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那里,静等着宴会的开始。我开始睁大了眼睛,看着谁穿红衣服出现。今天穿红衣服的人,的确不在少数,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的某一位。位置一旦高了,我虽然站在偏避之处,也有人来打忧我,讨好地要与我说什么话。南宫竹看到我有些不奈烦,走过来替我打发那些上前的人。漂亮的眼里,浮满了关切,轻声地说:“怎么了,是不是舒服?”“不是,只是讨厌这样的地方。 ”我烦燥地说着。“慢慢学着习惯吧。 ”他深深地看着我:“你终要学会的。 ”避开他的眼睛,不想跟他对视。刚才看到了影,我只要想着影便是了,任何人,都无法打入我心里的,扰乱我心思的。 南宫竹,你休想来让我多想一分。皇上来了,众人行礼,我亦也是冷然地看着。跟在他背后的女人,令我瞪大了眼睛。柳妃为了表达自已如风中弱柳的身姿,喜爱穿洁白的衣服。偏得今日,她是穿着鲜红的裙。 更是衬得她肌若白雪,五官精致。我在乎的,却不是这些,而是红色的裙子。没错吧,影要杀的人,是穿红衣的。杀了她吧,我恨她。虽然我不想认这个父亲,可是看到她占据了我娘的位置。 我还是心里会无由来地生起恨来。南宫竹的手在我的眼前扬了扬,轻声地问:“青蕾,你怎么了?”“没事。 ”低下眼神看着地面。心里有些窃喜,影要是杀了柳妃,我是高兴的。但是我是不是该缠住南宫竹,有他在场,影就算要逃。 也越发的难了。“我们去叩完皇上和柳妃吧,青蕾。 你要比青商更坚强,你要懂得,怎么掩饰自已。 ”他轻声地提醒着。我心里一紧,他果然还是防着青商的。一激动,我主动拉住他的手,抬起眼说:“不要,我不想过去。 ”“青蕾。 ”他轻叹气。我看着脚尖。 好一会,才抬起头看他:“我是需要时间地。 ”“嗯,那我们就站多一会,皇上不会介意的。 ”当然了,他现在对我,不知道多想讨好呢?唯一地血脉啊,我冷然地想着。他拢紧我的手,有些怜惜地摊开我的掌心看:“也是指纹多的人。 ”指尖。 在我的指纹上,轻轻地抚着。有些痒,我缩缩手指,他却轻笑,五指一紧,将我的手包住。皇上说什么话。 我听得不真切,只是,他似乎说到,要让我去主持一年一度最繁盛的文状元甑选。 我反应过来了,皱起眉头看着他,没错,是说真地。我有些莫名,甩开南宫竹的手,走上前去,淡淡地说:“青蕾没有那个才能去办好文状元之事。 还请皇上别选有能之人。 ”他现在是想让我一步一步服众。 一步步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 是吗?谁都无法做到,肥水流外人田。 包括他,没有了儿子,他还就把希望寄在我的身上,让我慢慢地cha手朝政,然后给他守护着他夺来的江山。我没有兴趣,我宁愿过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帝姬。当场的反驳,让他脸上挂不起。柳妃轻笑地打破这凝重的气氛:“皇上,青蕾帝姬还小呢,对这些事,或者也真是不懂。 ”他看着我,眸子地深处,还埋着低叹。他有他的骄傲还有尊严,而我,同样也是委持,这一种方式,他现在无法改变。南宫竹却上前来,轻然一拜说:“皇上,为臣可以辅助帝姬,将文状元之事,办得好好的。 ”我暗暗地皱眉,这个南宫竹,现在还进来cha手什么?但是皇上却高兴,终于有台阶可下了,大手一挥:“就这么说定。 ”有些郁闷,他不是想争权吗?如今是好机会,他独立都可以做,何必要拖着我呢?我并不喜欢这事,这样做,没有什么好处。他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青蕾,你迟早会明白我的。 ”不奈地转过头去,也不看他,也不想听他说话。心里还记挂着影的事,眼看这花宴都进行了大半,皇上都要离席了,怎么他还没有来呢?难道要杀地人,不在这里吗?在宫里的某一处,现在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胸口处忽然一痛,我捂着,不安了起来。又等了一会儿,看到帝姬宫的一个宫女脸色慌张地站在林子下面,正跟公公们急急地说着什么。我觉得有些不妙,走了过去。宫女见到我,跪了下来,哭着说:“青蕾帝姬,青商公子他,被人刺杀。 ”心倏地一缩,日头似乎白得透入心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 “请帝姬饶命,是奴婢们不小心。 ”她哭着直磕头。我抓紧了拳头,踉跄地往帝姬宫里跑去。踩到了过长的裙摆,狠狠地往前一摔,摔得我脸上火辣辣地痛着。有些东西,从鼻子下流了出来。爬起来,伸手一抹又狂跑着回去。我最在乎的青商,我死死守护的青商,还是遭了毒手。我怎么能对得起向林贵妃的保证呢?泪盈了出来,泊泊地往下滑落着。迷糊了视线,乃挡不了我的脚步。跑入帝姬宫,已乱成了一片。推开那哭着跪在大殿挡路的宫女,往内殿跑进去。我的青商,一身艳红色地衣服,正躺在那地上,身上泊泊地流出了鲜血。那衣服,刺痛了我地眼。影说,他要杀一个穿红衣服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青商呢?影,你不是跟我说,与我无关地人呢?可是,这是我最痛爱的弟弟啊。我看着他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我手都颤抖了,脚都软了。我跪跌了下去,看着青商那苍白的小脸。手指颤抖着,去试探他的鼻息。我的青商,姐姐对不起你,千万,不给让我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了。我的青商,请你,一定一定要给姐姐一个机会。心跳,吊到了胸口边,似乎就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