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渐黑了,中吧车也进入了东梁地界。“各位,都把窗关起来,有玉的把玉戴着,没玉的到我这里来领一个大蒜头。”这时那售票员突然站地起来,冲着车里的人喊道。立时的,车里就响起嗡嗡声,一些人拍着胸口:“玉戴着呢。”“哎呀,我没戴玉。”又有人在轻叫。“没戴玉就到卖票的那里去拿一个大蒜头。”边上有人指点头。“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呀?”这时,坐在车中间的一个中年女人好奇的问。“大姐,你不知道啊,今天是七月半呢,鬼节啊,丰都门开,百鬼夜行。”边上又有人道。“哦哦哦,那我去领个大蒜头。”那女子连忙起身,喊着那卖票的,领了一个大蒜子。白蔡蔡初时在边上听着也挺奇怪,如今听那人一说,这才想原来是七月半了,这日子都过糊涂了,七月半是鬼节,不管是迷信不迷信的,这天晚上,大家都是要打起小心来的。(某糖语:嘿再过几天就是七月半,大家晚上别玩的太晚哈。)“丫头,你有没有戴玉啊,没戴去我这有大蒜头。”那梁老汉冲着白蔡蔡问。“我有呢。”白蔡蔡拍拍胸口,她别的没有,就是玉符多,随后又好奇的问:“大叔你这大蒜头随身带着的啊。”“那当然了,我告诉你,这还是刚入东梁县界,要是在五道岗,没个大蒜头傍身,指不定随时就中邪了。”那梁大叔道。心里也叹气,五道岗这些年怪事多啊。“是啊,是啊,这些年·五道岗尽出鬼事,我姥姥就是五道岗的,之前别人搬走了,她硬是不搬·说死也要死在家里,咱们扭不过她,就让她住在五道岗,可前阵子就出怪事了,我姥姥每天晚上在家里睡的好好的,可第二在起来,肯定在山上·有时就躺在树上,有时躺在山边,有几次还就躺在坑道的边上,我姥爷魂都吓没了,就差一点点哪,万一摔下矿坑,那哪还有命,人人都说这是鬼在搬山·我姥姥也怕了,这不,前几天终于搬下山了·住一段时间,平平稳稳的,没出一点儿怪事。”这时,坐在白蔡蔡前面的一个年青小伙道。“真的呀……”周围的人都一阵惊讶。“怎么回事啊?七月半不说鬼,不知道啊。”卖票的大姐火了MB'着那小伙子吼。{小伙子一脸悻悻的闭了嘴。-立时车里的气氛就有些压抑起来。天完全的黑了,只有车灯的光亮。而白蔡蔡觉得,这小伙子说的情况应该是梦游,当然是什么原囡影起的梦游就要另外考究了。“哇哇······哇哇······”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声响起。“呀哎·亮亮又哭了。”梁老汉的小儿媳妇抱着那婴儿站了起来,就在车的中间的走道上走来走去,还轻轻的摇着,可怀里那孩子却是越哭越凄厉。“这孩子咋回事啊?”一车的人又找到了话题。“还咋回事,肯定是夜哭郎呗。”之前那中年妇女道,这会儿她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大蒜头呢。“就算是夜哭郎也没有这么哭的狠的。”又有人道。白蔡蔡这时也盯着那孩子看·孩子哭的确实太厉害了,声嘶力竭的,跟要断了气似的。{不对,白蔡蔡看着那婴儿的脸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婴儿的双眉团淡白的雾气,这是……开天眼。白蔡蔡一阵惊讶。之前,因为是白天,这种天眼不显,白蔡蔡也没想到,所以尽没看出来。传说婴儿在母腹中时,双眼是闭着的,唯有天眼是开的,不过,随着婴儿降生,在出生几日后,天眼就会关闭,其实用武术的观念来说,这天眼就是一团先天之气。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但不管如何,面前的这个婴儿不知因何原因,那天眼却是开的,白蔡蔡想明白了,也正是因为天眼开着,这孩子会常常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就造成孩子的惊恐,这才是孩子夜哭不停的原因。“这位嫂子,孩子让我抱抱看。”白蔡蔡冲着梁老汉那小儿媳道。“这······”那位小嫂子显然不太愿意,毕竟孩子正哭着,哪个当妈的愿意撒手呢,何况白蔡蔡还是生人。“老小媳妇,就让她抱抱。”梁老汉看着白蔡蔡,心里倒是有些别的想法,说起来,这孩子这毛病看过不少医生了,最后都没办法,梁老汉不免有些其他的想法,而这丫头似乎是有些门道的,就让她抱抱看看。旧MB那小嫂子听到老汉这么说,便小心的把那孩子放在白蔡蔡的臂里。“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白蔡蔡小心的抱好,然后问那小嫂子,孩子还在哭,小脸皱巴的一小团,小小的身子也勾着,瞧着特别可“叫梁亮,小名亮亮。”那小嫂子道。“哦,亮亮啊,亮亮小朋友好。”