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像是鸟笼一样,我无法出去。他的意思,却是保护我。真的是好笑,保护,他确定不是囚禁么?那么霸道的人,看到他防护着的东西,硬生生让人要抢,他一怒,索性就烧宫。 省了我的心事,更让我无话可说,孩子去了便是去了,男人的自私天性,容不得不属于他自已的骨肉,其实就那样看着而已,早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早就想拔掉了。我真的是幸运啊,我嫁他为妻,一直到现在,南宫还是如此的信任我,得这一份信任,我死而无憾了,我想就算我和萧穆阳有什么牵连和关系,南宫也不会介意的,他太爱我了,爱得让我有着足够的自信来说服自已不要介怀世俗的一切。 我们之间,不需要交谈,一个眼神就知道平安最重要,别的,只是身外之事而已。 现在对于我来说,那些,也是轻淡得不足一提的。我醒了,睁开眼睛看着紫色的粉纱帐顶,绣上了一朵朵云采,轻灵得像是虚无飘渺随时散开一样,真美,那丝绦在风中,轻轻地漾出美丽的线条,是玉兰的清香味,让这里幽香干净,格处的自在,这种香味,将药味冲得干净,显得十分的悠然。 轻淡的阳光,悄悄地爬上窗棂,却又急急地溜走,就像是让什么惊吓到了一样,让我想看,也难得多看几眼。门轻推开,那种迫人的气势与凌厉地气息又扑面而来。 冲淡了室内淡淡的花香味。我淡淡地看着那黑影走近,并并我笼罩住,那幽黑如子夜的眼里,带着上了无限的欣喜。看着我,他唇越扬越高,长长地叹气,似乎将心中那种压郁给叹出来。 深深地看着我沙哑地说:“青蕾,我知道你会醒来的。 没事了,不痛了不痛了。 ”他哄我,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我微偏头,闭上眼睛不看他,我恨他,看得越深。 我越是恨。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把我视如生命的孩子放火烧掉呢。重重地叹气,我对他连恨的力气也没有了,现在只想活下去,南宫给我带来了希望。“青蕾,你终于醒了,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地。 对不对?”他轻声地压在我的耳边说。我连看也不屑看他,更不要跟他说话了。“青蕾。 ”他执起我地手:“别伤心,我对不起你,但是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半滴泪了。 ”迟了,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当然了,孩子没有了。 你眼中的刺也不会再有了,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过不去的。“青蕾,要是你喜欢孩子,朕以后和你生很多很多,让你一天都带着孩子玩,可好?”真是好笑,当我是几岁的孩子啊,我让火烧伤了,让那倒塌下来的木头砸断了手骨,但是不是砸坏了脑子。 我和他生孩子。 他倒是把所有的,都想得很美。这骄傲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别人心里会怎么想地吗?他心里,永远就只有他的想法。他的喜欢,也是骄傲的,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我没有被他驯服而已。“青蕾。 ”他软软地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想要让我和他说点话一样。无论他怎么叫,我就是不开口。恨他,怎么会轻易地就原谅,我的倔强,在这个时候,似乎又无比的执着了。他有些无奈,终是放弃了,然后端来水,小心地勺到我的唇边。我执意就是不开口,那水,放了好久好久。 滑到唇角,再滑了下去。他执着我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放下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出去了。待到他一走,我就睁开眸子,很平静地看着帐顶。不管怎么样,不能原谅,他不是我的谁,我不必为他感到心痛的,我不是为他而醒过来的,我还有希望,那怕一点点,我也不想和南宫阴阳二隔了。宫女没敢扶我起来,而是喂我喝了一点水。御医来看我了,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我一眼。把脉探看之后说:“皇后娘娘地左手骨断,已经接好,还尚需二个多月的疗养,才能动,这些日子万不能碰到水,也不能再碰伤。 ”略略停了一下,然后又说:“皇后娘娘的烧伤,下臣会尽一切所能找到最好的药为皇后娘娘治疗。 ”我没说什么,宫女静静地引了他们下去。端上的药,闻到了苦涩的味道。这一次,我乖乖地喝药,没有人在我的身边,鼓励我,宠爱我,我就要自已坚强起来。外面的风乍入帘,吹响了那窗台上挂着的风铃,丁丁当当的,好是悦耳。那好漂亮啊,我现在一看,才发现风铃下面吊着好多白色地小贝壳。叫宫女取过来一看,心都暖透透了。那上面,写着一些字,一个个都是刚劲有力。哦,这是刻在我灵魂里地字,是南宫的。上面写着平安,写着祝福,写着心宁之字,一字一字,都是南宫地祈睁。所以,我想我不会死的,因为南宫不希望我那样。我让宫女再吊回窗台上去,侧着脸看着那风铃,一声声,清清脆脆,一声声,让我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重重地舒一口气,心都坦然而开了,微微地一笑,我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在叫我,一声一声,声声入心透肺的。我都不知道,他对我的影响,甚至是超过了我自已的思想了。他没有再来,他知道我不想看到他,这人,现在倒是不再来这里了,知道就好,他一来,我就忍不住要恨他,忍不住要和他反抗到底。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的。中午,我很合作地喝过了药,就缓缓入睡。可能是玉兰的清香味,让我睡得很沉,听到有门响的声音,那风铃似乎也有些急急的,但是眼皮子太沉重了,还继续睡着。有人轻轻地抚着我的左脸,像是轻柔的风拂过一般,又像是情人最温柔的手,多情地拂着我的脸。“青蕾,对不起,我会找天下最好的良药,来治好人你的脸。 ”什么对不起啊,好痒,我偏头躲着手。梦中响起宫女说的话,这才长出新皮,不能动手摸。我都不敢摸,这个人好大胆啊。我努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那个摸我的人,倾身看着是萧穆阳,让我恼恨万分,谁知他一抬头,竟然是南宫。那我就由得他了,浅浅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