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远方,那落花在风中,蔌蔌而落,我却笑着,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他疑惑地问我:“青蕾,你怎么看?”我只是笑,没有说什么,回头看看他,就轻夹着马腹,让马儿跑得快一点。我的婚事,轮不到我说了算,我能怎么着呢?我有喜欢的人,而你们谈的,仿若不是我一样,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如此的悲哀,如骨头一样让你们相争个不亦乐乎的。走到桃花树下,伸手去摇那枝,看着满丫的桃花,纷纷而落。抓得太用力了,桃枝啪的一声断了,我一时没有防着,从马背上往桃树下摔去。一阵刺痛,从脚踝边传来,司马聪脸色一变,紧张地过来扶我:“青蕾,摔痛了没有?”“没事。”我忍着痛,挤出一抹笑:“没摔着。”南宫竹也骑着马过来了,幽深的眼眸,扫我一眼,然后看着司马聪道:“司马将军,宫中巡逻时间到了。”“青蕾,我带你去让御医看看。”司马聪倒是挺担心的,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南宫竹接近我。我摇头:“你去吧,我一会就回去。”脚好痛,我不敢乱动,怕让他看到。司马聪要知道,非把这事情弄大不可,引来司马政的关切,局时只怕皇上会将我赐婚于他。我周旋着,其实二个男人,一个也不入我的眼。“还骑马吗?”司马聪不想走,又轻声地问着。不骑站在这里倒不好,点点头。他托着我的手,让我上了马背仰望着我:“青蕾,你就这样慢慢地骑,别太快了,一会儿我就来。”“去忙你的吧。”我笑笑,一拉马绳,让马儿轻轻地走。他走到南宫竹的身边,冷声地说:“南宫少傅,太子似乎是在那边学习。”走进林子里,我才松了一口气,任痛疼浮上我的脸。林子里的桃花更多,开得越发的香。后面的马蹄声有些急,踏碎了这里的宁静。回头一看,南宫竹已经到了身后,马鞭往我身上挥来。我睁大了眼看着,不敢相信他真的抽我。鞭子缠在我的腰上,他用力一拉,就将我扯飞了起来。大手一扬,将我抱在他的怀里侧坐着。我吓得脸色苍白,推开些他,冷然地说:“南宫竹,你在干什么?”他不说话,大手将我的腰箍紧,然后跳下了马。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有些责备:“脚弄痛了,还骑马?”蹲下身去,硬是扯着我的脚,要拖了我的靴子。我拧紧眉头:“南宫竹,别动我。”“你脚受伤了。”他抬起我的脚,还是将那靴子拖了下来,又褪去了罗袜,脚踝上有些发红。他伸出手指轻轻一按,我咬着唇,不让痛溢出唇外。他揉着,淡声地说:“下次小心些。”让我莫名啊,他现在如此的温柔,这是南宫竹吗?我总是感觉,他做什么事都是别有用心的,都是虚伪的。等着他揉够了,我冷然地推开他,低头自已穿好袜子和靴子,淡淡地说:“我自已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也没有这个必要,压根就不想与他有什么交集。的确,司马政真是一个老狐狸,生怕我嫁给南宫竹,到时南宫竹就能压倒他,于是,他让司马聪也提来了婚事。二个人一起提出,比我说什么不愿意,还要来得有效。站了起来,转过身就要走。他却从后面将我抱住,抱得紧紧地,沙哑地说:“青蕾,别对我这般冷淡。”我用力地拉着他的手,更加冷然地说:“南宫竹,放开我。”“青蕾,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个杀手有什么好,值得你利用我。”倒是知道了,我回头朝他一笑,残忍地说:“你不是也利用过我吗?我做的,岂有你做的要伤人。”他一低头,灼热的唇就覆盖住了我冷冷的唇。没有防着他会这样,他将我禁固得很紧,用他的力量来吻着我的唇。热唇如火,在我的唇上轻吮着,我紧咬着牙关,冷冷地看他。他不甘心地,用力吻着,压着我的唇,轻咬细吮的。这种吻,没有动心,没有心的跳动。失望之色跃上他的眼眸,他放开我,我反手就朝他一巴掌打下去。冷淡地说:“别再做让我看不起你的事,南宫竹,你不会再能**得到我的。”“青蕾,我真不如他吗?”“你哪里如他,朝下看看你的心思,你肚子里写满了黑暗与污垢。”他怎么能与影相比呢?我忍着微微的脚痛,大步地往前走,他在后面叹息地说:“青蕾,你会后悔的。”“如果你对影做了什么,南宫竹,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也搁下狠话。南宫世家的消息,独步天下。他能知道凌雪影的一切,并不难。“如今你是坚守着,到时你会痛苦的。”