷,躲藏起来。十公里的路,硬是让他走了近三个小时,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山包,他知道,只要翻过这座小山包,他就能达到山谷,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严新此刻浑身衣服和脸上,到处粘满了泥土,那十次剥夺控制,令他精力憔悴,早已经疲惫不堪了,此刻他不得不让两个丧尸架着他走完这最后的路程。五十多个丧尸在严新的控制之下,从山脚爬上山顶只用了五分钟,站在山顶上,那记忆中的山谷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总算是逃出来了,严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突然,他发现有几只丧尸警觉地望向四周,身体微微地躬了下来,这是前面有敌人的警兆,严新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难道是红河基地的追兵?一行人从山脚快速冲上了山顶,严新的猜测被证实了,领头的那个,是一个身穿战斗服的军人,在他身后,跟着十个身材高大的三阶丧尸,他们正尾随着自己的脚步,一路追杀到这。严新眼里放出寒芒,就这几个丧尸,也敢一路追来,红河的人,实在是太狂妄了。既然敢追来,那就别怪我心狠心辣了。严新把五十多个四阶丧尸全调集到了他的面前,他准备在这里,把尾巴清理干净,省昨一会进山谷不好整。高大的穿战斗服的人一直低着头狂奔,严新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脸庞,不过这个人的身材让他感到非常的熟悉,却始终没想起,他到底是谁?战斗服的人很快到了山顶,挡在他和严新前面的五十多丧尸一起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追来的敌人比它们的阶位要高,要不然心里怎么会冒出一丝恐惧感呢。严新压下了心里隐隐而发的不安之感,大敌当前,未战先怯,实不是什么妙事,他阴森森的对着来人说道:“红河基地的人真是好本事,居然跟踪找到这里来了,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在这里了断吧。”来人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张严新做梦都不会忘记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严新双眼象见了鬼一样,瞪得滚圆,手指着来人颤抖着说道:“你……你不是在在看守者大人手里下死了吗?秦叶,你到底是人是鬼?”“我是人是鬼有什么关系?今天我保证你一定是鬼,这才是你要关心的。”秦叶的脸不有一丝笑容,看起来比北极的寒冰还要阴冷。“哈哈哈……”严新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不屑地指着跟在秦叶后面的十个三阶丧尸,然后又指了指挡在自己面前的五十多个四阶丧尸,说道:“秦叶,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严新吗?看见了没有,这些都是我的手下,凭着它们,我就可以把你撕成碎片,别以为你能从看守者大人手上逃脱,你就可以在这称老大了,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严新恶狠狠地向着秦叶一指,大叫一声:“给我撕了他。”五十多个丧尸身体向前一倾,却又不敢冲上去,严新突然向外喷了一口血,双眼绿中带着一丝青色,他在脑海之中向所有跟随他的四阶下达了拼命向前的命令,被五十多个丧尸的意识同时反弹,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了,不由得口喷黑血了。“我就不信,没了你们,我就打不过他。”严新脸色狰狞,一把把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丧尸开,站到了秦叶面前。他并不傻,今天的局面,他看得一清二楚,丧尸们对秦叶的畏惧不前,让他想借机逃跑的念头也断了,他知道,秦叶的阶位远比他高得多。“秦叶,当初要不是你不让我进行进化,我也不至于站到你们的对面,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严新脸色阴沉,指着秦叶大叫。“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要打就打,不打找棵大树一头撞死,省得脏了我的手。”秦叶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严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哪这么多屁话。“呃……”严新被秦叶一口气气得上不来,他本来还想,拖拖时间,找个机会,既然逃不掉,干脆投降算了,没想到秦叶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见硬来不行,严新啪地一声跪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叶说道:“师弟,好歹我们还是同门师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师傅她老人家的面子上,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吧。”“这话,你去跟那些死在丧尸围攻的红河的平民说去吧,你既然做了,就要有承受的准备,你准备好去跟他们说了吗?”秦叶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严新,脸上露出一丝鄙视的神情。“不,不要,师弟,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严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起下来,向着秦叶爬了过去,快到秦叶脚边的时候,低垂的面孔突然变得凶恶起来,他抓住秦叶的一只脚用力向后一拉,嘴里大叫:“你给我去死……”可是就凭他那小小的力量,如何能把秦叶扳倒,严新抱着秦叶的大腿,如蚂蚁撼大树一般,无论他怎么使劲,秦叶的身体连动都没动一下。秦叶脸带谑笑地看着严新,这丫地,还跟我来这招,不等严新站起来,秦叶的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肚子上,把严新踢出了三丈之外,重重地跌在一块石头的角上,严新喷了一口血,软软地靠在石头上,在他身后的五十个丧尸齐齐地向后退了几步,根本不敢挡在秦叶面前的路上。秦叶径直走到严新面前,左手张开,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严新从地上吸了起来,紧紧地把严新的右掌贴在秦叶的左掌之上。严新立刻觉得全身的力量象潮水一样,顺着右手朝着秦叶的左掌涌了过去,仿佛秦叶的左掌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着他的能量。“不……不要……求求你,饶……”严新恐怖地盯着自己的右手,眼睁睁地看着原来饱满有力的右手,迅速失去了光泽,象缺失了体液一般,快速地萎缩着,最后变成了只有皮肤包裹着那骨头,几条大筋象一条条的小蛇,缠绕在骨头之上。“你……你是个魔鬼,哈哈哈。”严新看着秦叶疯狂地大笑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你以为你真得可以控制这些丧尸吗?哈哈哈,我死了,我解脱了,可是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秦叶,你会死得比我还要惨,你又准备好了吗?哈哈哈……”严新的笑声令人毛骨耸然,就算是在烈日之下,也感到一股巨寒掠过身体,秦叶此刻无瑕去理会他那临死前的威胁,加紧吸收起严新体内来至于看守者的能量。严新的身体快速地发生着变化,就象把一个尸体风化的过程浓缩到短短的几秒钟内完成,他的身体由饱满一下子变得干瘪了,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和内脏缩小到了极处,整个人变得瘦小干枯,如同一具千年的干尸,从秦叶的左掌中缓缓掉落到地面上,就象一个玻璃小人,全身摔成了碎片,向浮尘一样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