白蔡蔡不管婴儿听不听得懂,就用着喃喃之音在婴儿耳边轻哼着,随后伸出两指,轻轻的搭在那婴儿的双眉之间。也怪,就这么一下,那婴儿的哭声就转小的,慢慢的就转成抽泣之声,再随后小小身子翻转,那小脸儿埋在白蔡蔡的怀里,就呼呼大睡起来,显然之前的一阵大哭,让他累倒了。“呀,这孩子跟这姑娘有缘,到她怀里就不哭了。”一边的人都惊讶的道。梁老汉的儿子和媳妇也是一脸的惊奇,不过那神情都松了口气,做父母,听到孩子先前那样的哭声,那心都是揪起来的。倒是那梁老汉,心里有些明白,冲着白蔡蔡感谢的点点头。白蔡蔡微笑的摇头表示不必在意。“要不,孩子给我吧。”一边那小嫂子看着白蔡蔡有些僵硬的抱姿,知道这孩子睡着了,白蔡蔡不敢动,但这样抱下来,白蔡蔡会很累“不用了,孩子刚睡着·这时候不宜惊动。”白蔡蔡压低声音道。孩子之所以能这样,一是因为白蔡蔡身上的灵玉,有驱邪安神之效,二则是这些年来·她常年养玉,人说了,人养玉,玉养人,她在养玉的同时,玉也在养她,如今她整个人也有类似玉符一样的效果·孩子在这种庇护之下,那心神自然安宁了,再加上白蔡蔡又用两指挡孩子的天眼,让这孩子不受外邪的影响,这孩子才能安稳的睡了。若是这时候离开她的怀里,再加上今天是七月半,孩子肯定就会惊醒,到时候又会哭个不停。“那麻烦你了。”那小嫂子压低声音·然后又跟白蔡蔡邻座一个乘客换了位置,好就近照顾。没了孩子的哭声,车厢里大家都松了口气。“师傅·快到东梁了吧?”车外隐隐有灯光闪过,车子刚路过一个小村。“嗯,还有二十分钟。”开车的司机回道。就在这时,从马路边上的一条小响上传来一阵惊天的锣鼓响起,然后就看到一溜子灯笼朝着这边来,到了近处的时候,透过窗玻璃,众人才看清外面的一群人,脸上都画着浓浓的彩,跟川剧变脸似的妆·还有载面具的,全是一个个鬼怪样,胆小的人看的都吓了一跑,胆大的却是一脸好奇。“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呀?”有人问。“这都不知道啊,这是咱们东梁有名的傩戏啊,年年七月半都慵的。”几个东梁本地人道。有的地方傩戏又叫鬼戏。{“嗯·这些人肯定是到县里去演,我们车子快,先到县里,等一会儿说不定还能看场大戏呢。”又有人道。一时间,车里的人都热闹了起来。不一会儿,车子就进了县城,马路两边飘着一股子熏香和烟火味,这都是烧香烧纸的。随后到了车站,众人纷纷下车。“真麻烦你了,孩子给我吧。”那小媳妇冲着白蔡蔡道,白蔡蔡便小心的将怀里的婴儿放到那小嫂子的怀里。只是白蔡蔡这才刚刚放手,那小亮亮似乎有感觉似的,小脑袋摇晃了一下,没一会儿瞪开眼睛,那眼睛在空中一扫,随后那小嘴就扁了起来,哇的一下又开始哭了。“唉,这孩子······”小嫂子是又气又心疼。可那孩子却是越哭越厉害,小嫂子只得一脸求助似的看着白蔡蔡。白蔡蔡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块玉符挂在婴儿的脖子上,然后又拿出一张御守纸,写下也做子的生辰八字,然后画了一个五行玉符阵,递给梁老汉的小儿媳妇道:“你回去,找一块黑棉布,缝一个大约这么长这么宽的黑布袋子,将这纸装在里面,晚上,孩子睡觉的时候,将这纸绑在孩子的额上,盖住眉心就行了。”白蔡蔡比划了一下长度和宽度道。{“谢谢,这玉多少钱?”梁老汉的小儿媳妇一阵感谢,别的不筚肯定,但刚才白蔡蔡把那块玉挂在孩子的脖子,孩子的哭声明显就缓了很多,这回她倒是有些信自家公公的话了,这孩子说不定是真中邪,想当初,她还一直说公公迷信,封建呢。“不用了。”白蔡蔡摇摇头,她也算是跟这孩子有缘,就先帮着点,其实只要这孩子天眼一闭就不会有事了。“丫头,你这回到东梁来是走亲还是访友啊,还是来摆摊?”这时,梁老汉问白蔡蔡。“呵,我是来实习的,我大四了,学校安排我到五道岗中学实习。”白蔡蔡道。已经是大四了,这学期主要的任务已经实习和论文,考古系的实习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博物馆里面,一种就是历史老师。而白蔡蔡是学习游历两不误,决定去东梁后,就选了历史老师这一行,之前已经打电话给古教授,古教授便帮她联系好了五道岗中学,而因为环境恶化的原故,五道岗中学现在都没有老师愿意去,能弄个实习老师也聊胜于无啊,因为对于白蔡蔡去实习那是十分的欢迎的。“那正巧了,我家就在五道岗中学边上,等过几天开学了去五道岗,就住我家,我家就在五道岗中学的边上,别的不图,就图个吃喝方便点。”梁老汉一脸高兴的道,老大叔的朴素思想,得了人家的好处就要回报的,这不,正好有一个回报的机会了。旧MB“那敢情好。”白蔡蔡应着,许多的实习老师都是借住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