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章冥君丧命这时,阴尸九娘已逼近陆豪文二丈之内,陆豪文立感寒气逼人,他知道,这是从阴尸九娘身上发出来的。暗暗运起了绝阴宝书中所练阴魄玄功,寒意立止,冷哼一声,道:“阴尸九娘,你来得正好!”阴尸九娘冷眼一掠糟老头子扑在地上。“桀桀!我三哥是伤在你的掌下么?”“哼,怎么样?”“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你不错呀!”“哼!你打算怎样?”她一转脸,两道碧色的光芒瞪着李曼琼道:“琼儿!这几天你都在这瀑前徘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很好!以后有你瞧的了!”她这几句话一出,李曼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惊惧之色尽露于形。陆豪文暗哼了一声,道:“以这情形看来,不能留下她们了!”他身子微移,靠近了李曼琼一些。阴尸九娘如死灰的脸色,渐渐的发青,变得有如厉鬼般的可怕!可是这时一条红色的身形急划而至,竟是李曼琳!阴尸九娘冷冷的道:“琳儿,你过来!”李曼琳先见陆豪文,一怔之间便听到阴尸九娘的话,她不知就里,立走向阴尸九娘。李曼琼忽然狂声道:“妹妹别去!”就在这时但见阴尸九娘身形一欺,已扣住了李曼琳的腕脉,杰杰怪笑,道:“曼琼!你也过来!”陆豪文这才看出了阴尸九娘的狠毒,大声道:“李姑娘,不可过去!”阴尸九娘笑道:“你不过来吗?也可以!”李曼琳猛地修声大叫,道:“九姥姥……你……你……”只见李曼琳汗如雨下,脸上在痛苦的抽搐!“桀!桀!叫你姐姐过来,我就放你!”陆豪文怒吼道:“恶妇,你要损了她一根毫毛,我今日便将你碎尸万段!”“桀桀!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办不到!”“你办得到又怎么样?曼琼,你过不过来?”李曼琳又是一声惨叫,道:“九姥姥,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住了!”“叫你姐姐过来!”“你先放手!”“哼,想得好!别人不识你刁钻古怪,而我……哼!”“在九姥姥之前,琳儿大胆也不敢放肆!”“油嘴!叫你姐姐过来!”李曼琳突然叫道:“姐姐,你别过来,她们都是恶魔!连爷爷奶奶都是!”一声惨叫,李曼琳昏死过去。李曼琼惊悚而号道:“九姥!放了她!她才有多大么?啊!爹!娘!你们为什么死得这样的早?丢下我姐妹不管了?”阴尸九娘狞笑,道:“唤爹唤娘也没用了,你们爷爷怎样将你们交给我,我就要负责任,怎样交回给他。”片刻后,李曼琳又醒了过来,声音微弱的道:“姐姐,你走吧!不要再受她的管束了!妹妹死了也不足惜,只要姐姐过得好!”“啊!妹妹!我不能让你被她凌迟……”“姐姐走吧!我告诉你,陆大哥是我带进谷来的,我要姐姐快乐!他很好,姐姐,你跟他去吧,不要管我了!”这至情至性的话出于一个十四五岁小女孩之口,确令人惊奇,李曼琳表面上顽皮天真,稚气未脱,实际却是城府在胸。青衣少女李曼琼感动得泪如雨下的狂声道:“妹妹,我做姐姐的不能让你死在那怪妇之手!”阴尸九娘厉笑,道:“好,你骂我怪妇!”李曼琼忽地脸色一变,镇定下来,道:“放下我妹妹,我舍命向你决一生死!”“你还不配!”“放下我妹妹!”“你过来!”李曼琼长叹一声,望了望陆豪文,哀绝的道:“陆大哥,我不能看见妹妹死在她手里,我要去了!”这时陆豪文反而仰然而立,满脸的神光照人,双目望天,肃然的答道:“李姑娘你千万不要去!”“可是她就会杀了我妹妹!”“我会替你妹妹复仇!”“不!”李曼琼声出人便向阴尸九娘扑去。阴尸九娘杰杰一笑,伸出另一只鬼爪般的手掌便待抓住李曼琼。陆豪文一声,朗喝道:“李姑娘!回来!”