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我还是和他回去了。一句我喜欢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的脑子昏沉沉的,所以,我迷糊地让他牵着回来了。正是月上梢头的时候,微风轻送,吹干了湿腻的衣服。经过雨洗的天空,很净,星星很亮,美得让人叹息着,月亮在厚云层里穿行着,那光华一弱,满天的星星会更亮,在纯黑如绸一般的空中闪耀着,那种璀璨的光华,是世间所有的东西,不能比得上的。真美啊,我抬头仰望着。他也抬头看:“喜欢星星吗?”“喜欢。”我轻声地说:“真美啊,越看它,就会越发觉得,很漂亮。你说,这些星星,一年复一年,一代复一代,它们走过了多少的岁月,经过了多少风吹雨打,才会如此的璨亮啊。”他笑笑:“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般想的了。”一掐他的手,不许他嘲笑我。我也是女孩子啊,爱看这些,不为过的。回到他的小屋,二人都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睡,有些怕再有人会追查而来。后院里有一株很高大的梨树,深密的梨叶,如墨一般的黑,他带我到上面,拔开了丛丛的绿叶,让我看星星。他拳头在我的鼻尖里扫过,我抓住他的手,看到一个梨子在他手心里。梨香四溢,几乎能闻到甜味了。朝他轻松地一笑,从他的掌心里挖出梨子,拿在手里把玩着,闻着,抬头看着星星。娘说,每一个,代表着一个星星,我不知道哪一颗,代表我呢?是不是黯淡无光,隐在无数的星星堆里,还是光华绝世,耀眼生辉。那影,会不会与我kao得很近。他闭上眼,似乎睡着了,我侧头看着他。温和地一笑,影在月光下,更美了。在这里,也好舒坦啊,kao在他的怀里,什么也不要去想了。闻着这梨子,我不舍得吃。月夜的风,有些冷,吹着乌黑的树叶,沙沙作响。我也有些想睡了,跑了一天,累惨我了。看了一会,正想摇醒影,让他带我下去。但听到那下面寂黑的木槿花底下有微响的声音,那是我扔在那里的鸡蛋壳,居说放在花树下,会让树更壮。我警戒地看着,但是一片黑,我看不清楚。影也睁开了眸子,一手示意我别出声,眯起眼,从那树叶的缝下看下去。我有些紧张,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人,一定不简单,进来的时候,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刚才他小息一会,而我只顾着看星星,如果不是那蛋壳的微微响,在这寂静的深夜还能听到,我们都不会发现异样。这附近,并没有人养猫养狗的?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一会儿之后,那高大的木槿花枝头轻摇,影的手,紧紧地抓住我。似乎全身蕴满了力量一样紧绷起来。黑夜中的人,必是不简单吧,让他如此的警戒。那人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于是,轻快地从木槿花树下出来,直往那房子轻跑而去。月亮透了出来,只看到黑影一闪,他就进了那屋檐之下。我拉紧影的手,他回过头来,我轻摇,叫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安稳地一笑,叫我不用担心,还是认真地看着动静。我没有他视力好,心跳得好快啊,原来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影还说,这是他娘住过的地方,很少人知道了。半夜三更,如此的小心,定然不是小偷了。他紧抓住我手腕的手量,让我知道那人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在紧张中,看到黑影又出来,快速地矮着身子钻出去,到了墙边,一个飞纵,轻灵如鸟一样,飘飞而出。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软软如飘絮一般。影,还做不到这地步吧?终于走了,我心落回了原位,好想喘气,又不敢,一抹鼻子才发现,脸上密布上了细汗。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是暗中下命令的月呢?他不是叫影放弃我吗?现在是不是来查放开了没有?影也松了口气,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良久一句话也没有说。都很怕那人会不会再来一次,警戒地听着风声,看着黑暗之外。那黑衣人,让我有一种害怕,莫名的害怕。直到天蒙蒙亮,都没有人再复回来。累得都无力了,我轻声地说:“看来这里,不太安全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他也知道这里不能住下去了。“会是月吗?”我奇怪地问。他皱起眉,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不是,月一般是不出江湖的。”这些神秘的关系,我也没有兴趣问到底。这里如此隐密的地方,都不是安全之地,他找的,别人不会再上门吗?但是不知道那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而来的。落在绵柔的地上,有些脚软。天际间,淡淡的光华已经lou出来了。“影,有个地方,会很安全的。”我看着那有些木槿花,脑中闪出个地方。他挑挑眉,眼里也滑过一些光色:“难道是顾府?”我点点头,灿烂地一笑,真难得啊,和他有着如此相通的心意。南宫竹再怎么查,也不会料到我会回到顾府里去的。往那里走,他带着一些沉重的心思。我也没有跟他说些什么,趁着天色还早,极是少人,快步地就往顾府去。现在顾府还是一个**的地方,毕竟是我父亲以前住的地方,万不能随意赏赐别人,但这里,也无人居住,门窗紧锁。轻易就进了园内,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觉得好多东西,都变了。柳树的枝,也无力地垂着,有些无奈地舞动着掉叶儿的柳枝儿。那上面,曾经停留着我多少的幻想与梦。原来看着它从柳绿如烟的时候,到现在枝老叶黄,也只是一个时间的定义,很多的事,悄悄地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已是消逝得无踪。小池塘边也是一片枯黄之色,那紫菱花,早也就枯败了,叶子与花,铺着池水,看不出水中悲凉的倒影。踩过落叶,微微地作响,似乎告诉我,它们的生命,已尽。有些**,开得稀疏,却还有属于它的香。“哪个是你的闺房?”他忽然问。我指着后面的那栋:“那个便是。”如今也是残叶满屋顶,叹息着这里的人去楼空。轻叹地说:“我们不能去哪里,影,南宫竹或许也会想到,我会躲这里来,毕竟他是哪般的聪明。”“难道要躲他那里去?”他挑起眉,双眼满是复杂的神色。他还算尊重我,没有叫他狗贼。我沉重地点头,拉着他的手走:“是的,只有我父亲的房里,才是最不让人怀疑的。”他手一甩,没有甩开我。我仍旧把抓得紧紧的,我也不想,可是,这是很好的办法。收藏收藏啊,呵呵。更新了,喜欢的,推荐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