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温言,你的包容,你的胸怀。曾经以为,我最对不起的是你和千丝,我父亲你恨之入骨,可是你呢?我最尊敬的建陵皇上,你是什么?你早已经知道,你引诱了林贵妃,生下了青商。想着他终究是流着你的血,等以后,你会让人在我父亲的跟前揭开真相。你在天,你也是赢的。就算皇上现在不知道青商不是他的孩子,青商业协会是太子,可是,你连我也不放过,你要毒死我。心蓦然地变得冰冷,抖得我如置身冰雪之上,处处找不到温暖之地。人怎么都变了呢?我的世界什么都变了。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怎么分,也分不清楚了。我真好笑啊,还死守着自已的承诺,死也要护着千丝。建陵皇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的女儿是人,难道我顾青蕾,就不是人吗?人的向善之心,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呢?闭上眼,泪如雨下,指甲刺在手心里,没有痛的知觉。南宫竹走了进来,温柔地擦去我的泪,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手心,也不说什么,只是拿来了小刀,把我的指把甲修得平平的。紧紧抱着我,他深深地叫:“青蕾,青蕾。 ”不,都是魔鬼,左手是。 右手是。蓦然地推开他,含恨地泪光在闪动着:“让我走,让我走,我求你了。 ”他摇头:“青蕾,我是在阻止你做错事。 ”“你让我走,丝丝相扣无药可救,在我最后的苦难时间。 我不想再呆在这个污黑地宫里,这里染满了血腥。 沾满了人的贪欲,我要离开这里。 ”爬起来往外就走。他把我扛起来,往**一丢,然后压了上来。双手定着我的脸,深深地吻着我的唇。我无力地叹息着,灼热的吻如空白的火焰,将我烧得迷糊。“青蕾。 别这样,你不知道,太多的事,你不知道。 ”我别开头不看他:“我不要知道。 ”还有什么事,会不会再让我崩溃,我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啊。他轻柔地扳回我地脸,伏在我的颈侧:“青蕾,他是我地手下。 他的过去我了解,而你却不知。 ”“你究竟又潜伏了多久?”我无力地问着。南宫竹太多太多的秘密了,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总之,你不能爱的人,你恨柳妃吗?恨吗?恨她,你怎以能爱影。 ”他一字一字地吐在我的耳边。这二者之间。 又有什么关系,我捂着耳,什么也不要听了。他总是有办法,让我永不安宁。哭累了,身累了,竟然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等到月高星亮时,睁开地眸子清亮如水。静悄悄的寝室只有风吹站轻纱的声音,寂寞得处处都是叹息的回响。我赤着脚走在中间,伸手想要去抓住风,一合拳头。 却只能看到风从指尖里飘过。半开的窗。 丝丝的香味飘了进来。怔怔地看着在那石缝之间,开得洁白嫣然的晚香玉。绿油油的叶子染上了一抹光采。 衬着一丛丛开得灿烂地白花儿,风一吹过,格外地欢快起来。它怎么还能活呢,只是寄居在石缝之间,白天没有人知道它的香,没有人知道它的美。宫里容不下这样不出名的花,可是,它还活着,还在月夜下绽放着属于它的美丽,妖娆自有香飞去。手里拿着雪亮的匕首慢慢地放在窗台上,后院清幽幽地水逐着银光,也格外的好看。搬了想椅子蹲上去,看着夜的美,扣着夜在唱歌。每一束花树之下,都有属于它的影子。我回头看,我的影子却迷蒙不清。下巴放在膝间,低低地一笑,夜风撩开我的发,温柔地抚着我的脸。真舒服啊,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样的宁静。如果人没有思想,人可以像花木一样,只需要绽放,只需要等待时间,那多美。待到有人容不了它了,一刀砍下去,它也还会笑着,将最后的香气送出去。因为没有思想,所以,没有痛。可是没有思想,人还是人吗?那跟白痴有什么二样呢?因为有感觉,所以知道春夏秋冬的美,所以知道什么叫做情。混浊地脑子慢慢地离得清朗起来,我不要陷在这绝境里,每日每日地挣扎着,我不要,只有我一个人哭泣地唱歌,守着绝望地日子。闭上眼,深深地,深深地嗅着这深香。夜啊,你洗去我的混乱吧,你洗去我地痛疼吧。