单手一招,李曼琼的身子忽的被人捉住一样,再也不能上前一步,反而一步步的后退,一直退到陆豪文的身边。阴尸九娘骇然惊叫道:“小子,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功夫?”陆豪文神秘的一笑,道:“你不识得这功夫?”“当今天下这种虚空御物之功,除东渡与天门两个老儿外,无人能够,你是东渡老儿之徒吗!”扑倒地上的糟老头子却在这时吃力的坐了起来,低声道:“九妹!他……他施的是阴魄玄功,已有相当火候了!他是谁人的徒儿不知道,但他是陆长风之子!”“啊,是他的儿子!老屠可又有活干了!”又是老屠,老屠到底是何许人?阴尸九娘碧眼一睁,射出两道碧光,狞视着李曼琼道:“你记住!你李曼琼的性命自此刻起已经死了!不管你到了哪里,你都再没有活着的希望了!”陆豪文冷笑一声,道:“你呢?”阴尸九娘怪笑两声,蓦地一挟李曼琳,要飘身而去。陆豪文唰地抽了象牙剑,一个晃身,拦住了她的去路,道:“你走得了吗?”李曼琼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糟老头子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陆豪文剑尖直指着阴尸九娘,道:“将她放下!”“桀桀!你别做梦!”“你真的不放?”阴尸九娘看见他手中那把剑,突然大笑,道:“原来你是他的徒儿?就是你师父来了,也拦不了老娘!”陆豪文仰然轻笑,道:“你要试试么?”他话声一落,脸色随着忽然庄重了起来,剑尖下垂,垂帘内视,他要施用一招机非武库中三绝招中的一招了。手中的象牙剑忽地微微科颤伸缩不定起来!阴尸九娘瞪着陆豪文,不敢稍动。陆豪文再次盯了阴尸九娘一眼,道:“说出老屠是谁,我或能饶你一死!”“哼,老屠自会找你!”“你说不说?”“桀!桀!”抖然间,剑光耀目。哇!一声凄厉的惨叫,道:“小……子……”蓬!血花迸射,阴尸九娘一个腾身飞跃五丈,重重的摔倒地上,胸口血流如注,一阵临死的抽搐,她死了!死得很惨!但她临死还挟着李曼琳。李曼琳也昏过去了!陆豪文真不料机非剑招第一招“春雷惊蛰”竟有这等的威力,也不禁愕然怔立。蓦地人影一闪,糟老头子猛然弹身,射入桃林之中!陆家文立时警觉,暴喝一声:“你哪里走!”连人带剑扑向桃林。但糟老头子经过了这一阵调息,功力已恢复不少,几个起落已走得无影无踪,同时他又听到青衣少女李曼琼一声骇叫。陆豪文赶紧又转身扑回。陆豪文追不上糟老头子,转身扑回时,立见当场多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恨林中曾经见过,骑鹤而来的披蓑戴笠的怪人。这时他还是斗蓬罩住头脸,幽灵般立在一旁。李曼琼的惊叫便是因他而发。陆豪文掠身回到李曼琼身边,即听披蓑怪人低沉的道:“陆豪文,你做得很好!”陆豪文又收起了象牙剑问道:“你一直在侧么?”披蓑怪人点了点头。陆豪文心中一动,又问道:“那前辈必知他们的底细了!”“我因此而来!”“请问前辈可知一个叫老屠之人!”“不知道!”随即他望了李曼琼李曼琳一眼,略加沉吟道:“看来他们必将大举而来,你们两人将作何打算?”李曼琼忽然哭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会演变成这种局面,陆大哥!你,你不应该杀死九姥姥的,我与妹妹怎办?爷爷奶奶会杀死我们。”陆豪文暗然答道:“我,我迫不得已,可惜让那糟老头子脱走了。”披蓑怪人忽然道:“你们爷爷和奶奶是谁?那个脱走的糟老头又是谁?”李曼琼闷声不答。李曼琳却愤然道:“你又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披蓑怪人轻笑了一声,笑得很凄凉,低声道:“是啊!你们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会查出来的。