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骚扰习清,我就回来跟你共商大事。”次日,沈醉颇有些趾高气昂的对司徒风道。司徒风露齿一笑,“一来,我没骚扰过习公子,二来,是你自己说的一刀两断,沈醉你个没良心的,四年来光是给你们石场人营造窟窖,我也不知给过你多少银两,现在我不过拔你几根——”底下的话还没出口,沈醉吓得一把捂住司徒风的嘴,他们俩现在走在众人后面,司徒风这样肆无忌惮的乱说,被人听到怎么办!“唔?固闷?”司徒风说不出干吗二字来,被沈醉的大掌给捂的变了声,怒视着沈醉。“你还乱不乱说了?!”沈醉恫吓道。“嗯哼!”司徒风把眼睛一闭,看都不看沈醉。沈醉这回尴尬了,司徒风不理他,他这手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唔?”司徒风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忽然做了个恶劣的动作,伸出舌头往沈醉掌心里一舔。“啊!”沈醉赶紧撤回手掌,已经被司徒风给舔湿了一片,用力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你混蛋!”“蹭什么?口水而已,又不是没吃过。”司徒风笑嘻嘻的。沈醉差点跳起来,这下连身在何处都忘了,指着司徒风气得发抖,“你他妈的那次纯粹耍我开心是不是?”司徒风眼波微转,“那你说呢?你不就是想听我说是吗?我说了是,你自然安心。如果我说不是,如果我说——”司徒风含笑凑过来,“其实我是真心的,那你又怎样?”“我不怎样!”沈醉跳道,“我信你是猪头!”“被笨驴踢过的猪头。”司徒风转过脸去,“你想回来就回来吧,不过不要惹白狼,他一直很想剁了你。”沈醉哼了一声,“他都想了好几年了吧。”司徒风忽然不说话了,沈醉诧异的看看他,只见他给了沈醉一个侧脸,一脸的不高兴。“喂!”沈醉觉得两人这么煞有其事的沉默着走在一起太古怪了,忍不住打破僵局,“你干吗?”司徒风转过脸来,咬牙道,“你践踏我的真心。”沈醉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出去,发现前面的习清忽然回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沈醉连忙对着司徒风摇手,“你别闹了,习清会发现。”“我不介意多收习公子一个的啊,”司徒风眨动一双美目,飞速说道,“虽然宠爱你会很辛苦,不过习公子这么温柔体贴,肯定不用操心。”“司、徒、风!”沈醉一脸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别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放松点,你的习公子在看你。”“呃?”沈醉闻言忙收敛了一下。司徒风暗自好笑,而后幽幽叹了口气。沈醉这回学乖,也不去问司徒风下文,只虎着脸加快步伐,打算赶上前面的习清。不料司徒风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让开。”沈醉沉声道,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具有威胁性。但是这招对司徒风不管用,“沈醉你难道没发现吗,你只在两个人面前色厉内荏,那两个人就是习公子和我。”“你到底想说什么?”沈醉失笑,“你该不会认为我——”“唉,”司徒风打断他,“不是。我只想告诉你,”抬头注视着沈醉,目光闪动,“你走火入魔那次,我是很想杀了你,不过我后来才明白,我是不会真的下手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所以你就不要再伤心了,也不要每次看见我就义愤填膺的,其实我待你不错的啊。”“嗯——?”沈醉呆滞了一下,看看地面,又看看司徒风,眨了眨眼,最后哼了一声,抬头走掉了。走到习清身边时,习清转头对着他,“你和司徒公子说什么?”沈醉摇摇脑袋,“没什么。”习清也不再追问,半晌蹦出一句来,“其实我待你不错的啊。”沈醉眼珠子顿时凸出来,见习清脸色如常,只是眼睛眨吧眨吧的看着他,沈醉忙伸手搭住习清的肩,把他揽过来低声道,“他暗恋我而已。”习清呆了呆,“哦。”也不知是相信沈醉呢还是不相信。