竟然在夜色灿烂的窗口边睡去,到第二天听到有静悄悄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看到晚香玉还绽放着,却已经有了收花拢香的意思。微微一笑,心不再绝望。人活着,必是有其中的意义,做一颗流星也罢,匆匆地来,在没有人知道的时候,匆匆地去。 但是离去之时,它的光华还是闪亮过了惊叹的眼睛。 生命亦如花,如不好好地珍惜,转眼即逝。宫女轻手轻脚,没想将我惊醒。我已经自已梳洗好,穿上素衣轻服,发丝拢了些在头顶用玉钗固定,便拿着剪子到院里剪花。薄腻的晨光照在我地身上。 很轻松,看着一园的花团锦绣,才知道自已错过了什么?美丽总是静悄悄地,在自已的眼皮下绽放着,而我没有发现。剪下开得正美的花,轻闻着其中的香。“帝姬……。 ”宫女的声音蓦然而断。南宫竹轻嘘,没让宫女叫唤我。 自已轻踏了进来。我抬头看到他双眼泛黑,红血丝满布在眸子里。 心想他可能焦急得一夜没有睡吧。去剪那多刺的玫瑰,却不小心刺到了手指。我一缩,他却将地手抓住,指尖上的血珠冒出来。他一皱眉头,将我地手指放在嘴里吮着。歪头看着他,平静地看着他。他眼中满布着怪异的神色,他在惊叹着我现在的平静吗?我不平静。 我还能如何呢?好歹我现在是活着的,要让剩下的日子过得惨痛欲绝,连可怜也谈不上了。何必,何必要与自已为难。不如什以都放下,好好地看这朝花夕照,庭香静守花期梦。温热的唇松开的手指,眼底下浮满了心痛,他深深地看着我说:“青蕾。 痛吗?”摇摇头,轻笑着转过身还往花丛深处去。什么也不重要,重要地是,放开自已束缚的心。他深默地站在原地,暗地在思量着。人不能想太多啊,南宫竹。 不能想太多啊,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比我还要挣扎。将花cha在瓶子里,双手洒着水,让五颜六色的花儿看起来更加的娇艳新鲜。“南宫公子,有什么有意义的事,可以让我做吗?”温言地问着他。他却长叹:“青蕾,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他以为我变着法子跟他闹呢?他还在深思呢?我笑笑,明亮的眼视看着他的眉宇:“我只是想让我生命的余光,可以有些灿烂。 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不想让自已变得可怜得令自已憎恨。 ”曾经,我是一个多开心地女子啊。 憧憬过,快乐过,却让种种的打击破坏了。而今,转了一个大弯,我还可以回复过去的心态,值得了。他眼光一亮,笑了开来看着我。赞赏变成了欣赏,再变成了深深的爱意,可是我不避不躲。现在不谈爱与不爱,也不谈恨与不恨,我什么都想抛开。“在西北一带,数月不下雨,连月干旱,百姓已经叫苦连天,一季只怕颗粒无收。 ”“琳香。 ”我淡淡地叫。琳香进来,恭敬地弯腰低头。“将帝姬宫里所有的钱子拿出来,还有值钱的首饰,过多地衣服,都拿去典当,再购买粮,全让人押送到西北一带,亲自由难民领粮。 ”“是,帝姬。 ”琳香轻轻退下,将门关了起来。“这万万是不够的。 ”南宫竹眼光深长:“杯水车薪,青蕾你要真想让他们度过这些难关,还得让皇上开仓放粮,免其瑶税,最后还得组织京城之人,慵慨解囊,你不善长与人打交道,这些由我来办即是。 ”他真厉害,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一些事。他说,他要帮我。可是我命已不久,他是值与不值,也是属于他的事,笑笑,转过他的身子。他轻叫:“青蕾,你别忙,要多休息会,这些事我去办就好了。 ”“我去求我父皇。 ”我轻声地说着。逃避,原来是一个可笑。别人的父亲可以尊敬,原来都是一个恶梦。无爱,也不要有恨。在自已有生之年,能做多少,便是做多少。忽然回头看着南宫竹:“别告诉别人关于丝丝相扣的事。 ”他点点头:“此事不宜宣传。 ”嫣然地一笑:“那各做各的事去吧。 ”勇敢地生活,把最后的余辉,能挥散出去。我的生命,将消失,而我,才醒悟着勇敢地面对残酷地生活。南宫竹又急声地叫住我:“青蕾,等等。 ”“还有事吗?”“青蕾,我会寻尽天下的良药,来解开你地丝丝相扣地。 ”他很慎重地说着。我淡淡一笑:“你不是听老御医说了吗?至今为止,只怕是没有人知道丝丝相扣的解药。 ”他给我下地,要是能解,他岂会下。他只是想残忍地在天上看着我的父亲,是怎以痛疼,看着自已唯一的女儿,痛苦而死,看着父亲绝后。南宫竹坚定而又执着地说:“不可能没有解药的,天下之物,一物扣一物,世事完全没有绝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