不过,眼看着此谷便会有人要来捉你们,你们怎么办?”李曼琳气道:“干你的屁事,喂!到底你是什么人?看你这神秘古怪的样子,必非什么好人。”转头她又对陆豪文大声道:“大哥,他可是你叫来的人!”陆豪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讪讪出不了声。正在此刻,谷外猛传急厉的啸声,披蓑怪人冷哼了一尸。蓦地,披蓑怪人身形一晃,指出如风,暴点李曼琳。陆豪文方自大吃一惊,李曼琳已一声未响,瘫萎在地。披蓑怪人急道:“陆豪文别急,老夫并无恶意!”李曼琼身受重伤,虽惊骇十分,披蓑怪人已开声道:“你姐妹今后恐已无容身之地,那些魔崽子必得你姐妹后才甘心,所以老夫权自作主张,暂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谷中啸声渐近!披蓑怪人沉声道:“陆豪文,速将两女藏身隐秘之处。”陆豪文不假思索,立时扶起了李曼琼,李曼琳,点脚射入飞瀑之中,重入瀑后的石岩之中,他这才对李曼琼轻声道:“琼妹,此处十分的安全,我遇敌入潭,只好就在此石岩,得庆无恙,你暂在此稍息吧!”李曼琼深情望了陆豪文一眼,幽幽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但他们总是我的公公姥姥,陆大哥,你得手下留情一些!”陆豪文道:“你的公公姥姥也太多了,到底他们是何来路?半月相处,你可从未告诉我这些事啊!”“你呢?你也不会告诉我什么啊!”“是的,我以后会告诉你。”“那我也以后会告诉你。”这时听得外面暴喝连连,掌风呼啸,夹杂着惨厉的叫声,已乱成一片,陆豪文急道:“琼妹,那披蓑怪人与这些人必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看出他好像吃过大亏之人。”“琼妹我要出去了!”“那必定是天门阴阳宫之人,主持者是四公公,你可要小心!”陆豪文心中一动,问道:“紫殿冥君是你的几公?”“他是七公。”“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把我搞糊涂了!”陆豪文忽又激动的问道:“老屠是谁?”“我不知道。”陆豪文不再多问,飘身而出,目光一扫。只见金袍铜衫之人,不下数十之众,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金袍人,正是那晚在红楼所见之人,另一个金袍人便是在恨林见过的什么总巡。两个金袍人正在与披蓑怪人展开剧烈的狠斗。地上倒着两三具铜衫客的尸体,想必是毁于披蓑怪人之手。陆豪文想起了天门羽士,他冷哼一声,象牙剑再度亮出,目笼寒光,静立一旁。披蓑怪人一见陆豪文静立不动,大声道:“陆豪文,这批人纵非你杀父之仇,但也与你杀父仇人有关,不出手等何时?”陆豪文一声朗喝道:“住手,统统与我住手。”“小子,你还不配!”那个金袍总巡突然欺身过来,一翻掌,阴冷的掌风已罩向了陆豪文,陆豪文一抖剑,寒光骤现之间。哇!一声惨叫,金袍总巡双掌未收,血光暴射,栽倒在地。“住手!”陆豪文再次狂喝。为他的声势所夺,场中之人一窒而停。披蓑怪人沉叹一声,道:“孩子,你施的是什么剑法?”陆豪文不答,大步朝高大威猛的金袍人走去。金袍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陆豪文似笑非笑的突然问道:“天门羽士与你何仇何恨?”金袍威猛老人怒哼一声,暴声道:“九妹可是死在你的剑下。”陆豪文冷冷道:“不错。”“她与你又有何仇?”“这等妖妇,人人得而诛之!”金袍人一声厉喝,猛然挥手,道:“毁这小子!”身子一沉,一阵狂飙呼地劈出,一旁数十铜衫客也一声呐喊,阴寒的掌风忽从四方八面攻到。披蓑怪人身形一旋,啸声震空。他以玄奇诡异的身法,猛然扑入了铜衫客之中,立听惨声大起,刹那之间便有三个铜衫客扑地不起。