司徒风走在后面无缘无故的打喷嚏,立马对白狼道,“有人说我坏话。”白狼翻了个白眼,“一直以来都很多,你不知道而已。”又过了三天,一行人终于到达西燕国地界,举目四周都是风格迥异的房屋与景致,路上的行人几乎个个腰间佩刀,习清好奇的听着路边传来的从未听过的乐声。“果然民风彪悍。”司徒风讶异的发现他们一路走来,不到半天时间,已经看见过好几拨西燕人在路边打架了。大帐离边界不远,只休息了一天,众人就来到了这个国家的国都。司徒风遣了一个随从前去投递文书,随从回来说西燕国的国君要在国都外的草场迎接他们。司徒风愣住,草场离开都城有一段距离,“为何要在那里?”随从说西燕国的人说这是规矩,司徒风无奈,只得又赶往城外。大帐城外的草场一望无际,也不知西燕国君所说的地点在哪儿,正当众人茫然四顾时,一队精神抖擞的黑衣骑兵忽然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伴随着这批骑兵出现的还有颜色鲜艳、迎风招展的彩旗和此起彼伏的马铃声。四个高大的兵士从队伍里飞驰而出,迅速在草场上洒下一个用铁蒺藜围成的围栏,他们不断把围栏加高,用熟练的动作加固牛筋绳,最后围成的圈竟有一人多高,满是铁刺的围栏看上去就很糁人。众人眼花缭乱的看着这些人忙碌,司徒风扇着扇子目瞪口呆,“这些人在干吗?”忽然,一匹马飞奔而出,马后拖着一个铁笼,上罩牛皮,马上的人将铁笼拖进围栏,众人只能在开启的围栏门那儿看到围栏内的情形,铁笼被放到围栏中央,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站在笼旁,一把掀掉牛皮。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笼内竟然是一只吊睛白额虎!那青年伸手到笼内,使劲拽了拽虎尾,老虎被他一拽,顿时发出愤怒的低吼,在笼内不安的来回走动。更为奇特的是,虎颈上竟然围了一个牛皮项圈,项圈上戴着一朵红色的绸花随风摇曳。司徒风歪头看着那老虎,“唔——”笼边的青年说话了,宏亮的嗓音传得又高又远,“欢迎你们,远来的客人!我是西燕格日密君主帐下小兀夏,特意为尊贵的客人备了厚礼!”“要给我们虎皮?”司徒风眨眼。“这只猛虎脖子上的红花就是献给客人们的!”小兀夏这么一说,那群骑兵顿时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小兀夏继续说到,“但是要请客人们自己来取,能从我和枷代,”迅速而又有力的拍了拍虎背,表示这就是枷代,“能从我们手里拿走红花的客人,将是我们国君的上宾!”司徒风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个小兀夏是来挑战的!“主人!”白狼怒道,“这个西燕人怎么如此嚣张,请主人让我去教训教训他!”看那铁蒺藜的围栏、那猛虎,还有那来者不善的小兀夏,司徒风沉吟了一下,转头侧身看看健壮的沈醉,忽然道,“你去。”沈醉一愣,随即怒道,“凭什么。”司徒风指了指白狼,“他太瘦了,出去吓不到人。”白狼闻言差点没趴下。“你,你,你说我胖!”沈醉气得直瞪眼。“没说你胖,你目标比较大,比较有威势,我看西燕人喜欢撑场面,投其所好嘛。”司徒风伸手拍拍沈醉。“不去!”沈醉扭头。“唉,”司徒风叹气,“他怕了,白狼,还是你去吧,那家伙看见大猫就吓成那样。”“早说他不成气候了,主人。”白狼立刻附和,转头正要走出去,忽然发现铁围栏的门关了。“咦?”白狼呆住。“沈醉已经进去了,”司徒风笑的跟什么似的,“你一激他他就蹦进去了。”白狼面无表情,“还出得来吗?”司徒风正想调侃一番,转头发现习清紧张的坐在马背上,不停眨动眼睛,面色发白。“习公子,你不用担心,一个人一头老虎而已,沈醉没问题的。”司徒风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习清还是吓唬他,眼睛顺着习清胳膊往下看,“咦——?”司徒风愕然,“你怎么拿着沈醉的剑?”习清哭丧着脸,“他扔给我的。”“那家伙赤手空拳进去啦?”司徒风张大了嘴,“又没说要肉搏,小兀夏可是带着佩刀的。”司徒风转向围栏的方向,下巴都合不拢了。-------------------------话不多说了,总之是凄惨的十月,还请大家再支持一下某麦,投票票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