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老用那种表情对着我。”沈醉有点郁闷的把饭碗推到习清面前,“别又不吃饭,你这样,除了自己挨饿,还能有什么用。”习清垂头坐在那儿,半晌有点赌气的道,“你不用铁镣把我锁起来了吗?”沈醉怪声道,“哦,忘了,这就去拿。”“你!”说是去拿,实际上人是端坐在那儿纹丝不动,“我回房了。”沈醉一咬牙,转身就走。“沈醉!”习清心中一紧,从山林里被抓,到现在跟着沈醉他们行进了两天,沈醉一直都没有做过任何强迫他的事情,甚至晚上还会回他自己房里睡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习清走到沈醉面前。“让我看看你的伤。”习清所说的看无非是摸。沈醉毫不在意的把左臂袖子卷起来,连带把绷带也给解了。习清听到卷绷带的声音,忙道,“别拆!小心伤口又流血。”“流点血算什么,你自己摸摸看。”沈醉把手臂伸到习清鼻子底下,一脸的委屈。习清先是闻到了血腥味,心中不禁又一阵黯然,然后才伸手轻轻碰触,伤口很深也很长,皮肉还外翻着,摸着令人暗暗心惊,想必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疤。习清无语的放下手,沈醉卷吧卷吧的自己又把绷带给缠上了。正要走出房门口,有一个兵士来报,说金教头请他过去商议事情,沈醉遂大步来到金至昌房中,金至昌和轩辕旦两人都在。“这次虽然抓住了司徒风,可他手下的十狼都逃了,还有其他人也杳无踪影。沈大侠,你可知道司徒风手下的二当家是谁?”“不太清楚,”沈醉皱眉道,“听司徒风说起过,但是此人似乎很神秘,而且从未来过中原。”“其实圣上所虑之事,无非当年司徒风的叔叔司徒雁手下那二十万大军,皇都事变后,居然在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是圣上的心头刺、眼中钉,一日不拔,圣上一日就不得安寝。难道你也没有听司徒风说过这二十万大军之事?”“从未听说。”沈醉摇头。金至昌沉吟了一阵,遂不再提这些烦心事,招呼沈醉坐下一起吃些酒菜。酒过三巡,金至昌的精神也有些放松了,嘴里开始话多。“那个司徒风,仗着我们不敢动他,耀武扬威,在囚车里还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我呸!”“金教头,您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轩辕旦见他一副眼红脖子粗的样子,起身就要告辞。“别走!喝酒!”金至昌又给轩辕旦倒了一杯,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凑过来笑嘻嘻的对轩辕旦道,“侯爷,我听说,圣上赐姓你轩辕,还有个典故来着。”轩辕旦脸色一变,“金大人!”“皇都的人都说,您从司徒改姓轩辕,就是嫁进皇宫的意思,还说当年,您的王妃是被圣上给赐死的,圣上还不许您再纳妾,可有此事?”轩辕旦闻言满脸通红,气得起身就走。沈醉瞄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继续在那儿把盏灌酒。“哎呀,人怎么跑了,被我戳到痛处了,哈哈,”金至昌嘿嘿笑着,忽然一拍大腿,大叫,“我知道怎么整死那个司徒风了!”沈醉诧异的看着他,金至昌凑上来对沈醉道,“圣上不是说,将人完整的带回去吗?只要人是完整的就行了,明天我找个叫化子来上了他,又不掉块肉,可是,看他以后还嚣不嚣张,哈哈哈哈,反正他们司徒家尽出些兔儿爷——”咚的一声,没什么酒量的金至昌趴桌上睡死过去了,沈醉推了推他,不见动静,才起身离去。司徒风此时被关在这个县衙后的牢房里,沈醉借故通过层层守卫来到牢门前,表面上是在查看司徒风的情形,实际上通过外人无法听到的耳语在对司徒风道,“金至昌明天要找个叫化子来上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什么!司徒风坐在干草铺成的地上,闻言差点没把手里的干草都给捏成粉末。“话我已经带给你了,你如果现在要出去还来得及。”沈醉看好戏似的看着司徒风,对于金至昌这个恶毒的主意,他虽然有点同情司徒风,但不知为何又觉得挺爽,似乎一直以来的怨气也借此发散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头算什么。”司徒风不屑一顾的撇过脑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不会中途放弃的。走?你少开玩笑了。”“哦。”沈醉点头,“那你就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司徒风不安的捏着手里的干草,见沈醉说完话要走,顾不得面子,一下扑到铁栏上,伸手拽住沈醉,差点连传音入密都忘了,急道,“那个死太监,我,我,我可还是清白之躯,第一次就这样没了,还有什么面子!沈醉!不如你现在就上了我吧!”“噗——”沈醉一口差点没噎喉咙里,想当初他在石谷也不是没见识过自荐枕席的男人,可像司徒风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哈哈。”沈醉忍不住发出两声干笑,看司徒风一副受罪的表情,怎么就那么让人高兴呢?把司徒风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给掰开,而后大踏步的走出牢门,看都没再看司徒风一眼。“混蛋!”司徒风一屁股坐到地上,又仔细想了想,“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又不是瘫子,叫化子一拳一个还不都打扁了!”然而又一想,还是不妥,“万一被绑住了怎么办?王八蛋死太监!活该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司徒风气得一脚就把干草给跺碎了,“还有沈醉这个鸟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