这边金袍人与陆豪文硬接了一掌。掌风四溢之中,两人同时各退了一步。陆豪文轻哼一声,道:“今日我会为天门羽士前辈复仇!”金袍人也冷哼道:“九妹也决不能白死了!”陆家文猛地大喝道:“但是看在李曼琼、曼琳姐妹的面上,我尚可饶你一命,否则就休怪我无情了!”“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出来吧!”陆豪文哈哈朗笑。蓦地,一抖剑,“春雷惊蛰”机非绝招,再度出手,剑气如虹,暴射而出,金袍人几曾见过这等精绝的剑法。骇然一声惊叫,陆豪文剑锋已及他胸前,抵住他的玄机大穴之上,同时又一声暴喝道:“住手!谁不住手我便杀了他。”所有的铜衫容真是如奉圣旨,哪敢再动。一时之间,青红谷中寂静,只听到那飞瀑激起的水声。陆豪文剑锋抵住金袍人的胸前,冷冷道:“你还有何话可说?”金袍人一声狂怒的喝道:“要杀就杀吧!老夫技不如人,还有何说?”披蓑怪人冷冷道:“豪文!杀了他!留他作甚?”蓦地,飞瀑中传出了李曼琼焦急的声音,道:“陆大哥!不能,你不能杀他!”陆豪文盯住金袍人,道:“你听到没有?看她的份上,我暂饶你一命!而且你告诉紫殿冥君,如果他再为非作歹,我陆豪文不会饶他。”话落一震剑,撕的一声,金袍人的前胸金袍尽裂,陆豪文左掌一送,喝声:“去吧!”一掌竟将金袍人震出三丈之外。这时,李曼琼呼道:“四公公!请你老别怪谁?一山还有一山高,四公公就将这话传给琼儿的爷爷和奶奶吧?”金袍人气得全身簌簌发抖,脸色由红变紫,半晌过后似乎才镇定了一些,咬牙切齿的道:“陆豪文,老夫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陆豪文轻笑一声道:“在下随时恭候大驾!”转头金袍人又目光炯炯盯着披蓑怪人,道:“阁下心狠手辣,可愿留个名儿?”披蓑怪人冷哼一声,道:“到你死期,老夫自会告诉你!”“哼,你不说也罢一,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掌心!”“笑话,别在脸上贴金。”金袍人蓦地厉喝道:“贱丫头,你两人出不了此谷!”李曼琼低应道:“四公公,你老别那样!”“贱丫头,谁是你的四公公?你们引狼入室,死有余辜!”陆豪文怒声喝道:“滚!”“哼!”金袍人一挥手转身就走!那批铜衫客也随后而行,谁知披蓑怪人一声厉喝道:“许他一人离去已经便宜了他,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他一晃身扑了过去,出掌似电,眨眨眼又当场劈毙了三人。金袍人猛然惨吼道:“我与你拼了吧!”顿时又与披蓑怪人战成一团。陆豪文真想不到披蓑怪人竟将这些人恨如骨髓,他一震剑,硬将两人分开,一拂手大声道:“还不快滚!”金袍人怒瞪了披蓑怪人一眼,一顿脚绝尘而去!陆豪文连忙对披蓑怪人,道:“前辈,暂请息怒!错过今日,有的是机会!”披衰怪人立着动也不动,他那斗蓬仍然压得低低的,看不见他脸色和表情,但陆豪文可以想像到他必定激动到了绝顶。披蓑怪人不动也不发话,全身似乎在微微而抖。一时间,青红谷中除了躺着五六具死尸外,金袍人,铜衫客已经走了,只留下了陆豪文和披蓑怪人两人。陆豪文低声道:“前辈,你好像将他们恨之入骨。”“老夫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前辈为何这样的痛恨他们?”“暂时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啊!”陆豪文莫测高深,披蓑怪人继道:“恩是恩,仇是仇!是便是,非便非,我们都要分得清清楚楚,过时亦许你也会以我为敌,但你现在记住我的一句话,世界上根本无无因之事。”陆豪文摇摇头道:“晚辈不懂前辈指何而言。”“到时你自会懂了!”忽地他嘬口一声长啸。空中哇哇两声鹤鸣。