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细雨,如丝一样,纷飞而下,带来了属于冬的冷。我往温暖的地方kao过去,合上微睁的眼睛,听着潇潇雨声,好个雨来知冬冷了。这场雨,将会带走秋的暖,进入冷然的冬天。很多的事不知会不会因为气候和时间的变化,而淡淡远去。他不要再来找我了,南宫竹,那名满天下的君子,只能说,我和他有缘得以见面,却尽了那份。我与影呢?这缘,会不会深长下去。他是一个杀手,我是一个身份颇**的人。我侧脸,睁开眼看着他。他睡得好熟,如孩子一样酣睡。脸色微微地回复了些红润,黑发有些凌乱,却给他增添了些成熟的傲然之息,翘长的睫毛,如扇子一样,五官如画,肌肤白中带着些红润,煞是好看,他平日里满脸紧绷,让自已看起来淡漠冷傲的,现在看,却是柔和中带着俊雅之美,不带一丝的防备与警戒,他和那画中的女子,有着几分的相似。甚至,他和千丝的轮廓,也是隐隐中相像。是我看错了吗?再睁大些眼看,看进一双忽然睁开的黑眸里。那里,平静如秋火,带着一些流动的柔和,带着一些光亮如雪,微挑眉地说:“看够了吗?”我一时脸红耳热起来,转过脸,要坐直身子,他一手按着我的肩,看着敞开的门,轻叹地说:“终于下雨了。”“嗯,是啊。”我也看着外面:“只怕,天气会很冷了。”“得提前买多点炭。”他说。我放下所有的防备,软软地倚kao在他的肩上。他说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外面的雨,带着冷意,很冷很冷,木槿花沐浴在雨中,有些焉着头,无力地任风雨吹打。雨帘与这里,只是一廊之隔,但是这里,却很暖。他看似年纪不大,也是不多话的冷淡之人,他却能给我以安全和温暖。我心里很懒,什么也不想去想。贪婪地看着这雨,多久了?我未曾好好地看天气是否阴冷酷热难测。“影。”我轻声地叫。他从雨幕里拉回视线看着我:“饿了吗?”我摇摇头:“不是,你的伤口,要上药。”他将药粉给我,也不管什么男女要避违之事,捋起黑色的裤子,就让我给他上药。腿上的伤口有些血肉模糊,纠结在一起,我抬起眸子看他,他脸上,没有一点的惧色。我轻声说:“以后,别让自已受伤了。”“我是一个杀手。”他淡淡地说。“永远都是吗?”我捻着药粉,给他上药。他轻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很想知道,可是,没有再多问一句。外面传来了嚷嚷的声音,乱糟糟地叫:“到处都找一找?”“下雨也来,影,估计这里不太安全了。”我有些叹息。我以为,这里至少还能让我们躲上三五天,怎么说,也要让他的伤好一点了再说。他挑挑眉,不以为然地说:“这些人算什么?这些伤也不要紧的。”“如果冲出去,你还会再受伤,除非,你抛下我。”撒开长布,给他缠上那伤口。刻意不去看他那伤痕累累的旧疤,还有着莫名的心痛。他还淡定地说:“男子汉,受些伤,算得了什么,我是不会抛下你的,要走,一起走。”“我不要你再受伤啊,你看看你现在,你数一数,你这条腿,有多少的伤,影,我问你,你现在多大啊?”我有些气恼啊。他这么不爱惜自已的身体,难道,他就没有感觉,不会痛的吗?他一怔,定定地看着我生气。轻轻一笑,伸手过来抚平我的眉宇:“你为什么问我现在多大?”我脸一红,拂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没什么,只是不想你到了很老的时候,一身都是伤。”他看着我,带着某种深意,很静很静,然后眸子里,就有些东西在浮动着。轻轻一叹:“除了我娘之外,你是第一个,这样关心我的。我娘说,万不能伤了脸,这样我以后就娶不到娘子了,你也不想我一身是伤。”“你别哭啊。”我真有些怕,一个男人感动得哭,会让我手足无措的。他抓住我的手,湿润的眼,带着一些认真:“青蕾,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已。”“嗯。”轻抽回手,xian起他的衣袖,给他手上的伤上着药。“我十九岁。”他忽然出声了。