我转回去看着他,皱着眉头说:“南宫竹,你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我相信影并不会骗我的。他好看的五官,有些怜惜地看着我,轻轻地说:“没想到你是如此的执着,顾青蕾,从一开始,我就小看你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执着的,会是一种痛苦的错误。”我拧紧眉头,倒回去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他摇摇头:“现在不能说。”还有能不能说的吗?我怎么猜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说。但是我信他三分,他说话还没有怎么骗过我。垂下眸子,轻声地说:“可以告诉我吗?”“为他,你总是会软下你的尊严。”他叹气,看着那开得绚丽的桃花,眼里一阵迷蒙,还有些失望:“我哪里不如他?”“你是千丝的夫君,南宫竹,一个人怎能如此贪心。”姐妹共夫吗?我还无法到这地步。他是处处比影优秀,他深不可测,他俊美过人,他才华独步天下。但是喜欢一个人,哪里讲究理由的呢?他终是不了解我,自负了一些,我与千丝的感情比对他的还要深。他却笑,扬起的唇角,淡淡的嘲讽:“我没有碰千丝,一个男人,要舍要弃要利用。”我也笑:“是啊,一个男人要成就他的野心,都是不择手段的,女人在你的眼里,都是用来利用的。”他脸色变得有些黑,掩着沉重的叹息,似乎肩上有着千斤重的压力一般。他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是我无法看透的。他让人多难懂,他隐密了多少年,忽然的出现,就是想争压什么,他认为,时机成熟了吗?桃花无法解春风,为何将它吹开,又要带它离开,就像我无法了解南宫竹一样。忽然听到外面有急叫的杂乱声音,我心一急,就跑出去。他也紧跟着,抓起我的手,拉着我跑。到了外面,看到一群公公匆匆地抱着青商往宫里走去,而远远的地上,还见到那染血的泥尘。我有些站不住,甩开南宫竹的手:“南宫竹,你就这么狠心。”心里一急,慌得六神都乱了,往外面就跑。他一把扯住我的手不让我走,也颦着眉头看着,不管我的恶狠狠地在他的手上狠咬着。他不放,而是轻淡地说:“青蕾,看来下一个人,就是你了。”“放手啊!”我大声地叫着:“来人啊。”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淡定地说:“青蕾,下一个要消失的人,就是你。”我一怔,心急急地跳了几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杀我吗?抓紧我的手,慎重地说:“从今天去,我要守护着你。”说得那么的低沉,仿若是真的一样,让我心里烦燥着。“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用劲地抽着手,手腕让得抓得好痛。他利眸如刀,直入我的心里:“你明白的,顾青蕾你聪明得紧,你以为你留着的琳香,会对你好吗?”“她和你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们迟早都会反咬我一口。”“总是这样,矛盾得紧,看看青商去吧!”他叹息着。我心悸着,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北皇遗留下来的人,最不能放过的,就是我。“青商不会有事的。”我侧头看着他,想听到他肯定的答案,因为他总是有办法的。他步子沉重,低头在考虑着他的事,并不回答我。我怎么笨得以为,他会担心一点呢?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他定是在暗思着他的路要如何走。他那样的人,巴不得青商出什么事。他再怎么看我,也不可能为会他的大计,放下一分感情的。我忧叹地看着无言的天空,但青商业协会没有什么事。御医都聚集了去,就连皇上也去了,而我只能祈求着,但愿他会好好的。青商是多纯净,多可爱的孩子啊。等他们走了,我才能进去。没有胃口吃饭,等到了傍晚,林贵妃身边的公公却匆匆而来。神色慌张极了。我折出花厅,想要打听下什么事。听到琳香说:“天色已晚,帝姬已经睡下了,公公有事明儿个再来。”那公公着急地说:“还请这位姐姐通融下,贵妃找帝姬,是有要事,要是到了明天,就晚了。”“帝姬已经睡下。”琳香轻淡地拒绝,不允许他进来。我步出去,看那着急的公公,淡声地说:“有什么事?”“见过帝姬。”二人一看我,赶紧弯腰行礼。琳香轻走到我身边禀告:“帝姬,是贵妃宫里的公公,说有急事要见帝姬,奴婢问他,却什么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