披蓑怪人又道:“将两个女娃儿叫出来吧!除了到我那里去,她们真是出不了谷。”“前辈住在何处?”一只白鹤凌空疾泻而下,披蓑怪人一指白鹤道:“你不认识这鹤,听也该听说过。”“那么前辈是与东渡仙翁住在一起了!”“嗯,还用问吗?”陆豪文想起了七贤谷的七杀魔君,他想说但终于又忍住未说出口,飘身入了飞瀑后的石岩,将李曼琼李曼琳带出,两姊妹本不愿跟随披蓑怪人去,但事实上又不得不去。两女跨上白鹤自腾空而去!披蓑怪人却仍留在谷中,等候白鹤再度前来接他。陆豪文与南宫玉珊之约时间已越来越短促了,他不得不提前出谷。临走时,披蓑怪人又提醒陆豪文一声,道:“记住那把龙虎金刀令一定要送到。”“前辈放心,错不了!”披蓑怪人又默然盯着陆豪文一刻,才缓缓的道:“杀阴尸九娘制住金袍人的那一剑,你从何处学到的,这剑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概非中土之剑法吧!”陆豪文一笑道:“这是武林至高剑学,异域怎能有此剑法?”“啊,你能说出传自谁人么?”陆豪文想了想,然后肃然道:“玄机、于非两位前辈!”披蓑怪人全身一震,退了一步,就在这时,陆豪文见到他所带斗蓬中霁出两道奇异的寒光,咄咄逼人。陆豪文惊问道:“前辈还有何吩咐?”披蓑怪人静静的停了片刻,方才缓缓的道:“豪文!我问你一句话你具实回答我。”“前辈说吧!晚辈没有虚伪的必要。”“你信任我吗?”陆豪文一愕,道:“前辈因何有此一问?”“回答我,你觉得我是坏人么?”“不,能与东渡仙翁住在一起,决不会是坏人。”“好,既然如此,我对你有一件事要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答应。”“只要晚辈力所能及……”披蓑怪人尚未等他说完,已接口道:“先别答应,你得仔细考虑。”“什么事?”“不要去参与神刀圣君与九阳神君的邙山之约。”陆豪文真觉得奇怪透顶,反问道:“为什么?”“不要问为什么?”陆豪文立时不假思索的毅声答道:“很对不起,这事恐怕办不到。”“你为什么一定要多管闲事?”陆豪文哈哈大笑,道:“多管闲事?我爹爹死于神刀圣君的地牢之内,怎叫做多管闲事?”“你已知道杀你爹爹的另有其人。”陆豪文冷笑一声,道:“但我也知道洛阳取债之人根本不是神刀圣君本人,只是他的一个多年老仆袁清和他的女儿白英,同时我更知道他们两人也是受了别人的利用,才出面取债,我去参与邙山之约有我的必要。”“那么你是决定要去的了!”“当然!”“好!你去吧!”陆豪文望了目前这位神秘的怪客一眼,脚下一点,便飘然而去!这时他得了天门羽士的全部功力,真是疾似飞鸟奔行,路上虽遇有一些铜衫客,但他哪里放在心上,两天之后,他到了与南宫玉珊约定相见之处。空山寂寥,阵阵凉风吹袭林梢,格外的凄清。陆豪文远远见到那日与南宫玉珊相遇的那口大石之上,正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形,陆豪文一个急掠,飘至大石之前,低声道:“南宫姑娘!你真是信人。”谁知只听一声冷哼,坐在大石之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哑声道:“你也是信人啊!”陆豪文迅即一个飘身,退了三丈,看清那人竟是个龙钟老太婆。顿时间他为南宫玉珊的安危感到心急。龙钟老婆双目冷光隐射的盯了陆豪文一眼,又道:“上次你来本殿,老身正在练功,未曾亲自接待,今夜我可要好好接待一番你这位上宾了。”陆豪文一听她语气,想起了南宫玉珊领他到寝室去时,通过的那个小厅,铜铸的墙壁,印着一个个掌印,深及三寸,当时便有一个女子出声问南宫玉珊,想必就是此人了。这老太婆无疑也就是紫殿冥君的妻子。陆豪文镇定了一下,随即朗声道:“这位想必就是南宫姑娘的娘,冥君夫人!”冥君夫人哑声一笑,道:“可是珊儿告诉你的?”