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马蹄声在这个寂静的小山丘上显得特别嘈杂,司徒风听到马蹄声渐进,脸色也有些变了。“小心别让他跑了!”沈醉见司徒风边打边退,便高声喝道,“别管司徒风那些手下了,擒贼先擒王,把他给我围住!”柴刀、血弥、屠轮等人闻声而至,纷纷堵住司徒风的去路,但是司徒风带来的十狼也跟随而至,带着司徒风和习清就向山腰的地方撤退。沈醉等人追了一阵,只见前面几条黑影直接从山坡上向东飞奔而下,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轩辕旦待要追过去,被沈醉给拦住,“让柴刀带人往那个方向追,我们向相反的方向。”“哦?”轩辕旦不解,“这是何故?”沈醉长笑道,“司徒风那只狡猾的狐狸最喜欢声东击西,依我看,他是让手下引开我们,自己逃窜进了旁边的山林。”果然不出沈醉所料,司徒风此时正在旁边的山林中,倚在一棵大树上喘气,“习公子,其实你不用跟来。”司徒风叹了口气。“不,我要送司徒公子离开这里,而且我觉得,”习清脸上微微一红,“我觉得有我在的话,沈醉还能手下留情些。”“他手下留情了吗?”司徒风笑道,“我怎么没发现?”习清支吾道,“是,是留情了,我能感觉到,还有他的左臂并未痊愈,行动也有些迟滞。”“习公子真是细心的人。”司徒风待要再度起程,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司徒风,这次看你往哪儿跑?!”沈醉和轩辕旦猛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把习清吓了一跳。“走!”司徒风一拉习清的手,转身就想突围。沈醉把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长长的呼哨,小山林瞬时被马蹄声给包围了,司徒风大吃一惊,往外望去,林边密密匝匝的都是弓箭手。沈醉和轩辕旦往后一退。“神机营的人到了,司徒风,你就不必垂死挣扎了!”沈醉冷冷的看着司徒风,而后转向习清,“你过来!”习清往后缩了缩。沈醉皱眉怒道,“你真要和这只狐狸在一起?”“嘎嘎嘎嘎,沈大侠何必如此动怒?待会儿把他们抓起来,你的人你直接带走不就行了。”说话间,一个穿着杏黄官袍、高冠博带、面白如纸的男人出现在神机营身后。“司徒风,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男人一双细长的眼睛眯缝着。“不认识。”司徒风撇了撇嘴。“嘎嘎嘎嘎,”那人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声音既尖利又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之气,听得连沈醉这样的粗人都不禁有些发毛。“不认识?那你可记得三年前在落雁湖的事?”司徒风微微一愣,“三年前落雁湖?”皱眉想了半天,“是不是有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想来抓人,我记得最后被白狼给杀了。”“杀了?”令人不爽的嘎嘎声又再响起,“杀了倒好了!你的手下害得我生不如死,回去后成了废人,”说着说着语气渐渐流露出满腔的怨毒和激愤,“我回到家三番四次想自戕了事,但又一想,你们这些妖孽还没有除尽,我怎么可以就这么咽气,还好皇上圣明,得知此事非但不嫌弃,还让我统领神机营。总算苍天有眼,让我逮住了你这个十恶不赦之徒!”“金准昌?”司徒风似乎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了。“是金至昌!”男人狂叫。“哦,你怎么啦?废了?”司徒风在重重包围之下居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白狼也太没轻重,好端端的怎么把人给阉了。”金至昌见司徒风一副调侃的神情,气得脸都扭曲了,“司徒风,你笑,我让你笑,待会儿等你自己感同身受的时候,我看你怎么笑!”“大人!”旁边的轩辕旦闻言忙拉住金至昌,“皇上一早就吩咐,此人必须完整带回皇都,不可乱来啊!”金至昌脸部抽搐半晌,遂拂袖而去,“哼,我还道传说中司徒家的十狼是如何忠心护主,原来见了神机营的威风,也都四散奔逃了,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锁进囚车!”习清还想转身,被司徒风给拉住,“别动!几百支箭对着我们,动一动就成筛子了。”有几个兵士上前来给司徒风带上特制的玄铁镣铐,林后推出一部外形看似和普通马车没有区别,实则层层加护的囚车。司徒风囚具加身,却根本无所畏惧,看见那部独特的囚车还笑了一声,“特别为我准备的?”“没错!”金至昌用尖利的声音道,“还有很多为你准备的东西呢,你就一一等着吧司徒风!”“司徒公子!”习清正要上前跟司徒风说些什么,沈醉已经一把把他给拽到自己身边,铁着脸也不说话。习清不禁有些痛心,“沈醉,以前我只道你是个粗人,却想不到你还是个奸人!”沈醉气得头发都翘起来了,“我,我怎么是奸人!那个司徒风才是奸人!”金至昌闻言也转过头来,“沈大侠,你这个朋友把明辨大义、弃暗投明的人叫作奸人,可真是不太懂事啊。我看他对那个妖孽叛党够忠心的。”沈醉忙道,“我会收拾他的,大人请不必多虑!”习清还想说话,被沈醉一指就给点了哑穴,只能含泪站在那儿,一脸悲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