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剧地喘息着,我的心跳,响得很急,传得好远。前面是密布的人头,那一双双灿亮的眼睛,因为发现我,越发的睁大了,像狼一样,不会轻易让猎物逃开。我好绝望,想闭上眼睛。这一次,我是走不掉了。我心里想着,影不要放开我的手,但是我又冷静地知道,拖着我,只会连累他。我转动着手,要抽出来。他抓得更紧,带着一些气喘地说:“别动。”我摇摇头,有些悲哀地看着他。这一次,不行了,他得丢下我,才能自已逃出去。我想,南宫竹这么在乎我,我多少还是有点威胁的,在地上抓个石头往头上一凑近,就可以让他们不许追影。影挑挑眉,还是很悠闲地说:“前去无路,后退不行,怎么办啊?”“影。”我轻叫:“别玩了,快走。”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我说过什么,青蕾,你是否还记得?”他平淡地问我。我点点头,我记得的,他说,不会将我下不管,但是也得看环境吧。南宫竹温和地看着我,俊美的脸上,有些忪懈的表情,他终于找到我了,他看到我还活着,他松了一口气了,他坚信的,还是对的。后面的人也停了下来,这凝住的气氛,让我很绝望。前后都堵住了,这就是瓮中抓鳖吗?“青蕾帝姬。”南宫竹扬声叫着我:“快到这边来,那是杀手,很危险。凌雪影,你最好放开她,不然的话……。”他眼里的杀气逼人,冷锐如刀,没有再说下去。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冷厉,倒也明白了,看似温文的人,不一定如外表所示。影轻笑,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我看着二边的白墙,苍白无颜色,那些花香的味道,也闻不到半分。发上,甚至有些湿意,不知是汗呢?还是风里吹来的雨丝。看着头上飞起的毛毛雨,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不陪你们玩了。”影笑着,拉着我就往左侧的巷子里跑。手一扬,一白烟,往追来的人一撒,他大声地叫:“七毒粉。”“啊。”后面有尖叫声,还有急乱地的声音叫:“快抓住她,别让他带走了青蕾帝姬。”现在倒也知道,是带着我逃跑的了。他还笑:“这样也相信我,不过是金创药粉。”我跑得好急,肚子也好痛,一手捂着,一手紧拉着他。他比我更快,抱着我的腰,干脆就不从路上走,纵身上了那楼阁,几个起落,就走得极远了。后面乱成一团的声音,我没有心思回头去看。现在只要逃走,只有逃走。下了楼阁,外面就是河水。他看我一眼:“会游水吗?”我摇摇头,他却没有管那么多,还是抱着我,往水里就跳。冰冷的河水,呛得我鼻子痛,我眼睛也睁不开,气透不过来,一张嘴呼吸,就灌进混浊的河水。全身的感觉,都迷糊而又分散的。我要窒息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感官也抓不住。只能紧紧地抓着他想要浮上来,他却没有往上浮,还是潜着水,拉着我,不知往哪个方向去。我觉得,我不行了,全身好难受。他的手,摸着我的脸,擦过我的唇,然后温温热热的唇,就凑了过来。他吻着我,很暖很暖很麻很麻的感觉,他的嘴里有空气,让我忍不住使力地想要吸吮更多。这就是亲吻吗?我与影。羞怯啊,心跳得好快,明明他的嘴里,没有空气了,彼此却没有分开过。我闭紧眼睛,抱紧了他的腰,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我一样的快。他微微地将我托出水面,让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然后拉下来,鼓着一口气,带我游着。终于,我知道这是活着的滋味了。彼此一身湿淋淋地在草地上,我无力地咳着水,大口地呼吸着。九死一生一样,全身仍是轻飘飘的。他过来拍拍我的背,让我舒服一些。对面河边的人,又大声叫了起来。南宫竹一马当先地跑着,大声叫:“青蕾,别跑。”这样的混乱,引来了好多人的侧目。我抓着影的衣服,爬了起来,无力地说:“快走。”“你能行吗?”他打量着我。我点点头,看着他红肿的唇,我想,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低下头说:“行。”“我背你。”他弯下腰。“不要。”我摇头,我还记得,他一身的伤,哪里有那么快好。他有些生气地威胁着:“再不要,我就丢下你了。”趴了上去,他背我起来,往那房子密集的地方就跑。南宫竹他们要过河,但是就这些时间,也足够我们逃的了。他跑得好快啊,像是我第一次骑马的时候,那种飞驰的速度一样。抱着他的脖子,他湿湿的发,就在我的脸上磨着。我抱紧了,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体温。此刻的他,不是如漂亮外表一般的需要呵护,他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能让我感觉到安全。头与他kao着,我轻声地说:“放下我吧,我能跑的。”他放了下来,无力地kao着墙喘息。追兵的影子,看都看不到,看来,我们这一次真好运,会逃得开的。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相视一笑。伸出手让他抓住,还是尽快地跑走。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房子,都被我们抛在后面,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反正累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才软软地躺在无人的芒草丛里。管它什么地方呢?只要,我是自由的。躺在湿湿的草地上,都急促地喘着气。我抬起还与他相握着的手,看着乌黑的天,听着呼呼地风,闭上眼睛,好累好累啊。所有的人群,都远离,所有的繁华,都消失,这里的世界,只有他和我。他没有抛下我,他带着我,从那险境重重的地方,从南宫竹的包围之处,不可思议地逃了出来。“南宫竹会把我恨在骨子里的。”他轻声地说着。“你会怕吗?”我好笑地问。他也笑道:“才不会呢?”就是啊,南宫竹,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惧怕的一个人。但是,会很麻烦,之前他找不到我,可能会以为我有一半的机会是死了,那一草地的血,他不会看不到的。现在他看得清清楚楚是我,他只怕更不会罢休了,但是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只是麻烦了一些而已。我在京城中,他就会全城搜罗我。呵呵,支持传说,收藏一个,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