陆豪文自知南宫玉珊救自己之事已被识破,瞒也瞒不了,索兴答道:“不错,不知南宫姑娘现在何处?”冥君夫人仍盯住陆豪文,冷冷道:“她,你想见见她么?”陆豪文心中一寒,道:“她怎样了?”“没有什么,她是老身的女儿,谁会把她怎么样?”蓦地,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听说你已经死在天门禁地之内,你居然未死,你的命可大啊!”“我死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死了对我可有坏处。”陆豪文冷笑道:“又是‘绝阴宝书’‘机非图’。”“别人要你的书呀图的,我可不要,你敢跟老身去看看珊儿么?”冥君夫人的语气柔和多了。陆豪文踌躇,道:“紫殿冥宫,铁墙铁壁,机关重重,我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冥君夫人一声冷笑道:“你是老身的贵宾,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便将他碎尸万段!”陆豪文反党一怔,立又朗笑道:“如果冥君下令呢?”冥君夫人冷哼一声,道:“他敢!”陆豪文未料到这位冥君夫人居然不与紫殿冥君一鼻孔出气,他沉吟一下,忖道:“我尚有一身未了之事,如进去万一难以脱身岂不耽误大事?”他这样一想,立时道:“夫人!我看还是请姑娘出来吧,我有两句话与她一说,立时离去!”“什么,你只有两句话要说吗?”“正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她听到你的死讯,几不欲生,现在已病得不成人形,你只有两句话说了就走!”嗡!真如晴天霹雳,陆豪文如中巨击。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讷讷道:“怎会的,不会吧!”冥君夫人猛然大怒,道:“你这浑帐的小子!珊儿已深爱着你,你还在做梦!”“啊!”陆豪文偶然退了一步,道:“可是我们……可是我们……”他猛然想起天门羽士临终之言,底下的话竟说不出口,垂下头去,突然间他猛地抬起头来,毅然道:“好,我跟夫人去!”冥君夫人道:“你不怕进得去,出不来?”“纵是龙谭虎穴我也要去,珊姑娘救了我的性命,我岂能不顾而去!”“这还像话,我也还喜欢你!走吧!”说着,冥君夫人忽化一溜轻烟般飘出数十丈外,陆豪文一惊,暗道:“她比之紫殿冥君武功居然高出许多!”当下也展开轻功,不即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黯夜中,两条黑影如电般激射而行。紫殿冥宫已远远在望,冥君夫人忽地刹住身形。陆豪文也猛然停步。冥君夫人转身双目精芒一闪,哑声道:“难怪他们没奈你何,原来你已具有这高的身手。”陆豪文笑而不答。冥君夫人蓦地大声叱道:“陆豪文留神,接老身一掌!”“夫人,你……”陆豪文话声未落,冥君夫人早已一掌拍出,掌风带啸,锐不可挡。陆豪文那敢造次,念动已运起了全身功力,硬接过去!嘭!一击巨震!冥君夫人沉哼了一声,一连退了三步。陆豪文仅只晃了一晃。冥君夫人面露骇然之色,道:“你离此之后,有过奇遇。”陆豪文并不否认,点了点头。冥君夫人哑声笑道:“紫殿冥君要阻止你也阻不住了,走!”她朝紫殿冥宫飞射而去,陆豪文跟在她的身后,到了紫殿冥宫之前,冥君夫人道:“你走在我的身侧!”陆豪文急上两步与冥君夫人并肩而行,他脸含轻笑,大步而入。宫中把守门户的冥使,一见陆豪文与冥君夫人并肩而人,皆惊愕变色,同时躬身向冥君夫人为礼。冥君夫人脸色冰冷,无丝毫的表情。步至第二道门时,总管周戈忽然现身。冥君夫人瞥他一眼,冷冷问道:“周总管!冥君回来了么?”周总管斜眼飘了陆豪文一眼,道:“夫人!尊主正在殿上接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