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希望,不带任何奢望地过着日子。每一天,或许是生命中最后的一天,我会好好珍惜,要让自已快乐起来。不想让生命里的阴霾吓倒,不想,不想浑浑噩噩不知为什么而过。到了龙华宫,除了感觉着这个宫殿的陌生,还有华丽与肃严,也没有什么好抵触的了。轻步进去了,龙华宫里的公公眼尖地看到,快步就跑前来请安。人微言轻,人重则敬之。以前都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而今因为皇上对我的疼爱,个个对我唯恐冒犯到一点般,惊惊恐恐的。“不必多礼。 ”我轻声地说。怎么会再与他们计较什么啊,命中注定了,我便是这般了。“帝姬,奴才马上去禀告皇上。 ”摇摇头,温和地笑:“不必了,我亲自进去。 ”“是,帝姬。 ”便留在原地。踏上了那白玉砌成的阶梯,往宫殿里走进去。但听到一些咳嗽声,声声急,似乎很痛苦一样。然后是何公公担忧的声音:“皇上,是否换个御医再瞧瞧,再开些药,如此咳嗽……。 ”“没事。 ”是父亲威严的声音。我心里有些感叹,我以为,只是我自已身体有问题。 原来父亲也会生病的。走了进去,他的咳声停了。看着我。 灰暗地眼神,变得柔和而又温暖起来。我温婉地一笑,轻声地说:“父亲。 ”“好,好。 ”他兴奋起来,可是又忍不住一阵咳嗽。“父亲身体可要好好保重。 ”我有些担心地说着。 如果他得知我已经无药可救,不知会怎么一个感叹,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啊。虽然先前我是恨他的。 但也血浓于水,只是怨恨而已。所有的想通。 发现父亲是一个可怜的人。 他最后,又会得到什么呢?他以后他算尽机关,得到了皇位,奈何人家,已经早就断绝了他的后路。我身为女儿,只有恨他,并不多孝顺于他眼前。眼里有些歉意。 看着何公公说:“给我拿点蜂mi水来。 ”“是,帝姬。 ”一会儿,他捧了上来给我,我上前在父亲惊喜的眼光下倒了杯水给他。他手握着杯子,竟然有些颤抖,泪光有些泛滥,感叹地说:“青蕾,父亲对不起你啊。 ”笑着摇摇头。 转到他地身边给他轻捶着他坚硬的背,轻声地说:“父亲,你没有什么对不起青蕾地,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 可好,以后青蕾会好好孝顺父亲的。 ”他抓住我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好,好好。 ”“父亲要保重身子,要多休息。 ”有些感叹和自责。一味地怨恨他,父亲老得多快啊,满头的灰发,已经泛白了。人没有心的时候,时光总是匆匆地过,错过很多的事情。他点点头。 又想起什么说:“青蕾。 前些天忽然回来,还宣了御医。 是不是……。 ”我摇头轻笑:“没有什么,只是身体有些不适,估计是在外面吹太多风了,也是南宫竹他太担心我,才不顾女儿地意愿,定要女儿回宫,父亲不必太担心的,这不,好多了。 ”他叹口气:“南宫竹,南宫竹。 ”似在轻喃,不过,却别有深意。父亲是不是开始考虑,认真地让他陪在我的身边,扶持我了吗?素手轻揉上父亲的脑子,软声地说:“父亲,你不要考虑得太多,所有的事,都顺其自然罢了,青蕾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着能真正做些好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西北之地连月大旱,青蕾想请求父亲开仓放粮,免税免征,同时青蕾也想在京城里做些募捐,帮着西北的人撑过去。 ”父亲只是想了下,才说:“不错。 ”“那父亲,是否可放粮,青蕾不是想为难父亲,只是想着能为需要的人多做一些事。 ”他沉重地点点头:“好好去做吧。 ”“谢父亲。 ”觉得他地肩头有些僵硬,我轻叹,伏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温暖。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离开你了,父亲。第一次如此的亲近,我轻轻地说:“父亲,我并不是想要利用这亲情来要求什么事,青蕾不是刻意要接近你,只是想通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一家人,而青蕾与父亲,一辈子的父女情,就只剩我们二个人而已。 ”他一听,有些叹气,长叹地握着我的手:“朕地女儿啊,你真的长大了。 ”轻轻地一笑:“人都会长大的,父亲要好好照顾自已的身体。 ”“嗯,乖女儿,父亲欠你的,父亲是不会再亏待你的了?”他似发誓地说着。“没有谁欠谁的,父亲。 ”眨着眼睛:“我们是父女啊。 ”他终于笑了,手颤抖地摸着我的脸:“是啊,父女啊,父亲的好女儿,父亲所有的一切,都会留给你地。 ”我不要啊,我也带不走。可是父亲,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想让你现在就为我担心。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为我难过了。父女关系能如此地融洽温馨,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原来站在绝谷之顶,不是只看前面的悬崖绝地,不是享受着那种寂冷地寂寞,退后一步,天空万里,我还是触摸到了温暖。这一步,可走得真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