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生起了莫名的紧张,还是沉稳着:“怎么回事。”那公公看看琳香,示意着我。我轻咳了下,琳香便躬躬身子,退下在一边。他跪在我的面前,低低地说:“长帝姬,贵妃娘娘请你务必帮忙。”“有什么事,进来说。”没头没脑的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举步先进去,并没有责怪他为什么这深夜了还来打忧我。轻声地问:“青商伤得可严重。”原谅我,只能在这里想着,近不了他的身边,看着他,照料他。“太子伤得很严重,昏迷不醒,御医也束手无策,贵妃娘娘请帝姬帮助太子殿下。”拧起眉:“她需要我做些什么?”莫名的林贵妃,总是欲言又止,似乎藏着很多的秘密一样。小公公也不明所以地说:“奴才也不清楚,贵妃娘娘只让奴才这般跟帝姬说。”他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蜡烛丸给我。真是神秘透了,连她的心腹也不能信任,只托了这么二句放在。蜡丸还是温热的,估计是刚和捏好。拔亮了烛火,我捏碎了蜡丸,展开那纸条看。写得很草,还没有干就折在一起,到处是斑黑点点,得认真地看,才能看得清楚写的是什么。我凑近烛火看着,上面写满了哀求,我有些叹气。还是将纸条给烧了,淡淡地对着那公公说:“你稍等一会。”“琳香,帮我找个瓶子,小一点的就好。”“帝姬要用来做什么?”她奇怪地问着。淡淡地说:“叫你找来便是了。”我并不想告诉她太多的事。南宫竹是一条蛇,她也是一条蛰伏在我身边的狼,她不过是仗着我现在的身份,来让自已有个立身之地。活下去,仇恨会带给人很大的勇气,可以受尽屈辱,还有不甘,还有种种。拿了瓶子到寝室里去,拔下发鬓上的钗子,那尖利的一边映衬着烛光,竟然有些冷肃。撩开袖子,lou出洁白无的皓腕,似乎感觉刺破肌肤的痛,让我微拧眉,咬着唇,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用尖利的钗子cha进我的手腕里。瞬时,艳红色的鲜血,便泉涌了出来,痛让我心里微微地打颤着。一手拿起那瓷瓶放在手腕下,让鲜血滴了进去。林贵妃要我的鲜血,用来救青商。我不问她为什么,如此的急,三更半夜悄悄地来,想必是不能让人知道了。林贵妃的秘密,有点让我怕,我不想去知道什么了。我只要纯洁如水珠的青商好好的,这是一场什么样的阴谋,什么要藏在暗处,要将我和青商,一个一个地除去。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人,都是一张脸,脸皮下面,跳动着不知怎么样的心。滴得差不多满了,我用帕子包住了手腕,扎住。微微地痛刺到我的心,莫名地叹息,这算是什么呢?用来骗皇上吗?他就彻夜守在贵妃的宫里,而贵妃悄悄地向我求救。我被屏隔在外面,对青商的事一无所知。擦净溅在地上的血渍,我总是觉得不妥,南宫竹是一个多精明的人啊,他岂会不监视着林贵妃呢?这鲜血要是能进到贵妃宫里,才是怪事。不行,我得亲自去。唤来琳香,我将那瓷瓶给她,郑重地说:“这个不能让南宫竹知道了,你得悄悄地交给林贵妃。”为什么要叫她,当然是有原因的,琳香还是南宫竹一手抓回来的。琳香眼里闪过一抹光华,毕恭毕敬地说:“是,帝姬。”别的不用说太多,我想她会聪明以对的,毕竟她也不是傻蛋,说得过多了,她反而会想要一究这其中为什么?别的宫女,我都信不过,大多是南宫竹挑来的女子。穿上厚厚斗蓬,跟着小公公往贵妃宫里走去。灯盏的光华,太暗淡了,照不出心里的担心与,照不亮人心的黑暗。冷风刮过,沙沙作响,如悲凉无比一样。我不喜欢黑夜里的宫,太多的东西和眼睛潜伏在隐密的角落。似乎不经意的一个回头,会看到从窗口里,从门缝边,从角落里看着你一样,幽幽深深得,能把所有的胆量都吸走。还没有到贵妃宫里,就看到了灯火如远雪一点,有些迷蒙和焕散。再近些,就能看到御林军森严地守卫着,不让闲人随意地进。在门口,就看到了南宫竹。我打起笑容走了过去,看着他复杂的脸色说:“我过来看看,听说青商病得挺重的。”他一扫那小公公,眼光里有些冷利,还是温和地对我说:“青蕾,这么晚了不要出来,明儿个再来看青商。”“我想知道,我很担心,刚才公公来告诉我,说青商挺严重的,林贵妃知道青商与我一向感情好,知道我心里焦急,就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心里也挺急的,想看看。”吞吞口水,焦心浮上了额头,踮着脚,遥望着里面。**尽散叶如墨黑,浮香却不曾有暗减过半分。南宫竹微惋地说:“青蕾,皇上在里面。”“我想见青商。”看着他,软软地哀求着。他垂下眸子,似乎不想面对我的哀求,轻淡地说:“青蕾,别进去为好。”怕我受伤,或者是,怕我和林贵妃有什么交易。他总是很聪明,轻易就能猜出一些东西来。我轻叹,转过脸去看贵妃宫:“那我想知道青商怎么样了,也不行吗?”他扶着我的肩头,手指微微地施力,要我不能只想一面。“青蕾,皇上在里面。”我点点头,心里无比的苦涩,他不想看到我的。琳香轻声地说:“长帝姬,让奴婢进去替帝姬看看可好。”我犹豫地看着南宫竹,希望他还是让我去。但是,一如我所想的那般,他不会让我进去,但是并不想忽视我的哀求。他看了眼琳香,道:“让她进去远远看一眼便可了。”咬着唇,很多的委屈,尽浮上来。二个御林军过来,带着那一脸苍白的公公还有琳香往里走。二个人到了黑暗尽头边,一个往左,一个往右。都得经过南宫竹的盘查,我相信,琳香可以的。我和她认识,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风很大,呼呼作响着,南宫竹伸手将斗蓬的牵直,拉我背着身子不让风吹脸。心惊地等着,他温柔的眸子,如秋水一般,火光亮澄澄地印在他的眸子里,秋水里带着一把冷刀,将我细细地审视着。抬起眸子看他:“怎么了?”“没有。”他低低一笑,一手抓着我的手:“这么冷的手。”他的指,碰到了我的手腕,好痛啊。我想抽出手,他却不允,轻淡地说:“就在这里等一会吧。”真的动了情了吗?牵着我的手,他不想放,如果我不与他对着干,他会尽他的能力来呵护我,护我个周全,还助我复仇。但若他知道,我今晚就是要护着青商,他眼里的温柔,能留多久。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黑暗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