有些笑意:“你不要告诉我,又不关我的事。”“凌雪影。”他骄傲地说:“凌风的凌,冰雪的雪,影子的影,我的名字。”“好冷的名字。”我笑得有些轻松,歪头轻声地说:“我是青蕾啊,过几天,十六岁。”刻意不说,我姓顾。他忍不住嘲笑我:“你才十六岁,你镇定得,像六十岁。”“我也觉得你比我小。”我笑起来:“你像我弟弟一样。”他抱怨:“我才不是,我比你高,年纪比你大。”“…………其实,我是看着,你长得比我漂亮很多,要呵护,所以觉得你像我的弟弟。”我隐匿地说了出来。他脸色一沉,挑了挑眉:“我才不是女子。”“你真漂亮。”我色胆包天,竟然摸摸他的脸。他一捏我的脸:“顾青蕾。”“痛啊,放手啊。”我低声叫着。原来他这个男人,真的很避讳别人选他漂亮的。我也是从他刻意做出让自已冷傲的一面,才猜想到的。很轻松,很惬意的谈话,冲去这一场雨,带来的冷然。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了,他的年纪,我和他之间,是不是越走越近。不能这样,可是心里,还是喜欢这样。累了,吃些东西,似乎很习惯地,kao在他的背上休憩:“这里不太安全了,我们回去吧。”“青蕾。”他轻松地叫:“我其实没有恨你。”我拢起眉头:“你为什么恨我啊?”他只是拉起我的手,与我五指合拢,淡淡地说:“你不要问,反正我不恨你。”那我就不问,我什么也不想知道,这样让心静,就很好了。这里迟早会搜进来的,外面的雨停了,天却还阴沉着。我收拾好这过了一晚的地方,将箭头,染血的布,吃剩的那些东西,都丢在遗留在房里的木箱子。“这个,给你。”他伸过一样东西。温润的玉质梳子,有些泛黄的光泽,似乎很久没有使用。我抬起头看他:“你拿别人的东西啊?”“给你就给你。”他塞在我的手里,有些别扭地走到门口去看外面。应该是他的,这是一把上好的白玉梳子,应该很珍贵,这里的东西,都所剩无几,应该不会把这珍贵的东西留下。轻轻地梳着长发:“很好梳啊。”他没有催我快点走,等我将长发都梳理好了,再戴上那头巾,走到他身边:“可以走了。”但是抬眼一看,有些让我震惊,那门竟然吱的就开了,好多人涌了进来。我抬眼看他,真是有些莫名,为什么他看到了人,还不叫我快点走呢?现在那怎么办?难道,他还想再冲上去杀吗?我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走。”他拉紧我的手,不动声色地推开后面的窗子。然手拥紧我的腰,往下面的草地就一跳。闭上眼,我有些怕痛。可是落地,还是站得直直的。他挑挑眉:“你就看不起月影楼的头号杀手啊?”唉,原来,他性子里,还有自负这到一项,一瞪他:“你还不快走。”“好。”他爽快地说,拉着我的手,往后墙跑去。一个纵身,竟然让他扯上了墙头站着,我吓得一脸苍白,忍不住惊叫出声。后面竟然有人大声地叫:“他们在这里,快来人啊!”“是你引来的。”他把责任推给我:“别怪我要动手了哦,你抱紧我的腰,不然走拖可能有问题的。”无力地哀叹:“快走。”闭上眼,抱住他的腰。他动作很大,我不知道他做些什么,只听到后面几声哀叫,然后身子往下一落,我越发的抱紧他的腰,让他拖着我走。后面的人,还追了上来,大声地叫着:“站住,站住。”“站住才是笨。”他冷嘲地说,拉着我的手,飞快地跑,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泥泞的地路,还有些小水泊,踏进去,引起污水四飞。二人拼命地往外跑,紧紧抓住的手,谁也不想放开谁,心跳得很快,这是在逃跑啊,可是,竟然不害怕。头巾滑落,没有空去捡,任一头柔软的发丝,飞扬了起来。看到前面的人,二人都停了下来。睁大了双眼,喘息着看那前面那白衣如雪的南宫竹。他带着大批的人而来,一手挡着众人,不让他们冲上来,双眼诧异地看着我,叫了出声:“青蕾,真的是你?”我咬着唇,紧紧地抓紧影的手。前有堵兵,后无退中,影,你不要放开我,不要放开我。给传说收藏一下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